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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13日 星期四

[壹週刊 1253] 冇人認頭的恐襲 M1,




壹號頭條

冇人認頭的恐襲

「各位乘客,歡迎乘搭馬來西亞航空 MH370航班。」上週六淩晨,二百三十九人在吉隆坡機場登機,準備前往正舉行人大政協兩會、處於高度戒備的中國首都北京,航班上逾半是中國人,包括持香港身份證的呂晶。他們沒有想過,這趟或許是人生最後的航程,會為世人留下無數疑團。

飛機穿過黑夜雲層,然後消失於迷霧下落不明。家屬肝腸寸斷,只求找到至親。連日來,中、馬、美等多國全力出動搜救,但曾經發現的海面油汙帶、疑似漂浮舷窗和救生衣,都經證實無關,事件變得撲朔迷離。

究竟飛機在萬呎高空發生了什麼事?出事最大嫌疑是持假護照上機者發動恐怖襲擊。本刊發現,原來有回教疆獨組織,上月底在網上發放片段,表明將針對中國佛教徒:「我們要殺戮和宰殺你們以復仇。」據報失蹤馬航乘客中有一批佛教徒。而可疑人物雖在網上有所動作,但至今卻冇人認頭施襲。

那夜淩晨,他們坐上了 MH370飛往北京的航班。回到三月八日淩晨零時四十分, MH370在吉隆坡機場起飛,往北京預計要飛六小時。至一時二十分,飛機剛由馬來西亞進入越南空域,越南空中交通管制人員,發現 MH370航班消失於雷達屏幕。根據追蹤航機的網站 Flightradar 24的資料顯示, MH370失蹤前最後一次高度為零,對上一次則顯示為 FL350(即三萬五千英呎),相信它已經墜落。

最奇怪的,是馬航要到早上七點二十四分,即事發後六小時才對外公布事件,引起外界揣測馬航隱瞞,白白錯過黃金七十二小時救援時間。民航處回覆本刊查詢時亦披露,原來處方在淩晨三時三十分(香港與大馬沒有時差),接獲中國海南三亞空管單位通知,指其接獲越南知會, MH370於胡志明飛行情報區失去聯絡,要求香港查核該航機有否進入香港飛行情報區。換言之,中國在淩晨三時三十分前已知悉事件,但北京對外稱淩晨五時才接獲消息,當中難道有不可告人的內情?

航空界人士指,飛機不可能消失得無緣無故,按照國際民航組織相關規定,航班一旦失去聯繫超過三十分鐘,航空公司須盡快發布訊息並及時更新。此次馬航飛機淩晨一點多就已失去聯絡,馬來西亞及北京卻等到早上才公布訊息,顯然是延誤。事發後本刊記者即往越南富國島直擊救援工作,與此同時,傳出有國泰航機在頭頓外海發現大量飄浮物,可惜最終未有所獲。

聖戰教士現身

馬航失蹤後,國際刑警證實,有兩名乘客使用假護照登機,而北京正舉行兩會,領導人都在首都,引起針對中國的恐襲聯想。

本刊發現一個名為「突厥斯坦伊斯蘭黨」,上月廿五日曾在網上發布一段長達三十分鐘,標題為《佛教徒,我們即將到來》的短片。一名架金絲眼鏡、蓄有長鬍子的中亞男子面向鏡頭,背景是迷彩布幕,身旁擺放一支類似 AK47自動步槍,並有其組織的黑白旗幟。短片中男子自稱是 Sheikh Abu Dhar'Azzam,網上有人稱他為「聖戰教士」,雖然他以阿拉伯語獨白,但網上有英文翻譯,大意是:「殺戮和宰殺你們是件好事……!灑你們的血,砍你們的頭都是好事……奉阿拉之名,從地上淨化你們的穢物是一件好事。」

台灣國立政治大學阿拉伯語文學系教授鄭慧慈,看過上述影片後,替本刊翻譯口述的阿拉伯語,當中還提及:「我要對中國佛教徒說:你們太過分了,越界了,甚至於比畜生還不如。我們曾呼籲你們信仰伊斯蘭,你們卻屠殺我們。我們呼籲你們進天堂,你們卻燒死我們的孩子。我們要用最惡毒的方式宰殺你們,一塊、一塊、一塊的宰割。」又指:「中國人啊!佛教徒啊!你們真可惡!真可惡!你們將嘗到你們對穆斯林所做的。」

多份中國報章過去數天都有報導,失蹤馬航上載有一批佛教徒,故突厥斯坦伊斯蘭黨的影片,發放時間及內容都令人聯想到它們發動飛機恐襲。該組織的阿拉伯語網站,週二有人留言詢問,組織卻回答與馬航事件「並無關係」。

翻查資料,原來去年十月,一輛載滿炸藥的吉普車,撞向天安門城樓,造成五死三十八傷的恐怖襲擊,突厥斯坦伊斯蘭黨事後有出來承認責任。組織又曾聲言,該次爆炸只是針對北京當局發起的第一輪攻擊,會陸續發起針對中共政權的行動,包括襲擊人民大會堂。

