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

掃呢頁CODE去手機
請LIKE FACEBOOK“新專頁”THANKS!
鍾意我? D 熱爆文章嗎?
即刻“讚”接收更多熱爆?!
唔要再顯示

2015年3月19日 星期四

揭奶粉批發城軍方後台 [壹週刊 - 1306] BKD_S,M1,



四個月前開幕的元朗奶粉批發城,招牌和規模都龐大,因而成為大陸水貨客及自由行購物地標,也成為本土陣營包圍抗議的頭號目標。(《蘋果日報》圖片)

壹號頭條

揭奶粉批發城軍方後台

走在歷史悠久的元朗大馬路,如今最搶眼的不再是榮華和恒香這些老店,而是抬頭見到一個接一個五顏六色的藥房招牌,燈光由早到晚閃個不停,元朗老街坊睇見就感嘆:「我哋唔會幫襯呢啲閃燈藥房,佢哋做大陸人生意,唔係俾我哋香港人。」

七彩燈光在大馬路上,不單折射出中港矛盾,還有元朗老城今非昔比。

元朗當前最大最光猛的藥房叫「奶粉批發城」,它是區內大陸水貨客自由行購物的最新地標,因而成為本土抗議陣營的眼中釘。

本刊調查發現,奶粉批發城原來有紅色資金後盾,屬上市公司金天醫藥( 2211)旗下,公司主席金東濤及多名高層,更加是解放軍預備役軍官,金東濤更擁有香港身份證,過去一、兩年在港註冊成立多間公司積極擴充。

有軍方後台的金天醫藥,更原來一早被「紅籌之父」梁伯韜的私募基金睇中入股。揭開這個惹火新地標,原來是一個紅色人脈的利益網絡。

位於壽富街的奶粉批發城,與大馬路只一街之隔,大大個淺藍色、裝有射燈的招牌引人注目。但元朗街坊行過,大多只從外眼望望而不入內:「香港人唔會幫襯佢」、「呢間鋪頭好格格不入,唔屬於我哋」。記者推門入內就發現,二千多呎的鋪位,到處是講普通話的強國顧客,大門旁更預留位置,供大陸人擺放拖喼。

開業只四個月的奶粉批發城,像一間「屈臣氏+莎莎」混合版。牆上多處貼有「批發」字眼,店員卻說:「唔好俾呢兩個字呃到你呀,我哋其實都做零售。」數名穿黃色制服,識講廣東話及普通話的員工,態度十分警惕,對顧客採人盯人策略。記者用廣東話查問貨品,店員竟然反問:「小姐,點解你問咁多問題。」

記者發現光顧的拖喼強國人,有人自稱是水客,記者問她為何到此購物,他答:「我都不知,就是來這裡買。我們日日都來,是呀,水客來的,就是水客。」記者向店員查問,可有深圳或淘寶網的港貨店向他們直接取貨,他說:「(港貨店)就少啲,通常都係自己(指大陸人)拖返去多,成喼成喼咁拖返去。」

此外,也有旅行團用大旅遊巴,把大陸旅客車來掃貨,也有自由行入到店內就拿着預先寫好的購物紙,向店員逐一執貨,之後再拖着裝滿戰利品的喼,乘巴士到深圳灣口岸過關。有強國人被記者問到為何幫襯時才知擺烏龍:「吓,這不是萬寧嗎?」也有居港大陸人指,朋友間有提及這間店,故從大嶼山來元朗,一睹這間強國「名店」的廬山真面目。

奶粉批發城和其他藥房一樣,有出售「似曾相識」的「 Health& Shadow」、「 US」、「 Rightcare」洗頭水,更指這是「莊士系列」,但它們的售價並不便宜,拍得住真正的大牌子。

奶粉批發城內的奶粉倉,貨架由地下延伸至天花板,放滿數百罐不同牌子的進口奶粉。

數百奶粉堆滿架

叫得做奶粉批發城,賣點是十多種不同牌子的進口奶粉,店內三分之一的面積是個奶粉倉,放滿數百罐奶粉的貨架,由地下延伸至天花板,惠氏、牛欄、雅培、美贊臣、美素等牌子應有盡有。記者格價發現,奶粉批發城的奶粉,雖然比香港人人皆知的百佳、惠康、屈臣氏、萬寧便宜,但就較區內其他的藥房,昂貴數元至數十元不等。

奶粉批發城的網站,大力推介獨家代理的「美捷誠有機嬰幼兒奶粉」,英文名叫 McJayden,指它在美國製造,名列「美國農業部食品出口目錄推薦乳製品」(金天集團去年六月十二日的新聞稿,寫明是「 USDA's Food Export Catalog」)。記者向美國農業部查問,但農業部回覆指,沒有這個目錄。

