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曾祥德(Chester),大家應覺眼熟,他曾是TVB綜藝節目《姊妹淘》的星級化粧導師,更是楊紫瓊十多年的御用化粧師。而另一身分是國際化粧品牌Guerlain、NARS等的大中華區高層,在化粧界每個崗位他都一一涉獵過。
然而,2018年雄心壯志的他自立門戶,與德國科研聯手創立香港高端護膚品牌SACA Cosmetics,疫情爆發再遇上內地買家走數……重重打擊都無阻他重新來過,只因一句:「始終這個BB是我自己create出來。」
能成為化粧師, 大概對美總帶著愛,天性愛美的關係Chester志願是在時尚界發展,在化粧和時裝兩大類別二選其一,他選了前者。
「我超愛化粧和 fashion,曾想成為 fashion designer,卻發覺要去 please(討好) 一個人時間太耐,等待需時,而化粧可即時看到對方反應,喜歡與否。我較心急,情感要好即刻,我喜歡的東西都是嘭嘭聲,所以……」
不一定擁有但要uptrend
大概要交代一下Chester背景,他小學讀書成績很好,被派到上水鳳溪第一中學(當時還是Band 1學校,師姐有鄭文雅),但一到中學他便「突變」,「反叛」的他在中一時記了百多個缺點,他說:「其實都只是染髮,穿York的喇叭褲返學,那時很流行,而這些服飾全部都犯校規而已。」直到中三那年家人也忍受不了,送他到澳洲升學,他因此而大改變。
「當地歧視得很嚴重,頭幾年被bully(欺凌)得好緊要,經常給人拳打腳踢,我臉上有些疤痕就是當時被打而留下。試過有次他們用鐵絲網攻擊,我用手擋,指模被𠝹開得好深……」Chester說。
人在野,甚麼都得靠自己,他說用一兩年時間慢慢適應和習慣水土不服,努力健身好讓體型不輸蝕。
然而也因在澳洲報讀 Fine Art課程,開啟他對美的追求,畢業後更決定到巴黎學化粧:「在搜集學校資料時無意中找到 MAKE UP FOREVER Academy 的校長 Dany Sanz的資料,她是全世界最叻的化粧師。我慕名而去,更成為學校首個亞洲學生,因為是用法語教學,頭那幾年起更要邊讀邊學法文,即使我娘家是大溪地血脈,自細也學了點點法文。」
課程為期兩年多,他以全校第一名成績畢業成為 Dany 愛徒,他說:「她很少說話,但一落手就見到她的功架。」他在旁偷師,其後更得她推薦成為 LVMH 集團旗下MAKE UP FOREVER化粧品牌的intern。
在一個國際大集團,擁有無數化粧名牌在手工作,要學的範疇不只是化一個粧那麼簡單。「很多時候我們都在Lab(實驗室)裏去試新產品,究竟用甚麼物質去整才能達到化粧效果。在LVMH 集團人工不高,很多員工真的為興趣。在這裏要學會的,是在浮華世界要照顧到自己的生活,最重要學懂潮流是一回怎樣的事情:不一定去買去擁有,但起碼要uptrend。不只是Value,而是Sense。」
楊紫瓊要求有質感的粧容
在成為楊紫瓊御用化粧師前,Chester早已獨具慧眼,楊紫瓊在《臥虎藏龍》上映後,是他率先引薦給Guerlain(嬌蘭),從此開展了20多年二人合作無間的明星與化妝師關係,而現在貴為奧斯卡影后,她最在意的是化粧後皮膚出來的質感。
「當年是我介紹給嬌蘭的,跟她簽了一張為期5年的代言合約,其中一個楊紫瓊有很多蘭花的那一個造型,就是我幫她搞的。她極度nice,沒有甚麼不可碰的地方,是皮膚比較乾一點,可能經常飛的關係吧!所以要用多點SKIN CARE產品。」Chester說。
在LVMH集圂工作7年,第三年已被公司調派到新加坡和曼谷。其後植村秀(L'Oréal 集團)向他招手,這廿年間輾轉成為 NARS 大中華區的管理高層。
Chester憶述:「當時Shiseido 從ImagineX 收購 NARS,我上任時,品牌全年營業額約5,000多萬,總裁叫我回去幫忙急救,而我用了6年時間為品牌重中定位,自己也滿意這個成績。」
雄心壯志下事與願遺
他坦言在化粧界每個崗位都一一涉獵過,2018年功成身退的他決定向NARS請辭,重燃心多年的創業夢。這些年因經常到意大利波隆那美容展,跟不同國際美容藥廠熟稔關係,他跟一家德國GMP認可的科研藥廠作大中華代理商合作。
「他們見我在大中華區做得很好,於是問我有否興趣為其中系列作全球總代理,其間談起亞洲美容的潮流,我希望能以德國科研做到能讓人安心也由醫美的護膚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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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亞洲人對醫美(如打肉毒桿菌等)尤其熱愛(中日韓地區更甚),他跟德國科研廠商提起,便嘗試把體育界為運動員放鬆肌肉的千日菊萃取作原材料:「我們著力研發把粒子壓細,將體積壓到如納米般細微,並可『扣』到表皮上,讓精華慢慢滲入肌膚上。」
經過反覆多次臨床測試,這有「天然肉毒桿菌」之稱的千日菊萃取精華在2019年尾誕生。
只是從年份已知道這個世事無常的時代也隨之而來,從沒想過世事變幻無常會降臨身上的他笑言,當初打算坐定定做「繼承者們」,豈料會變成這樣?
「真心沒想過會有社會事件和Covid,我從沒想過就這樣3年!好天真的情況,抱著好大期望,一切夢碎了……」他無奈地說。
最大的重創,是在2019年12月美容展上認識一名來自重慶的商人,他對Chester的美容產品非常欣賞,表示有興趣引進到內地,而洽商過程,多番到律師樓傾談條款,對方表明2020年11月會在來港……
Chester稱:「他訂了2,000套(價值約2,000多萬),整個交易傾談的都是港幣,開頭是給了點點depoist(保證金),然後他失蹤了,音訊全無……」
路遙知馬力,馬不靈的話,還得自己落地走要走的路。重踏實路的自力更生,是Chester面對疫情後學會的心態,他親力親為做推銷員,外間對呢套有興趣,香港的高級酒店Ritz Carlton、Upper House的都有引入。
「幸好我在市場上仍有信譽,是辛苦一點,但始終這個BB是我自己create出來的!而創業最大的領悟是,別想得太過美好。好像當初在觀塘設置辦公室,地方較大也因此投放太多資金辦公室。」Chester說。
也令筆者想起楊紫瓊今年出席哈佛大學畢業禮時,以了解自己的優勢與缺點,才能從挫敗中成長的一番話:「When falling, the tendency is to tighten up, to brace for impact. But in truth, the safest thing one can do is remain calm, even curious, about the shifting world around you」(跌下來時,正常抱緊身體面對跌勢。實情是,在變幻莫測的世界保持冷靜,甚至好奇發掘新機會,才有機會安全著陸)。
場地提供:Salisterra@Upper House
記者:黃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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