馬航客機失蹤消息一出,乘客家屬即往北京機場了解,可是除了顯示屏上以紅字標示「延誤」,其他一無所知,家屬哭成淚人。(路透社圖片)

疆獨組織「突厥斯坦伊斯蘭黨」,上月底上載短片,聲言將採取行動殺死中國佛教徒。

反指中共所為

曾為另一個疆獨組織「天山獅子隊」,發放資訊的「東土耳其斯坦信息中心」,發言人迪里夏提向本刊否認今次馬航失蹤,及本月初昆明火車站恐怖襲擊是由維吾爾族人發動,甚至反指是中共故意嫁禍:「我們根本不清楚狀況,中國就透過官方或一些非官方渠道,散發醜化維吾爾族的消息,是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迪里夏提又說:「我覺這個做法很卑鄙,不排除是中國發射導彈打中或誤中飛機的可能性,因為中國跟菲律賓、越南爭奪南海,(中國)有可能是為展示軍事力量。」

不過,澳門國際軍事學會會長黃東認為,今次中國擊落航機的機會近乎零,因為按現時線索來分析,中國不存在有攻擊可能性,「國際法中擊落民航機係重大罪行,中國無理由咁蠢。」

而在馬航 MH370起飛前四天,台灣中華航空原來收過恐襲警告。華航證實,本月四日下午收到「講法語及普通話男子」來電,宣稱有土耳其的東突組織將仿效昆明火車站恐怖襲擊,攻擊北京的首都機場與地鐵,台灣當局除加強機場的安檢,並透過兩岸機制通知大陸有關當局。

富國島位於越南南部,是著名旅遊勝地和軍港,距離馬航失聯飛機最後已知位置直線距離大約為三百五十公里,多名越南軍官負責指揮救援。

假護照來自泰國

另一個懷疑恐襲的重要線索,是國際刑警調查發現,乘客名單中,確認有兩名乘客持失竊的意大利與奧地利護照登機,並且可能有更多「可疑護照」。另外,馬航週二透露有五名乘客辦理登機手續後卻沒有登機,疑團重重。

被冒名上機的意大利男子馬拉爾迪,及奧地利男子科澤爾的護照都是在泰國遺失。泰國早成為偽造與盜竊護照的天堂,曼穀有眾多亞洲和非洲裔政治難民滯留,更是非法移民前往歐美的中轉站,犯罪分子會偽造、收購或盜取遊客的護照。據悉,一本歐洲護照在當地黑市價可賣到五百美元。

事實上,國際刑警早於○二年已設立由各成員國提供資料的「被竊及遺失旅行證件資料庫」( SLTD),供各國出入境關員隨時查閱,至今有三千九百萬個可疑人物記錄。而今次兩本報失的護照,早已被列入資料庫內,但國際刑警稱:「由該兩本護照失竊,直至肇事航機起飛,也未有任何國家就此查閱資料庫。」

今次事件令外界批評馬來西亞安檢鬆散,原來在二○○七年,馬航就曾經讓一名可疑人物登機,結果被新西蘭當局判罰三萬六千元。中文大學社會科學院副教授兼國際關係學者沈旭暉稱:「近年有馬來西亞安檢人員捲入受賄醜聞,而且大部分第三世界國家唔願意與國際刑警分享啲資料,但現階段仲未可以證實係咩原因。」

救援最前線的越南富國島,除海軍出動搜索外,救援直升機與水上飛機也不停升降,希望盡快發現失蹤的馬航航機。

為免訊息混亂,救援隊伍在富國島設立了臨時新聞與訊息中心,電腦顯示目前有多個海域正進行搜索工作。

救援系統無啟動

名字出現在 MH370乘客名單的意大利男子馬拉爾迪( Luigi Maraldi)於客機失蹤後一天於泰國現身,證實有人用假護照登機,為事件添上恐襲色彩。

到底失蹤馬航現時在哪兒,如已墜落為何不見殘骸?前民航處處長林光宇分析,飛機正常到了特定位置就要通報,如超過五分鐘未有通報,控制塔人員便要有進一步的聯絡程序。但出事領空是繁忙航線,有雷達監察:「出事時架機處於 Cruising Altitude(巡航高度,即二萬六千至三萬九千呎高空),係最安全嘅,唔見咗就真係好突然,架機都冇咩問題發生過,真係好奇怪,好少見。」

有民航處官員向本刊解釋,地面航空管制人員一般通過雷達或空對空監視系統( ADS-B)來監控航班飛行,而在飛機上發出求救信號,對飛行員而言是非常簡單的事,他們可在無線電中呼叫「 MAYDAY」(求救信號),或者用對答機( Transponder)發射代碼,例如:「 7500」代表劫機、「 7700」代表緊急狀況。此外,當飛機墜落或遇水時,機上的「應急定位信號發射機」( ELT)亦會自動發送求救信號,「不過,大家都唔明,以上嘅系統,馬航班機通通無啟動。

