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提供:香港康得思酒店
4歲童星入行 23歲當上「亞太影帝」
姜大衛拍過無數電影、電視劇,4歲就做童星入行,19歲的時候由哥哥秦沛引薦加入邵氏做龍虎武師,其後得到了大導演張徹的賞識,讓他在《遊俠兒》中當上主角。於1970年更憑電影《報仇》奪得《第16屆亞洲影展》最佳男主角,成為香港首位「亞太影帝」,而姜大衛當時年僅23歲。
他回想:「當時我喺新界拍緊《十三太保》,突然一班記者蜂擁而至,話畀我聽阿John你攞影帝喎,我記得我仲喺城樓上面準備跳落嚟,我都係話『哦,好』應咗佢哋,就繼續開工了,一切照舊。」對於「亞太影帝」稱號,姜大衛謙稱:「我連影帝兩個字都唔會講,我最多只係講最佳男主角,講自己影帝好似誇張咗啲啩。」
年輕時唔識死
回想當年的高光歲月,姜大衛好肯定地說絕大部份都是樂,因為當時邵氏就像一個大家庭,大家相處融洽,完全沒有比較之心,要數不開心應該是被質疑。姜大衛自爆當年張徹導演剛開始捧他時,也曾經歷被人瞧不起,「當時已經有人話如果呢個𡃁仔紅嘅話,我由清水灣,爬到去尖沙咀。我聽到都有嬲,但張徹導演同我講你嬲咩啫,佢都唔肯爬架啦,你嬲佢唔爬呀?而且諗深一層,你係咁(有價值)先有人講,如果唔係點會講你。」
姜大衛又自爆年輕時勇字行頭,拍戲膽搏膽不怕死,「有次是拍《十三太保》有場戲要從40、50呎高嘅城門飛落嚟,冇威也甚麼都冇就咁插落嚟,佢哋有要求我跳落嚟嘅,但我就要求自己用頭衝落去,仲要孭住一捆麻繩,和一支棘,雖然下面撲滿4、5層紙皮盒和榻榻米,但時速好快,時間一定要把握,但我一收頭已經到地,幸好背脊落先。」否則頸落先就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姜大衛當時最後都因為咕𠱸反彈,令他膝頭撞到鼻子。
重投大銀幕感覺新鮮 攞獎與否無所謂
姜大衛近年再次活躍於大銀幕,他覺得好新鮮,感覺自己像一個「老牌新人」,因為現時無論是導演的拍法、演員的做法,以至燈光、道具、服裝和場務等各方面,整個感覺與以前都好不同,大家都非常用心,不像以前為工作而工作,而是全心投入,「如果唔留意、唔小心、唔同佢哋一齊嘅話,成個人已經out晒。我見到佢哋而家嘅做法,我直頭新仔入行咁,原來而家化妝要跟膚色,唔同年代又戴唔同眼鏡。以前唔會執得咁細,尤其我拍古裝片,可能一套衫就成套戲。」
但薑依然是老的辣,姜大衛在電影《白日之下》中以超班演技演活面懵心精的院友「通伯」,令觀眾印象深刻。他亦憑此角繼1970年《第16屆亞洲影展》榮膺「最佳男主角獎」,以及於1973年的《第19屆亞洲影展》中奪得「最具性格演員獎」後,相隔51年再次角逐電影獎項,兼第一次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提名角逐「最佳男配角」,不過姜大衛依然淡然面對:「我都同大家講,呢套戲出街之後嘅口碑、評語,其實我哋成組人已經係贏咗,唔理咩獎都好,我哋已經好開心。我自己不嬲對獎項都冇乜所謂,正如當年攞最佳男主角,我都唔係好興奮,唔覺得做演員一定要攞獎。」
當年紅到迫爆機場
