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的一種抒發
憑《踏血尋梅》成名,再監製出《正義迴廊》,翁子光間接成了大家心目中的一位奇案導演,不過看過《爸爸》的觀眾,都明白今次沒有奇情,只有親情,而這份親情更是從當事人親口道出,準予記載到電影上。「跟角色原型簡生交談,他講了好多自己的故事,包括同太太怎樣認識,與仔的相處,開始覺得這是一幕幕的家庭故事,一個幸福家庭如何一夜間化為烏有。」
簡生對導演的信任,是可以將自己寫給太太的信給導演看,甚至可拍下留底作參考,這些信是簡生當時自覺有抑鬱傾向,於是接受糊神科醫生建議寫信來抒發感受。「唯獨他與兒子的來信就只可以看,不可拍,我亦不可接觸囝囝,這是出於尊重兒子。」由於相處後獲得的互信,翁子光指簡生是將所知的一一道來,「他體會到我們不是黑心,不是出於獵奇心態,想提升社會關心精神病患者與家屬的關心,其次他亦想鼓勵大家怎樣從黑暗,從困境走出來,負起當爸爸的責任,而能夠將不快事講出來,都是一種釋懷,是抒發。」
電影拍成後,翁子光禮貌上都問簡生有否需要看一次,但對方的回覆令導演感到安慰。「他說︰『我好唔容易能夠走出來,雖然我支持你哋部電影,但都唔會看這部戲。』聽到他成功走出陰霾是安慰的,是治癒後走出黑暗。」
劉青雲提出的情慾感覺
對於劉青雲跟谷祖琳的情慾戲,不少人認定是翁子光的主演,增加作品的話題,但原來他在這回事上處訴被動,反而是由兩位主角主動提出。「劉青雲好睇得透個劇本,有人會問他未做過爸爸,怎樣演一個爸爸?『咁咪啱,戲中嘅爸爸都係發生案件後,先開始正正式式地去學做爸爸。』事實上場床戲,是有一日谷祖琳先找我,當時電影已拍到尾聲,演員間都有所感受,小谷覺得過兩日拍的一場親熱戲可以放盡一點,令故事更有說服力。」
無獨有偶,幾日後劉青雲忽然跟翁子光提出同一要求︰「青雲覺得這場戲,要拍出這位爸爸一世人都冇法忘記的回憶,不是床戲這麼簡單,是一個感動的場面。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那份親密度可以強一點令觀眾記住。這番話我感覺到兩位完全投入了角色,有種『唔好嘥咗部戲』嘅感覺,所以最後都順利拍下這場親密戲。」
片段式回憶走進爸爸的記憶
有指電影分開多個章節,當中欠連貫性,欠戲劇性,對這翁子光直認不違。「這是一部帶觀眾進入這個家庭的電影,所以會帶你進入產房睇佢生BB,帶你去殯儀館出席葬禮,又會返鄉下見雙親,去婚姻註冊處見證,甚至到小欖開覆核會,你可以說當中沒有好戲劇性設計,純粹是一幕幕生活場景,只是一同去經歷這個人的生活,一步一步去了解,最後帶埋入閨房,慢慢跟角色建立關係。」
逼你笑不如陪你走一段路
經濟差,生活不景,令人有種悲情悶悶不樂,以往會認為這時候需要一部開心的電影,讓大家快樂,但《破‧地獄》的大破紀錄,似乎引證大家的選擇心態。「我唔開心,你拍部嘻嘻哈哈嘅戲我睇,想麻醉我?心情差未必要用笑話麻醉。如果一部電影可以釋放觀眾的哀傷,治癒內心的創傷,這就是令人開心的電影。對方心情差仲同人講笑話,即係叫個唔開心嘅人講你開心啲啦,冇可能!倒不如陪對方走一段路,一齊分擔下會更有成效。」
而從《破‧地獄》的成功,翁子光對香港電影的前照亦有所體會。「香港觀眾是有進步,想有一份真感覺。經常有人說要重拾香港電影昔日光輝,於是要拍番以前某類型電影,其實周星馳都唔係以前嘅周星馳,許冠文都唔係以前個許冠文,拍番仲係咪會成功,大家都在找一樣新方向,而我感覺大家開始搵到,仲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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