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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3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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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初出道・黃子華專訪】壹人戲言|壹週刊黃子華告訴我們:娛樂圈不是一個容易講笑的地方。如果硬要講,處境可能很「無癮」。甲:「我有一個笑話好好笑。」 ...


  • 【90年初出道・黃子華專訪】壹人戲言|壹週刊


  • 黃子華告訴我們:娛樂圈不是一個容易講笑的地方。

    如果硬要講,處境可能很「無癮」。

    甲:「我有一個笑話好好笑。」

    乙:「你個好笑?我個仲好笑。」

    甲:「你個仲好笑?我─唔─笑。」







    「細個嘅時候,第二啲細路好鍾意玩扮爸爸媽媽扮結婚。我唔係,我同我啲friend細個嘅時候係扮奸夫淫婦。但我從來都冇得扮奸夫,只係扮淫婦嘅老公。雖然係咁,我年紀好細已經可以將一個淫婦嘅老公嗰種無奈、嗰種受恨交織、嗰種唔知點算完全表露無遺。當時個個都讚我,話我天生出嚟就係戴綠帽嘅。」《棟篤笑》節錄






    雖然如此,他居然在這個舉步維艱的圈子講這個圈子的笑話;而且明目張膽,在文化中心面對觀眾講足一小時十五分鐘。很多人笑,亦有人不笑——因為觀眾席中有娛樂圈人。

    「我想做一個內容既有娛樂性又真實的表演。Stand Up Comedy(黃子華譯《棟篤笑》)就是這樣的一種表演。」嚴格來說,《棟篤笑》不是黃子華的第一個個人演出。三年前,他就做過一個名為《戲子》的個人表演。劇本很認真嚴肅,在場觀眾卻常常笑。散場後,還有人走上前跟黃子華說:「其實你可以去做Stand Up。」大概是這個原因,黃子華念念不忘要做一個搞笑演出。

    查實真正的笑話可能是黃子華入娛樂圈本身。大學初期,黃子華是虔誠基督徒。週末去幾百哩外向人講耶穌;志願是做牧師。大學後期,他忽然不再信教,開始想究竟應該選擇甚麼職業,結果黃子華認為自己應該做演員。

    自從八四年由加拿大返港後,黃子華便很努力進入娛樂圈。他先後做過亞洲電視臨時演員、香港話劇團演員、電視台助導編劇等等;目前是商台的節目監製兼唱片騎師,同時是亞洲電視早晨節目的主持人。黃子華形容自己是娛樂圈的流浪者。《棟篤笑》是他在娛樂圈的另一次浪蕩。這個表演題為《娛樂圈血淚史》,特點是由一個失敗者的觀點看娛樂圈的現實。裡頭或多或少或真或假透露了黃子華在圈中的一些遭遇與感受。

    在圈中六年,黃子華經歷過好幾次幻滅。心情極為奇怪。譬如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原來有某些發言不夠準確,以致他要花很長時間去改善。後來又有人對他說:「黃子華,你唔靚仔,身型唔好。」他才發覺有些事情原來不光是靠形勢靠努力,每個人都有先天局限。「但是,你知道所有缺陷後又怎樣?難道不做?無理由。這是我十年前已經想做的事,不可能一朝放棄。」

    其實他放棄過一次。跑去做出入口經理。只上班一星期,他幾乎發癲。「我一向認為工作是上帝給人類的詛咒,因為犯了罪才要工作。原來除了娛樂圈,外間的工作真是工作來的。」這個時候,黃子華才明白為甚麼有人形容娛樂圈是有錢收的中學。他寧願在其中遊樂。

    「整個過程很有趣。我有時都問自己:為甚麼不去做金融經紀?如果一個人可以知道這個不適合便去做第二個,這個世界就沒有問題。比方你追女仔,明知她不喜歡你還要追。」

    所以,表演還是要繼續。而且還要不斷為自己尋找新路向。黃子華為《棟篤笑》準備了六個月。後三個月是全面緊張狀態。每天放工就回家寫劇本,劇本至少改過十次。他的上司俞琤對他說:「你講笑話,三十秒內如果冇人笑,就是失敗!」他嚇得晚晚發惡夢——死喇,我寫啲笑話一啲都唔好笑。後來俞琤又着他先把劇本給她看看。他沒這個膽量。「我驚踢爆晒,連show都唔使做。」

    黃子華說自己是一個自信心不強的人。「我不知道這個圈子的人為甚麼這樣有信心,說甚麼只要努力,一定做到一定成功,廢話。對我來說,即使努力也未必做到。」

    黃子華能否做到還未可知,但至少交了功課。



    「有一日,個『茄喱啡』頭嚟同我講:黃子華,啲導演好鍾意你,佢哋話你做多一年『茄喱啡』就可以升做特約。你知唔知做特約有乜嘢好處?做特約第一可以講多句說話;第二如果你扮老人你可以去化妝,你可以同啲配角傾偈,我想同白文彪傾偈好耐喇。最緊要係你可以用番自己個名。『茄喱啡』係冇名㗎,唔係叫『阿喂』就叫『埋位』。我哋自己傾偈都係咁講:『阿喂』,你就好,連開三組戲,搵唔少喇。『埋位』仲好,『埋位』返嚟落雨,唔使do都有錢搵。喂!近日唔見『死埋嚟』喎 」《棟篤笑》節錄


    不過,黃子華說:「無論我怎樣嘲弄娛樂圈,最大的笑話到底是關於我自己的。」

    《壹人戲言》

    1990年10月26日

    #黃子華棟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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