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菌與樂隊「帶菌者」上月發佈的新歌《玻璃心》,樂隊先後想在facebook及YouTube賣廣告,不過疑被政治審查同遭拒絕。《玻璃心》歌詞講感情,MV場景亦只是在電車上及銅鑼灣街頭,似乎是歌名「玻璃心」出事,小菌曾向網上平台上訴,最終YouTube放行,但facebook則上訴三次都失敗。
何韻詩的社運紀錄片《Denise Ho: Becoming the Song》日前遭兩個主要串流平台拒絕上架,她更直指:「白色恐怖威力大。」現年32歲的龍小菌與樂隊「帶菌者」成軍七年,本來打算在2月推出處女碟,可惜因疫情延到10月尾才推出。帶菌者上月推出新歌《玻璃心》,原想在facebook及YouTube賣廣告宣傳,但卻同被拒絕刊登,「玻璃心」一詞疑似變成以上平台的禁語,出碟之路可謂一波三折。小菌表示︰「我用『龍小菌』個人facebook專頁落廣告就冇事,但用『帶菌者』facebook專頁就落唔到,佢send咗段嘢嚟,大意係話個廣告違反規定,至於YouTube經過上訴,終於落到廣告。」facebook回覆的拒絕理由是「廣告違反規定,廣告不得含有明或暗示個人特質的內容」,其中解釋「個人特質」是指種族、族群、宗教信仰、理念、行為、身心障礙及健康狀況等等,未知「玻璃心」三個字是屬於哪一類?
翻查帶菌者的facebook專頁中,發佈的帖子主要是宣傳樂隊活動,但近日他們也為黃店寫歌宣傳,同時有上載另一首新歌《我哋》,歌詞寫極權社會︰「世代正在變,亂說話會被痛打。」小菌個人facebook專頁則沒有放此歌,未知帶菌者facebook專頁是否因此被關注審查而殃及《玻璃心》。小菌指︰「呢首歌2013年前寫,當時唔係寫香港,但而家就覺得同香港好似。」
其實《玻璃心》並非抗爭歌,而是講男女感情,MV的畫面亦只是在電車內談情、銅鑼灣街頭唱歌等。小菌指歌曲是她的愛情寫照,她2016年曾與外籍男友拍拖,但戀情僅維持一年,她說:「感情挫敗會令人增加創作靈感,《玻璃心》同佢(前度)有關,我曾經送咗隻玻璃杯畀佢,之後唔小心打爛咗,於是我黐番再送畀佢,不過黐番都用唔番,感情唔應該等到破碎至補救,如果珍惜就好好保護。」
至於歌名《玻璃心》有否刻意玩嘢?結他手阿花表示︰「我哋玩嘢玩到做唔到宣傳,佢哋話隻歌涉種族歧視同散播仇恨。」問到歌曲可有弦外之音?鼓手阿布指︰「當初構思真係寫愛情故事,但你又可以放落任何場景中。」低音結他手阿Mann補充說︰「初時個名本來叫玻璃,但後來覺得加個『心』字好貼合香港目前狀況,估唔到出嚟真係觸碰到人哋嘅玻璃心。」
創作人面對「以言入罪」的壓力,單單三個字就犯禁,小菌也自言患上創作困難症︰「雖然而未有人因為創作被拉,但我相信將來會睇到呢件事發生,會唔會下一個就係自己?真係唔知!」小菌無奈說︰「疫情、政治氣氛,所有嘢加埋產生嘅心理恐懼,令大家都選擇收埋自己,充滿孤獨感,作為公眾人物,我都驚俾人話。而家每做一件事都要諗得好清楚,避免唔到自我監察。」曾是中文及通識科老師的小菌,對於政府打壓通識科感到十分無奈︰「當年由教書轉做填詞,係深深感受到好多學生嘅問題,係家庭或過往經歷影響。而家好多議題都變成敏感,唔知點教,仲討唔討論好?社會太多對立面。」《蘋果》昨日就拒登廣告聯絡facebook公關組,但至截稿前仍未獲回覆。
《玻璃心》歌詞
作曲:帶菌者
作詞:龍小菌
編曲:帶菌者
碎了玻璃 修了就好
碎了的心 誰來重塑
如果你願意 如果你聽到
誰會想 今天那麼糟
你太清高 只愛自保
你那顆心 猶如城堡
如果你願意 來聽我哭訴
我太蠢 竟想去修好
旁人紛紛的勸告我早應該放棄
然而我在盼望有天可等到轉機
而我未怕死 還有人陪我一起
我在當天的咖啡室等你
旁人在 暗裡偷偷的笑 我不聽不理
怕是某日某君講起我 太可悲
離去或遠飛 還軟弱地逃開你
我 怎麼可放棄
(我 多麼憎你 多麽需要你)
登不上 時光機回去 修補這破爛的結尾
碎掉我的心 亦不等於 我已死
難以躲避 總是無法自己
我 該不該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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