另外,監控全球航班的網站 The Aviation Herald指,客機失蹤前曾急降二百米和急速旋轉三百三十三度,林光宇則估計,出事客機是在空中解體,斷成幾大截墮海而唔係粉碎,而機翼折斷會導致客機在空中失去平衡而突然掉頭轉:「如果係粉碎性爆炸,水面反而應該會有座椅、乘客物品漂浮,但依家都冇。」

機師經驗豐富

副機師哈米德( Fariq Ab.Hamid)(左)為二十七歲的馬來西亞人,飛行總記錄二千七百多小時,一班較早起飛前往東京的機師表示在出事前曾與他短暫聯繫。

航機失蹤又會否因金屬疲勞而失事?資料顯示,失蹤航班為波音 777-200型客機,一般可飛行二十年,而失蹤航班服役只有十一年半,民航機師譚文豪和林光宇均認為,機齡並不算高,機械運作應該正常,不過該航機兩年前的八月,曾在上海浦東機場與東航的客機發生刮擦,導致右機翼斷裂,馬航表示飛機早已完成維修工作,起飛時符合國際要求。

航空界人士指,事發當晚航道天氣良好,飛行高度更到了平流層,出現氣流的可能性極低,附近一帶亦無適合機身較大的 777航機著陸點,所以被迫降落的機會也是接近零。此外,負責駕駛的機長 Zaharie Ahmad Shah,加入馬航三十三年,累積超過一萬八千小時飛行經驗,他的同事均指,機長熱衷航空技術,家中更自設波音 777客機飛航模擬器,即使平時休假,亦會留在家中研究,經驗豐富。

家屬焦急哭崩

最難過莫過於乘客家屬,事發翌日,馬航安排他們集中在北京麗都飯店等候消息,其間混亂不堪,馬航代表反應冷淡悲觀,至週一下午,發言人再到飯店並表明:「希望家屬們作好最壞的心理準備。」結果不少人當場哭崩,極為不滿的家屬,把礦泉水樽掟向講台,大罵:「你們為什麼過了五個小時才搜救!」有家屬哭倒在地須醫務人員急救,「心情一會起一會落,誰能受得了?馬航什麼消息都沒有!甚至沒有人理我們!」結果家屬呆等多時遲遲未能出發,「我們是該往馬來西亞還是去越南,誰能告訴我們?」

而乘客中唯一港人、四十四歲女子呂晶,她的女兒安妮在微博留言:「求大家……為我媽媽奉耶穌基督的名禱告。」安妮現和一名親友,在北京等待客機確定位置後,才決定前往哪裡善後,流露萬分焦慮和不滿。

中、美等多國,連日派出數十艘艦隻和十多架飛機並用上衞星,在懷疑墜機水域進行搜救,至於國泰航班發現越南頭頓港海面有大型碎片,搜救隊亦無發現。搜救總指揮範歸肖週二在富國島召開記者會,將搜索範圍擴展至航機失聯位置周遭二萬平方公里海面。無論 MH370航班最終是否已經墜毀,對家屬來說,目前最想得到的答案是:我的親人啊,你到底去了哪裡?

機上唯一一名港人呂晶,其女兒安妮現已身處北京麗都酒店,並等待搜救結果後才決定前往吉隆坡或越南。

馬來西亞警方週二公布兩名持假護照登機的男子照片,其中一人貌似亞裔(左),另一則有中東人面孔。(法新社圖片)

777安全系數高

波音 777客機首航後十八年無人死亡,至去年韓亞空難才打破這良好紀錄。(路透社圖片)

失蹤的 MH370是由美國波音製造的 777航機,被航空業界譽為安全系數最高,自九四年首航後,至去年的十八年間, 777一直保持「清白之身」,以合共超過一千架持續運作,總飛行時數高達一千九百萬小時的零死亡意外紀錄。 777亦從未被發現,因飛機設計問題而發生致命事故,多年來高踞全球最安全飛機榜首。但去年七月發生韓亞航空在三藩市機場著陸爆炸意外,導致三名中國人死亡。事後調查也只證實,意外主因在於該客機機師未有掌握好降落技巧,下降速度過快,令飛機在跑道上墜毀,和航班所屬的波音 777無關。

法航失蹤兩年

○九年法航客機在大西洋上空失蹤,經兩年搜索才成功打撈殘骸,機上人員全數罹難。(美聯社圖片)

近年發生的飛機失蹤事故,最觸目是法國航空編號 AF447的 A330空中巴士,於 2009年 5月 31日晚上起飛,原定翌日早上到達巴黎,但客機起飛約 4小時,在大西洋上空遇上強烈氣流後,在雷達畫面消失,當時客機上載有 228人,當中包括 9名華人。

客機失蹤後,巴西和法國分別派出戰機飛到附近一帶的大西洋水域搜索。一星期後巴西空軍撈獲部分遇難者遺體。但直至兩年後,法國當局終在大西洋約 3,800米至 4,000米深的海底發現大部分客機殘骸,並打撈到俗稱「黑盒」的飛行記錄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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