記者向奶粉批發城店員查問美捷誠,一名女店員初時指:「無喎。」後來一名較高級的男店員才從貨倉取出,索價高達四百九十八元,較知名大牌子昂貴一倍。美捷誠有一個英文網站,網上售價為五十美元,罐上有簡體中文及英文標籤,列明由美國佛蒙特州的 PBM Nutritionals, LLC.製造,網站產品目錄卻未見有介紹, PBM未有就此回覆本刊。在奶粉批發城內則未見有人搶購美捷誠,強國客集中掃知名大牌子。

奶粉批發城每日貨如輪轉,一日內多次補貨,搬入過百箱奶粉及紙尿片。它另一個做生意的賣點,是寫明「全國郵寄」。記者問店員,若一次過購入數十罐奶粉,可否全數代寄返大陸,職員都很小心,表明限奶令下不能寄多過兩罐,又指大批取貨亦難提供大額折扣,因奶粉零售價長期「企硬」。

奶粉批發城獨家代理的美捷誠有機奶粉,稱在美國製造,罐上有簡體中文字,指是經上海吉美食品代理,獲北京中綠華夏有機食品認證中心認證。

大陸旅行團友獲導遊帶到奶粉批發城購物,人人都滿載而歸,卻塞住行人路打開大喼整理戰利品,街坊行過都忍不住眼望望。

水貨客日日幫襯

元朗奶粉批發城並非註冊藥房,招牌寫着「藥品批發 全國郵寄」,究竟有何貨品可郵寄到大陸,職員指:「藥品、保健品、成人奶粉、化妝品等」、「代寄的話每公斤收運費五十元,寄到廣東省幾日內收到。」記者隨即追問有關寄藥的詳情,例如寄數百盒必理痛、幸福傷風素等成藥到東莞,元朗店職員見記者有興趣大手入貨,着留下卡片,及仔細查問記者所屬公司背景,說要請示公司才回覆。但在旺角、太子等分店,職員都說:「這些現在不寄啦,最近嚴到阿媽都唔認得。」

根據現行法例,藥品進出口(包括成藥、處方藥),都必須要先取得工業貿易署簽發的進出口許可證,不能隨便郵寄或帶過關,部分《危險藥物條例》及《抗生素條例》上的藥品,受制於海關及郵政條例規管。換言之,任何人郵寄或步兵式帶非自用藥過關而沒事先取得許可證,都有可能觸犯法例。

奶粉批發城屬金天醫藥旗下的健康世紀品牌,在太子的門市,藍色的招牌像屈臣氏,門口當眼處放有大陸人至愛的益力多,售價較大超市便宜。

元朗奶粉批發城並非註冊藥房,不能出售醫生處方藥,但有售賣多款保健品。記者問職員可否寄大批成藥到大陸,店員仔細查問記者公司背景後,說要稍後回覆。

母公司在港上市

金天醫藥一三年上市時,主席金東濤(中)與六名高層從東北來港,他們當中有三人都是解放軍預備役。

(《蘋果日報》圖片)

奶粉批發城的「全國郵寄」服務是其大賣點,記者向它的競爭對手、元朗區多間藥房查問,它們大多指無幫人代寄,有藥房店員聲言:「寄到上去,啲貨爛晒邊個負責,而且好似奶粉、藥等根本唔寄得。」他們都質疑郵寄服務點解咁把炮,是否真的乜都寄得。

奶粉批發城殺入元朗,店鋪又大又搞郵寄,招牌左邊原來有個「健康世紀」又紅又黃標誌,記者追查下發現它原來隸屬香港上市公司金天醫藥集團,由主席金東濤,一九九八年在黑龍江創辦,做醫藥零售及分銷起家,之後再於東北多次併購,現全國有八百三十八間零售藥店,八成位於黑龍江,屬東北三省最大的醫藥零售連鎖網絡。金天醫藥一三年來港上市,曾提及要在一四年底前,在港開七間自營零售藥店,目前只有四間,除元朗另分布於尖沙咀及太子,聲言要利用香港的平台「向中國引進合適的高端產品」。

解放軍「中國狼王」

金東濤(左)自稱「中國狼王」,公司網頁有多張他穿迷彩軍服的照片。

金天醫藥最值得留意,是它原來有解放軍人脈背景,金天集團簡體字網頁寫明,四十六歲的金東濤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預備役中校」,集團另外五名高層,亦於○六年接受「解放軍預備役授銜」。《新華網》介紹,解放軍預備役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組成部分,是國防後備力量建設的重點。」

金天集團的網頁,可見不少軍方足跡。公司自稱「狼族軍團」,提及「金天集團打造狼性企業的理念,創建具有野性拼搏精神的狼性企業文化,以『狼群殺陣』般整體配合與分工協作。」講到明員工要像狼一樣頑強,金東濤更叫自己做「中國狼王」,網上有多幅他著迷彩軍服的照片。

