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沿(鴨仔)2014年演藝學院畢業,主修表演。日常除了從事舞台劇、短片、電影工作,亦有到中、小學擔任戲劇導師,最近亦出任主題公園萬聖節的導演。雖然身兼多職,不過鴨仔最喜歡的還是演戲,而擔任特約演員就是他幕前的演出機會。「做特約演員,在戲中出得一、兩個場口,會有對白,有時又要跟主要演員交集,總不能找完全冇經驗的人去演,所以不少副導都會從演藝的同學及畢業生著手。」
有考慮找殘疾人士演繹
《白日之下》其中一位副導演陳天朗,有負責場務及特約演員的試鏡工作,當初看畢劇本,已知要召募十多位臨時演員飾演殘疾院舍的院友,俗稱環境演員,第一時間便想,可否邀請真的殘疾人士演出呢?陳天朗︰「例子是電影《桃姐》,戲中有很多都是老人院的真院友,這種氛圍是扮不到的。」
而導演簡君晋亦強調這是一間濫收的殘疾院舍,要有不同身體缺憾的人,如果起用真實的院友拍攝,操作上的確有困難。「你先要向他們解釋到自己在做甚麼,而且拍戲是長時間的消耗工作,會令他們好累,所以好快便打消此念頭。」
念頭一消,便切切實實從臨時演員中尋找,於是找來一些不同程度的殘疾人士真實片段,讓前來面試的人作參考,來到自選一段去演一分鐘。鴨仔比較特別,因為他有演戲經驗,不少副導演都認識他,於是天朗當日找他,是要直接來面試周漢寧飾演的明仔角色。
原定是演「明仔」一角
明仔在戲中是自閉症人士,鴨仔面試前得以揣摩角色,而他靠的更加不是網上片段,而是真實的觀察。鴨仔︰「我之前有跟香港展能藝術會合作,這是一個讓殘疾人士發展藝術潛能的機構,例如冇咗隻手的都可以拉小提琴,失明人士可以彈鋼琴,弱視都可以跳舞等,所以我一直都有接觸相關人士,從言談中,他們眼中的世界跟我們其實分別不大,只是我們覺得他們有分別。」
而鴨仔面試的片段,就是周漢寧在院舍看到梁雍婷被院長性侵,想挺身保護卻被院長綁起雙手,最後墮樓身亡的一段。鴨仔︰「我要演出那種自己滿有感受,但身體無法表達的痛苦出來,而在被拉扯一刻,我突然見到牆上有『不准吸煙』的標誌,於是我臨場發揮,指著標誌強調不准!不准!這個即興創作有獲得大家讚賞。」
鴨仔︰「在最好位置恰如其分地演出」
演得出色,但最終亦告落選,從天朗的解釋,問題不是出自演技而是身形。「因為角色要跟梁雍婷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可惜鴨仔身形太壯健,似哥哥保護妹妹,故未有採用。」
雖落敗,但精彩演出仍獲天朗招攬做環境演員,飾演院友。鴨仔︰「其實演員同角色都是幫手講故事,自己當然想被看見,但有時就是要知道自己定位,你是幫套戲營造環境氣氛,就要安於本份,所以電影上畫後有人讚就算是臨時演員都做得好好,就是憑大家不搶戲,安排在最好位置恰如其分地演出。」
要當環境演員,鴨仔參考了一條訪問唐氏綜合症人士的片段,受訪者經常都笑住臉去做任何事,他未必清楚眼前面對甚麼問題,但就是會笑。「我就用了這個設定,在任何環境都笑得好極端,而當第一個鏡頭做了這種演出,大家都好喜歡,於是不停叫我笑,不停叫我坐後面營造氛圍。無論是好慘地食緊燒賣飯,還是面前有人在嗌交,我都要笑得好開心。」
林保怡的惜才
直至跟「院長」林保怡一齊唱聖誕歌一幕,終於笑到被看見,在停機時保怡問鴨仔︰「你係真定假㗎?」隨後還問了他的名字。這一問不是得個知字,而且一心想向觀眾推介這位演員給大家認識。鴨仔︰「他在《爆谷一周》訪問中有提及我名字,而後來我有獲邀請去看首映,我都十分驚訝,自己做了特約這麼多年,都冇獲邀過去看首映,期間更見到林保怡,他立即捉住我︰『鴨仔,我記得你呀,我有讚你㗎!』作為一個寂寂無名的人,的確是有種被認可的滿足感。」
殘疾人士專業戶
如果你相信吸引力法則,那麼鴨仔就是特別吸引到人找他演殘疾角色,而且是由剛畢業一刻便開始。「剛畢業時,勞工處要出一個廣告,宣傳殘疾人士都應該要享有最低工資$32.5,當中有三個角色,一名中年人士、一個坐輪椅的,而我就要扮痙攣人士做侍應,當時這個廣告有賣地鐵燈箱,不少朋友都見到,還紛紛改口叫我做『卅二個半』」
一不離二,隨後又在朋友介紹下,鴨仔又拍了一個警署內部宣傳短片,教導警務人員如何對應不擅辭令或智力有問題的人士。「當時我剷了個光頭,要扮演一個智障人士,拍完之後,有個警員走來同我講︰『辛苦晒你喇,你位照顧人士喺邊呀?』我以為他問我經理人在哪,我答︰『我冇經理人呀,我自己嚟!』然後他呆了兩秒︰『啊!我以為你係真㗎!』」
可見鴨仔堪稱是演繹殘疾人士的專業戶,但正正就是這麼多年的相處和演繹,十年磨出這把利劍,一出就叫觀眾萬分佩服,甚至連林保怡都將他的名字掛在口唇邊,讓大家好好認識這位演員,鴨仔林芷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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