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父親節,32歲藝人裕美對父親印象,永遠停留在小學六年班,而且全部都是不快回憶,腦海對他只有恨!直至早年拍攝海嘯節目,令她對居日本福島的父親放下所有仇恨,更展開漫長的尋父之旅。由於兩父女失聯20年,至今仍徒勞無功,雖然不知對方是生是死,但她依然盼望有生之年再相見,問父親:「你仲認唔認得我?」
中日混血兒裕美自幼跟母親相依為命,一直以來甚少提及父親,更從未慶祝過父親節,只記得最後一次見對方是在日本讀小六。她形容因為「場景」太深刻,一世都會記得:「因為呢段時間阿媽同阿爸一見面就嗌交,對爹哋印象係差嘅,我媽咪生得好細粒,但我阿爸6呎幾高,咁大個男人恰女人!」
生意失敗 家嘈屋閉
由出生至約11歲,雖然她有日本護照,但因經濟問題未能長居日本,大部分日子只好港、日兩邊走,直至她升小學六年級,在其母苦苦哀求下,父親終於答應讓裕美在日本入學,是她在日本逗留最長的一次,也是最擔驚受怕的一次,她說:「住得好大壓力!我好記得有次成家人好開心喺度睇電視,我食緊雪條,我唔小心跌咗支雪條落地,佢兩個即刻打交,我係完全覺得只要丟錯一舊垃圾,爹哋都可能會大發雷霆,所以每一步都好驚心。」
裕美當時年紀雖小,但覺得父母日嘈夜嘈,最大原因是冇錢!父親生意失敗仍要養家,可能感到很大壓力:「佢好要面,又好大男人,走去玩波子機就扮返工。」造成她活在誠惶誠恐中,連飲泣都怕被對方知道,不知他會有多大反應,最後母親決定帶她回港,並一早計劃逃亡大計:「嗰日我照常返學,媽咪就執晒行李,喺放午飯時走嚟學校,同學校講要退學,然後即刻去機場搭飛機返香港。」
從此裕美再沒有見過居福島的父親,亦沒聽過對方消息,她坦言:「其實我一直都好唔鍾意爹哋,心底裏面好憎恨佢,憎恨到我唔鍾意日本,唔希望畀人知道我有日本血統,唔想接觸任何日文。出道時諗過改名跟媽咪姓,點知未改名已經被人爆咗我叫和田裕美,所以最終冇改。」直至她拍攝日本海嘯災後節目,目睹海嘯沖擊痕迹,她浮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唔知爹哋點呢?」之後就想盡辦法尋父,可惜對方早已搬離舊居,她試過在網上尋親,又到過香港日本領事館交低資料,但依然音信全無:「佢哋話幫唔到我,叫我返日本嗰邊嘅領事館搵。」
經歷過人生高低的她對爸爸的恨意已減退,她說:「佢已經七十幾歲,我唔知佢仲喺唔喺度,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再見多佢一次!」假如父親已經不在世,她會如何?她即忍不住眼濕濕說:「對佢冇乜感情,但好似有種惋惜咁。我感覺……佢仲在生,因為日本人長命,佢應該好似阿嫲咁有差唔多100歲命,咁仲有時間畀我搵佢。」
懷念全家浸浴
受訪當日,她重臨舊地跑馬地,回到小學讀過的日本學校,腦海湧出很多關於父親的事,包括父母相戀過程,到後來誕下她。裕美說:「阿媽唱酒廊要四圍登台,有日本朋友介紹阿爸畀佢識,我爹哋叫和田具久,啲人成日笑我爹哋個名,阿作(男友林作)都笑話『你阿媽一定係鍾意佢具久啦』。當年爹哋屋企牆上有個緊急電話聯絡人叫和田秀文,我先知自己有個同父異母哥哥,但由始至終未見過。」
雖然她對父親不愉快回憶多於一切,但最開心是大家一齊浸浴,她笑言:「日本人好興一家人浸浴,我淨係記得佢一定要開到啲水好熱,好似溫泉咁,每次我跳落去都熱到紮紮跳,爸爸就會話『你忍吓啦,陣間冇嘢』。喺浴缸我會玩鴨仔、摩天輪玩具,仲記得阿爸每次沖完涼出嚟都唔着衫褲,搞到我唔好意思啦,我未成年嘛!」
勸林作忘記恩仇
提到林作同是於單親家庭成長,裕美語重心長說:「我爸爸好明顯唔係一個好嘅男人,但始終都係我爸爸。阿作成日都講好憎佢爸爸,但係佢憎爸爸,唔係搵唔到佢吖嘛!佢可以搵到佢。我成日同阿作講,無論有咩恩怨都好,佢都係你阿爸,你可以見吓佢,好過我,我好憎阿爸,但到我想見,我見唔到佢喎,係好可惜!無論幾憎你父母,到你大個啲恩怨都會慢慢淡忘,反而你會好想知道佢仲係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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