申報住粉嶺公屋

金東濤去年向公司註冊處,報住粉嶺華心邨一個公屋,在單位居住的一對老夫婦用普通話告訴記者:「金東濤是我們的遠房親戚。」(李子健攝)

金天集團又非常關照解放軍,○二年成立了「軍嫂就業基地」,自稱是首個民企創立「擁軍辦」,歷年安置了六大部隊一百六十多名「軍嫂」(解放軍的妻子),旨在「讓軍嫂走向社會」,「減輕政府就業安置壓力」。此外,又會慶祝建軍節、搞軍民聯歡唱紅歌、免費為官兵做身體檢查。

更令人關注,是金東濤這位平頭裝預備役軍官,在港有個 M字頭身份證(指二○一一年八月起簽發,入境處仍在用)。最神秘是他向公司註冊處,申報過兩個中國身份證號碼,更在去年申報粉嶺華心邨一個公屋單位。本刊到上址拍門,一對講普通話的老夫婦稱,金東濤是他們的遠房親戚,知道他在港做醫藥生意,但不願透露更多他的背景。

金東濤在港持有十一間公司,大多在去年成立、有「健康世紀」這個牌頭,其中元朗的奶粉批發城,屬「健康世紀(香港)奶粉城有限公司」。這位「軍官」在港的商業活動及利益,背後是否有更紅的後台力撐,惹人深思。

金天醫藥的生意近年愈做愈旺,上月已急不及待發盈喜,指去年盈利賺多過前年三成,前年純利為三億五千萬人民幣,營業額達三十三億人民幣,二十七億資產當中,包括十六億現金。

金天醫藥回應,金東濤因創造就業機會惠及軍人家屬,故獲榮譽性預備役中校稱呼,稱不參與政治,又指批發及郵寄業務符中港法例。

梁伯韜套現六億

元朗大馬路開了多間藥房,它們都有個閃燈招牌,街坊指這些「閃燈藥房」是做大陸人生意,不會幫襯。

金天醫藥有軍方背景,它的上市王國也有人撐,獨立非執董名單包括:九十年代台灣行政院新聞局駐港代表江素惠、前國家外匯管理局監督主管及人民銀行高級經濟師鄭雙慶、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會計系前系主任陳曉。

江素惠向本刊說,是經人介紹做獨立非執董,知道有梁伯韜份,卻聲稱不了解金東濤背景,但之後又說金是「老百姓、有魄力的生意人,你們不要把他跟解放軍連在一起。」她又稱,只知道金天醫藥經營連鎖藥物批發及銷售,董事會中曾討論「將業務發展到台灣或東南亞」,對於集團經營奶粉批發城做水貨客自由行生意,她聲稱全不清楚。

金天醫藥最為人熟悉的股東,是梁伯韜領軍的全球五大私募基金之一 CVC Capital Partners。一一年金天醫藥上市前兩年, CVC以八千萬美元(約六億二千萬港元),入股 24.2%,上市擴大股權後變成持 16.1%。一直至去年十月, CVC減持一億八千六百萬股,套現最多六億二千二百萬元,換言之已取回當日入股的本金。 CVC目前仍持有 6.86%股權是「淨肉」,大股東金東濤則持 45.14%。梁伯韜減持前夕,金天醫藥去年十月初的股價,創上市新高,達三點四六元,週二收報二點九元。

本刊向梁伯韜查問奶粉批發城業務近日受衝擊,他透過公關回應, CVC沒有代表出任董事,「我們也只是通過市場公開渠道獲得關於公司的資訊。」對於為何套現及背後的軍方人脈,則不作回應。

梁伯韜現為 CVC大中華區主席,他八十年代末助多間國企來港上市,累積大量人脈資本,有「紅籌之父」稱號,他睇中金天醫藥亦反映其後台殊不簡單。

連鎖集團式藥房

除了奶粉批發城,本刊亦調查元朗區內四十多間藥房,發現不少都屬連鎖集團式經營,大多有個閃燈招牌。其中,區內的冠軍藥房、名譽藥房、幸福西藥房、信譽環球藥房,原來屬同一個老闆李景華,他在元朗的藥房,店鋪業主不少具有左派及鄉事背景,李景華個人則沒持有鋪位。

另一間在大陸旅客眼中貨品「抵買」的龍豐藥房,全港有十五間分店,大多位於上水粉嶺,元朗有三間。老闆謝少海非常神秘,有報導曾提及,他與鄉事派關係密切,粉嶺店開業時,簡炳墀有到賀。謝少海是個鋪王,沙士後在新界區掃入二十多個鋪位地皮及住宅,估算現持有超過八億資產。