談到去年同時下其中一位人氣偶像Anson Lo(盧瀚霆)合作電影《釀魂》,新一輩偶像出名粉絲應援勁,姜大衛自言他當年走紅時,也收到很多影迷禮物或者去探班:「我哋甚至去到東南亞、去到台灣各地方都迫爆機場,當然以前台灣機場唔係好大,但都迫爆晒。不過最勁都係凌波姐姐,由機場到酒店嘅沿路兩邊都係人,好似總統出遊咁。」姜大衛又言遇過有兩位瘋狂女影迷,去邵氏宿舍敲他房門:「當然即刻趕佢哋走」
問到近年可有欣賞的年輕演員?姜大衛覺得《白日之下》幾位年輕演員都不錯,大讚余香凝很向學,「同佢第一次合作,初初都可能John哥前John哥後,但慢慢做落嚟,大家嘅感覺真係好似兩爺孫咁喎,呢樣嘢我覺得係同佢幾夾。」至於電視劇方面,他大讚張振朗和周嘉洛身上很有「靈」氣:「佢哋嗰種靈畀你感覺到係好快,雖然有時出到嚟嘰嘰趷趷、喺度玩,但感覺上係唔同,幾好㗎。」
曾於內地遇「極品」新人 勉勵後輩畀心機
作為新人,謙卑很重要,不過姜大衛直言在內地開工時,也遇過一些「極品」,該位新人擺款又沒有禮貌,「可能佢唔識我啦,到導演介紹後,先至知,但都係『哦』下啫。其實我哋好簡單,去拍一部戲,你係新人,你起碼都要嚟同我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咁我就ok㗎了,好簡單。」
姜大衛勉勵一班新人要畀心機,現在是新人的機會,是需要改朝換代,「因為我哋呢一行,尤其是係電影,係好需要新人、新嘅題材、新嘅手法、新嘅諗法。」
曾介意做配角 對行業的熱情要堅持
而也正正新人輩出,昔日的影帝、主角,慢慢開始變配角,姜大衛直言初初都會介意,但看回前人的經驗,明白這是必經之路,「好多以前男、女主角,去到一定年紀,除非佢唔做呢行,繼續做嘅話一定係往後退,我哋能夠保持嘅呢,就係平穩,呢個角色重要、做得到,交到戲、觀眾接受就OK。」
能夠在一個行業屹立不倒超過半世紀絕非易事,姜大衛直言對這行的熱情一定要堅持,不可以抱「嚟hea下算了」、「為咗嗰兩餐」的心態,「或者有啲人會話呢套又唔係主角,你唔好做囉,如果你過唔到自己嗰關嘅話。」姜大衛更坦言做這行是會有癮,所以無得退休。
不認同拍電視是降Grade
除了電影外,姜大衛在1980年代獲蕭笙邀請參與電視劇《大內群英》演出,從此踏進公仔箱,演活不少經典角色,但外界可能覺得拍開電影,走去拍電視是降Grade。但姜大衛並不認同,回顧周潤發、劉德華和梁朝偉都是拍電視劇出身,「以前係有人咁講(降Grade),可能我都認同,但諗諗下都唔係吖,其實大家一樣都係藝術。」
與秦沛爾冬陞兄弟情要好:爾冬陞我湊大㗎
不過原來這位一身正气的大俠,都曾曳過離家出走,與「飛仔」連群結黨,「因為細個唔鍾意讀書,屋企又鬧,於是咪離家出走,之後工作又做唔成,但慶幸當時冇入黑社會、冇吸毒。後來我阿哥(秦沛)正在拍攝嗰套西片(《聖保羅炮艇》),喺香港拍,需要好多武師,佢見我遊手好閒叫我不如試下,一做就做到而家了。」
講起姜大衛三兄弟,絕對係一門三傑,3人在影視界都是獨當一面,而且雖然他與哥哥秦沛,跟弟弟爾冬陞是同母異父,但兄弟情要好,從沒有吵架,而且在家從不談公事,「就算《白日之前》和《臨時劫案》我細佬做監製我最初都唔知,《白》片喺傾劇本時有講,但《臨》片就真係去到現場先知,我仲問佢嚟做咩,佢話我監製㗎嘛。」姜大衛更笑言爾冬陞小時候是他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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