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香港經歷了歷時81日的雨傘運動,黃秋生是圈中敢在網上表達的異數。往後日子,他被各方面封殺。轉眼已過了五年,收入首當其衝,擔心嗎?「不是很多,是完全沒有,零收入。就算有收入都是很微不足道的,也有點擔心,不過楊老闆在經濟上幫助我支撐了一段時間。」
即是借錢給你?「大概啦,不是大概,是真的借錢給我,不過是要償還的!」
沒機會拍攝電影,這些年黃秋生集中火力做舞台劇。「做舞男呀!何只做舞台劇,不過現時做舞男也沒人要,舞台劇已經蝕大本,賺不到錢的!」
投資血本無歸,黃秋生坦白說多方面也出了問題,所以決定暫停一會。「營運等各方面也有問題、藝術、營運各樣也有問題,會暫停自己製作,可能會多點與人合作,會暫停好像以前的一些大製作。」
跟林嘉欣拍完電影《死因無可疑》,還有一連串工作但秋生指自己似參加興趣小組多過開工。「替祖堯的劇團演出,當成神戲與他們crossover一樣,由英國人導演;然後林海峰有一個棟篤笑,會有少許幫忙,然後有些新導演的合作正在商討,不過那些全部都是沒人工的,又不可以說是運吉,即是沒有片酬的,好像興趣小組那類型,反正沒工作很清閒便找些搞作,對我來說以前的世界已經過去,所以我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圈子,我已經不屬於娛樂圈。我認為現時真的可以稱自己為一個藝術家,唯有藝術家才可以無慾無求,好像神仙般飄來飄去才是藝術家嘛!」
藝術家要吃飯,也要還債,日子怎撐?「對呀!唯有暫時不去想,到時候大不了便賣樓還債吧,樓價上升一百萬便一百萬吧,升不到也沒有辦法!」
這些年荷包逐漸乾塘,何解仍肯零片酬拍電影《淪落人》?「要多又不能,要得少又不太好,終於決定不如不要,到票房大賣才分給我。」
電影中,秋生跟兒子對著熒光幕哪場戲洋蔥十足。「有一場更加好的,可惜機器壞掉,情感、節奏都會好一點,加上拍攝時會捕捉到面部表情,現時這一個可能會演得沒哪麼好,因為只拍了側面,以現時的水準,隨便都演得到,不需要什麼情感都做到。不過之前哪個很精彩,真的殺你一個措手不及,整場戲深藏不露,都是嘻嘻哈哈,很利害,不過現在沒有了。
第二天要我對著熒光幕重做,所以我很生氣,原本的更好。算了,人生處處留遺憾!很多時候很精彩的片段,不是機器壞便是因為其他問題,所以有時候拍攝,有經驗的攝影師跟導演,會知道不是拍機器,並不是這個鏡頭開燈,不滿意便再開過,就算重開一整天都是這樣。人,不是機器!」
黃秋生已經憑《淪落人》奪得:《第25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的「最佳男演員」、《第12屆香港電影導演會年度大獎》的「最佳男主角」、《香港電影編劇家協會2019》的「最佳角色演繹獎」,對於本月舉行的《第3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有信心三度封帝嗎?「沒什麼看法,又不一定是我的,人人都說到很像樣。當年我憑《人肉叉燒包》拿影帝,所有人一樣跟劉青雲握手,最後整了他一頓,今次也一樣,前車可鑑,我不會中計,當沒有機會!」
哪麼金像獎當日會出席嗎?「不知道!反正我要說的這兩天的訪問已說完。什麼也說清,出席來幹嗎,難道上台跳舞?我又沒有話要說,上台躬個鞠然後落台,如果真的出席,只躬鞠不說話,好不好?都不俗,幾有型,一於這樣!有話在後台說,如果是我才算,不要驕傲自滿,最近我感受是這樣。就好像遊樂場的機動遊戲,一下子從地面彈你上去哪一種,很危險,如果一不小心會飄飄然,其次所有事其實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導演、其他演員,甚至宣傳很多人的付出,甚至我覺得奇蹟到這樣,便與一些超能力有關連,這個時候人便要學懂謙卑,這便是我最近的感覺,真的不要驕傲自滿,不然的話隨時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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