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綺莉的父母,有指是媒妁婚姻,在沒有感情基礎下結合,最後在吳綺莉1歲時候已離婚,可說是苦了下一代。吳綺莉在媽媽身邊,但得不到愛,與爸爸在街頭相遇,更形同陌路人,或許是很多單親家庭小孩的寫照。「冇特別諗起爸爸,因為我1歲,佢哋已經離咗婚,11歲喺街撞過,當時我返上海探我阿嫲,落樓時咁啱見我爸爸,但冇嗌對方。」
父母緣薄,心中有沒有缺失?吳綺莉仍是一臉看透世事的模樣,淡淡然說:「每人性格唔一樣,其實我好習慣呢個感覺,因為剛出世就由外公帶,4、5歲已經係香港、汕頭兩邊走,變咗慣咗,好少一家人坐低,冇乜呢啲情況發生,以前阿媽都冇。有時啲人問我節日點過?冇,所以點解我咁鍾意喺屋企,由我有印象開始就已經冇呢件事,大啲上小學,後來畀我唔使寄宿,都係唔夠一年又俾屋企人送咗我去第二度。」她笑言這些經歷「唔有好過有」,她說:「我其實唔係咁強,我真係好恨(渴望)有個正常家庭,但有啲嘢唔係你想就有。」
心中鬱結,要解開原來好簡單,只要願意踏出第一步。2021年初,吳綺莉在社交網透露跟超過30年沒有見面的爸爸聯絡上,吳爸爸找人輾轉聯絡她,讓父女可以傾了逾半小時的長途電話,吳綺莉亦很感恩說:「我爸爸個妹(姑姐)聯絡過我同事,仲send咗張黑白相畀我同事,但我同爸爸太多年冇見,更加唔識佢個妹,所以冇覆。隔咗差不多一年,姑姐再send我爸爸電話畀我同事,我咪試吓打畀佢,留言後佢再聯絡我。可能我個人大咗,始終嗰個係我爸爸,都76、77歲,年紀都大,我覺得係緣份,咪試吓打呢個電話,就咁踏出咗一步。」談話中提起很多往事,但吳綺莉似乎沒有太大感覺,「佢冇say sorry,但講咗好多以前嘅嘢,都過咗去仲講嚟做咩?」
原來吳爸爸早已另組家庭,並在美國生活多年,近年親戚朋友逐漸回流返香港、上海等地居住,現只餘下吳爸爸一個人在美國獨居,「佢退咗休,生活都OK,依家每日都匿喺屋企,佢有話疫情過咗返嚟探我,我就話不如搬返嚟東南亞呢邊住,表舅父嗰啲又喺上海,自己一個人做乜?佢就話『30幾年習慣晒』,仲好好笑咁講『墳地都買好咗』,但我話咁遠邊個去探你。趣事嚟,佢仲用緊最舊款電話,冇得視像,哈哈。」血濃於水,能把生命中帶有遺憾的一塊拼圖砌上,吳綺莉當然甜在心中。
撰文:嵐山
攝影:沈健程、陳慧安
攝錄:廖達燊、馮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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