做大陸客生意的連鎖藥房出現,衝擊區內真正做街坊生意的小店,怡康藥房店員陳先生說:「我們的取貨量不及別人多,價錢便不夠競爭。」他說,由於集團式藥房貨品賣價較平又送贈品,加上能承租位置較佳店鋪,他的小店生意跌了三成,感嘆不知能捱多久。

大陸人消費現象亦扯高區內租金,以奶粉批發城為例,有報導提及其月租高達二十八萬元,但○六年原來只是十一萬元。在同一條街(壽富街)租鋪八年的姿采精品飾物,店主陳先生指,七百呎鋪位月租不足七萬元,但業主早前開口加租至十多萬元,他無力承租將於年中遷出。多間在大馬路及壽富街一帶的街坊小店都指,兩、三年間租金勁升一倍。

連鎖藥房龍豐的老闆謝少海(白恤衫),在新界開了十五間藥房,他與鄉事派關係密切,店鋪開幕時,邀得「食力簡」簡炳墀(中)點睛。

六十年代,元朗大馬路屬於村民,兩旁都是知名的本土商店,如今面目全非。

老店誓守不賣鋪

好到底麵家開業六十九年,第三代傳人陳仕傑(右)說,即使自由行令店鋪升值,他都不會賣掉家族心血。

元朗歷史悠久,雖不再是魚米之鄉,但區內的鄉土特色仍在,也是香港人心目中的平民美食天堂——大榮華酒樓、大同老餅家、好到底麵家、 B仔涼粉(佳記甜品)、勝利牛丸等老字號雲集。幸好這些老店,大多早年已買鋪,如今不用捱貴租,但店東都感嘆,他們未能受惠自由行經濟,反而紅色財團的出現,令元朗失去純樸的鄉土特色。

賣圍村嫁女餅、一九四三年開鋪至今的大同老餅家,第二代老闆謝禎原說:「自由行對我們生意幫助不大,他們來港並非買中式餅食,以往他們來買金飾,現在就買日用品。」謝說,大同是自家鋪無租金壓力,但要在區內找地鋪擴充卻是難事,因元朗現時的租金水平,他們難以負擔。

在大同餅家附近、一九四六年開業的好到底麵家,由擔挑檔做到六十年代開鋪,現由第三代傳人陳仕傑掌舵,他同樣說:「自由行只輕微增加生意,我們不是賣奶粉、尿片那些。」他憶述爺爺用擔挑在元朗街頭向村民賣麵的日子,他會一直守着爺爺的心血,不會賣鋪,店鋪仍保留着那個六十年代的水磨石廣告牌,令人想起昔日的元朗,那個真真正正的香港元朗。

梁伯韜轉手「喜羊羊」賺五億

記者週一向梁伯韜查問奶粉批發城,他未有開腔,指其母公司金天醫藥將公布業績。(李育明攝)

梁伯韜現為全國政協委員,他的紅色人脈備受注目,去年其中一個大動作,是將曾製作喜羊羊動畫的意馬國際( 0585)手上 20.95%股份,售予大陸泛亞有色金屬交易所總裁單九良,發展中國貸款和融資相關業務。梁伯韜二○一○年以白武士姿態入主意馬,四年間他由入股、收購「喜羊羊」再將之出售,累計賺五億元。

此外,去年大陸打貪的大勢下,梁伯韜任職的全球五大私募基金之一 CVC Capital Partners出手,出價約三億美元,入股台灣紅星大 S(徐熙媛)奶奶張蘭經營的高檔餐廳俏江南,持股高達 82.7%,交易獲商務部批准後,隨即轉型變成賣飯盒。目前,梁伯韜仍是國企中國東方資產管理在港的董事、上海實業控股( 0363)獨立非執董,與江澤民派系友好。

八十年代,梁伯韜被譽為李嘉誠「御用銀行家」,一九八八年他與杜輝廉( Philip Tose)創立百富勤投資集團,為中信集團借殼上市,之後在中資國企之間如魚得水,回歸前先後安排上海實業及上海石化( 0338)等大陸企業來港集資,成功炒起紅籌概念,九七年他助北京控股( 0392)來港上市更獲一千二百倍超額認購,梁伯韜「紅籌之父」的聲勢一時無兩。但百富勤卻敵不過金融風暴,九八年一月清盤。

梁伯韜於重組後的法國巴黎百富勤東山再起,科網股熱潮時先後為李嘉誠旗下的 TOM.COM( 2383)及長江生命科技( 0775)策劃上市,○六年,他計劃洽購李澤楷手持的電盈股份,之後爆出李嘉誠背後泵水支持,最後交易告吹,梁「代客泊車」失敗,○七年加入 CVC,投資項目中包括香港寬頻、德事商務中心兩間香港公司。

鍾意就快D Share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