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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 星期三

【2003沙士風暴|起與落】十年後新沙士爆發 世衛搵中大教授許樹昌幫手迎戰|壹經典 #新沙士

【2003沙士風暴|起與落】十年後新沙士爆發世衛搵中大教授許樹昌幫手迎戰|壹經典2小時前當全港市民希望沙士只是回憶時,新沙士(中東呼吸綜合症「M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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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港市民希望沙士只是回憶時,新沙士(中東呼吸綜合症「MERS」)在二○一三年卻悄悄在中東出現,並傳了去英國,至今造成八人死亡,死亡率超過五成。

2013年,本港病毒專家與世界衞生組織同步監控新沙士發展,原來那時大家對新病毒的掌握有限,暫時未有藥可醫,為防止重蹈○三年覆轍,唯有全面戒備。

新沙士殺埋身,身在不足二百呎辦公室的中大防治傳染病研究中心主任許樹昌教授,一直不敢鬆懈。訪問當日,他正準備資料,與世界衞生組織及英國衞生局病毒專家電話視像聯席會議,還要與中大校長沈祖堯開行政會議,「我要十一點準時去到校長室,你一定要預時間我走!」他一臉認真地說。

何解世衞及英國衞生局都要找許教授幫手?「○三年英國沒有爆發沙士個案,今次是第一次有英國人因感染新冠狀病毒(即新沙士)死亡,他們好緊張,他們知道我一直有替世衞做沙士、禽流感H5N1、人類豬流感H1N1等嚴重呼吸感染疾病的顧問工作,所以就聯絡我問意見,而家我們每個星期五都開一次聯席會議,交流最新的病情發展。」事實上,訪問上月世衞發出的一份最新「新沙士臨床處理指引」,許樹昌亦有份撰寫,另一位經常有份參與的本港學者為港大微生物學系教授裴偉士。而負責撰寫這份十二頁紙指引的人士,全是國際醫學界研究嚴重呼吸道傳染疾病的頂尖「高手」,「包括美國維珍尼亞大學的海登教授,○三年沙士後一直擔心會爆發全球大流感疫症,海登教授向大學請咗三年假,○五至○八年去世衞幫手做研究及監察工作,點知嗰三年都冇爆發,佢返大學後,○九年墨西哥就爆發人類豬流感,可見有時疫情的確好難掌握。」

新沙士於二○一二年四月首先在中東沙地阿拉伯出現,翌年初傳至英國。許教授說,新沙士是一種全新的冠狀病毒,病人因為沒有抗體,所以一擊即倒,「中東的醫療設備硬件方面其實唔錯,但因為病毒是全新的,等於你由頭到腳都換晒新衫新褲一樣,免疫系統辨認唔到,所以無法防衞,個肺好快就被破壞發炎,失去功能,不能交換氧氣上腦及心臟,導致腦幹死亡及心臟停頓。英國有一個受感染的病人,由於肺部嚴重受損,要依靠人工肺吊命,由病發至今,足足用了超過一百天,而家仲住喺倫敦St. Thomas Hospital,要等做肺部移植。」人工肺是一部大如影印機的儀器,替病人進行體外氧氣交換的工作,以往病人要做大型手術,如心臟手術、換肝等,都要使用人工肺使病人在手術期間維持主要生理機能。

除了死亡率高,另一樣最令人擔心的,是新沙士人傳人的威力有多大?許樹昌說,最初的九個感染個案,每個都分散在不同的地區,亦非朋友親屬,相信不是人傳人病例,但英國確診的四個個案,其中三個是親屬,「一名六十歲男士由中東返英國後病發,之後他的四十多歲患有長期病患的兒子及姪女都受感染,病毒基因分析發現大家的病毒相同,證實是男病人把病毒傳給二人,他正在曼徹斯特接受人工肺治療,情況嚴重,其兒子發病後已經死亡,但姪女已經康復。」他說憑這個案例,新沙士人傳人的威脅未必如沙士、禽流感等厲害,但不忘補充:「目前我們對新病毒的特性未掌握得好清楚,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當時世衞掌握的新沙士資料,十分有限,「例如仍未清楚病毒入侵人體後的繁殖速度,與及任何有效抗病毒藥物等。」許樹昌分析,原來了解病毒如何繁殖對施藥治療十分重要:「我們知道流感病毒,包括普通流感、禽流感、人類豬流感等,在病人發病後四十八小時,病毒數量就會最高,之後一星期就會慢慢回落,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愈早服用抗病毒藥物就最有效。沙士病毒在發病後第十日數量升到最高,之後就回落,所以在染病後兩星期內接受治療最佳。但新沙士病毒幾時到頂呢?這個資料我們暫時未有。我們正要求英國衞生局每天都抽取病人鼻腔黏液,計算病毒數目,以了解這方面更詳盡的資料。」

第二個隱憂是解藥,現時醫學界仍未找到最合適對付新沙士的藥物,「我們知道干擾素或者蛋白酵素抑制劑對抑制病毒,減少肺部發炎方面可能有效,但在體內未敢完全確定,荷蘭一間實驗室會進行動物試驗。」談話之間,許教授透露了一個可能有效的武器,就是血清,「○三年沙士時,我們抽取康復醫護人員的血液提煉血清,發現裡面有好多沙士抗體,可以用來醫沙士,這個方法唯一的困難,就係要有足夠的病人血液,而家全球得十三個染病者,只有六個生還,他們有些仍接受治療,未必有足夠血液做血清。」 沙士一役,許樹昌印象最難忘是那兩位導致威院及淘大花園淪陷的「毒王」。「第一位是個廿來歲的後生仔,當時未有負氣壓隔離病房設施,他染病來到威院8A病房,當時病房乃大房設計,環境較為擠迫,加上病人接受霧化器吸入氣管舒張劑,可能將飛沫變作空氣傳播,兩星期內就把病毒傳給一百三十八名同房病人及醫護人員。」當時這名病人沒有接受任何抗病毒藥物,但最後竟完全康復,不過他傳染了四位家人。後來衞生署追蹤病人資料,證實他是在京華酒店染病,當時從內地帶病毒到香港的「超級毒王」劉劍倫住在901室,而這個入 8A的病人曾經到訪906室,相信是在酒店九樓被劉傳染。據悉這位病人到酒店,是為了探人短聚。

至於第二個毒王的染病經過,許說:「病人患有腎病,在深圳居住,要定期到威爾斯洗腎。他在三月十五號洗腎的時候,有發燒及咳嗽,腎科同事替他抽鼻液及照肺,確診有甲型流感病毒,右肺下葉有肺炎跡象,他入院接受特敏福及抗生素,兩日後已經退燒。他在十九日要求出院返深圳,因為當時已經退燒兩日,肺X光片也有大改善,我的同事也留他不住。不過出院後他去了淘大花園E座探兄弟。逗留期間有腹瀉,碰巧大廈污水渠阻塞,U形聚水器乾涸,導致病毒在大廈內傳播。後來這名病人於三月二十二日再病發入院,今次比上次嚴重,肺部兩邊發炎。同日港大才公布沙士冠狀病毒是導致沙士的原因,病人在三月十五至十九日留院期間,根本未有快速測試可在二十四小時內知道係咪有沙士病毒。」所以對於有人指他們放走了這名毒王去社區,許教授認為並不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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