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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7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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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移民三部曲】預算唔夠靠賣發哥紅姑相補貼 《秋天的童話》在美國黑幫監場下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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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稱美國實景拍攝,又有剛憑《英雄本色》Mark哥一角炙手可熱的周潤發,搭配性感女神鍾楚紅及樂壇貴公子陳百強,《秋天的童話》可不是什麼千萬金元的大製作,德寶只批出300多萬預算(片酬、製作等全包),先頭部隊人丁單薄,僅得導演張婉婷(Mabel)、編劇羅啟銳(Alex)及一位副導演,其他工作團隊幾乎全用《非法移民》的學院派班底,攝影師是Mabel的大學師兄James Hayman,但其實James也是第一次參與電影長片的拍攝工作。
號稱美國實景拍攝,又有《英雄本色》的Mark哥,搭配性感女神鍾楚紅及樂壇貴公子陳百強。(電影截圖)

出發時,Mabel與Alex並沒有特別興奮,更多的是憂心,到底被眾多片商及黑社會包圍著的男主角,能真的飛來就位嗎?上機前,Mabel忍不住打了一通「求證」電話,發哥以Mark哥式霸氣回應:「應承咗你,一定會到!」但爆紅後實在片約纏身,原定2個多月的檔期,需要大幅縮減至1個多月,趕戲期間,更不時有些神秘人溫馨提示Mabel與Alex:「隨便拍幾個鏡頭就收工啦……唔係去參加奧斯卡吓嘩?」令他倆滿腦都是黑人問號。

為求省錢不擇手段,發哥與紅姑只能屈就住在紐約人出外旅行時騰空的家居,可憐到連茶水都請唔起,計仔多多的Alex,想出一個增加收入的妙法──不斷拍下發哥與紅姑的獨家照片,並臨摹兩大巨星的親筆簽名,再放在唐人街的書店及報攤寄賣,(非常有良心地)每張僅售1蚊美金,果然客似雲來,補貼了咖啡、奶茶、蛋撻、菠蘿油等下午茶供應。

計仔多多的Alex,為增加收入拍下發哥與紅姑的照片,並臨摹親筆簽名寄賣。(電影截圖)

爭分奪秒,發哥的通告很密,難得有一天休息,他和陳薈蓮去做了一件影響彼此一生的大事──登記結婚!美國程序較香港簡易得多,毋須排期,也不用顧慮有人反對,即日登記、即日生效,「發氏」伉儷的註冊儀式相當簡單,純粹在證書上簽個字,沒有邀請雙方家長,少數有幸見證的親友是一位美術助理,獲發哥點名相伴的小女孩情難自禁,向同組人傾訴心事,於是大家都知道,「秋天的童話」真箇應驗在現實生活中,只是大家都很疼一對新人,沒將秘密流傳出去。

發哥難得有一天休息,他和陳薈蓮去做了一件影響彼此一生的大事──登記結婚!

雖只拍了短短個半月,但對發哥來說,已如像跑了一場馬拉松,大家不會忘記這經典一幕,Vincent在黃昏時分開車送十三妹往長島,船頭尺不捨拚命狂追,基於攝影助手經驗幼嫩,對焦尤其是弱項,當時又沒有電腦特效,畫面要保持同一種天色,發哥於每日下午五點多便要起跑,足足狂奔十幾天,「我好似日日嚟跑步,都唔係演戲嘅?」面對抱怨的發哥,Mabel只得好言相勸:「呢場跑步戲好緊要,辛苦你繼續跑喇!」

大家不會忘記這經典一幕,Vincent在黃昏時分開車送十三妹往長島。(電影截圖)

問題天天都多。德寶的製片經理到場督工,看過未經配音的毛片後猛力搖頭,狠批節奏出了問題,並向在港的岑建勳打小報告;禍不單行,3百多萬的預算轉眼花光,船頭尺與十三妹在屋內的對手戲仍未拍竣,岑建勳下令大隊回港,萬一他也不滿意片子質素,最壞打算是毀掉整齣戲,「童話」果然沒那麼容易實現。

Mabel懷著可能沒有機會再做導演的沉重心情,最後一天在美國開工,現場環境極度惡劣,唐人街街坊跑來看熱鬧,香港黑幫拜托陀地飛龍幫、鬼影幫好好看管Mabel,要她盡快拍完放發哥回來,引來警察在場戒備;這場就是船頭尺跑步追車的前戲,得悉十三妹要走了,船頭尺從強顏歡笑到難捨難離,Mabel這樣向發哥導戲:「請你想一想,這個世上發生什麼事,最令你傷心?」

就算不是現場收音,在如此人聲鼎沸的狀況下,團隊很難專心工作,無奈已拖無可拖,一定要在日落前拍好這場戲,Mabel勉強喊了一聲「Camera」,只見若有所思的發哥,從一張故作瀟灑的笑顏,逐漸化成難過、痛心,好像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全場開始變得靜默,完全被他牽動情緒,連Mabel亦跌入漩渦裡,到猛然醒覺、記得嗌「Cut」,立時響起如雷掌聲,向好戲的發哥致敬!

激情過後,終歸要回到現實,Mabel與Alex攜同備受劣評的毛片等候發落,岑建勳看完僅完成3/4的默片版,站起來吐出一句:「It’s a winner!」不但沒有燒片,更下令加碼,成本增至400多萬,另聘黃仁逵與鍾志文分任美術及攝影,黃仁逵根據Mabel與Alex帶來的唐人街照片,搭建出船頭尺與十三妹的廉價居所,為營造不時有地鐵經過的感覺,鍾志文則以手搖燈光加上震動音效,做得似模似樣。

黃仁逵根據照片,搭建出船頭尺與十三妹的廉價居所。(電影截圖)

那邊廂,細微的小道具亦要兼顧,像頻密地與十三妹大演對手戲的美式電話,則難以在香港找到,危急中又要拜托老友出手──船頭尺的真身皺皮檸,偷偷在唐人街鋸了一個公共電話,為《秋天的童話》增添實感!

有發哥飾演自己,皺皮檸竟然不太滿意,批評他與余安安的婚姻太兒嬉,婚姻道德欠奉,但到入場看戲時,皺皮檸還是感觸得淚流披臉,盛讚發哥吊兒郎當,確實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有發哥飾演自己,皺皮檸竟然不太滿意,批評他與余安安的婚姻太兒嬉。

岑建勳認定會賺錢,德寶發行部卻對《秋天的童話》不太看好,自家院線僅只預留兩星期空檔,之後更與迪士尼簽約,緊接上映動畫《老鼠也移民》;口碑帶動票房急漲,岑建勳連忙找金公主等其他院線幫拖,終於創下文藝片難得彪炳的紀錄,超逾2500萬!

《秋天的童話》創下文藝片難得彪炳的紀錄,超逾2500萬!(來源:Netflix)

我們都難忘往昔分秒,船頭尺與十三妹曾留下的歡笑。

撰文:利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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