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斷難斷
59歲黃秋生,搬離住了廿年的居所,執拾細軟中重拾段段回憶。廿年堆積如山的雜物,翻箱倒籠一片混亂,但內心去向卻很清晰。
邊訪問邊忙著執拾,秋生忽然停下手腳,「凝望」一張舊照片!記者走到旁邊一看,啊,原來是緋聞女友范冰冰舊照,還要是咸豐年樣貌。
秋生:「係呀,呢啲而家無架喇!」無.架..喇!係咪指她的容貌?
翻查資料,他跟范冰冰結緣,是05年合演內地劇《八大豪俠》,睇嚟呢張「珍藏冰冰」,推斷至少是十五年前的進化史「文物」。
不過回味一輪,秋生如何處置這位咸豐年緋聞女友,擺在面前一個是收集箱,一個是棄置袋,凝望半分鐘後,他隨手把「范冰冰」放入黑色垃圾袋,沒有人生交叉點的掙扎。
但瀟灑不夠一分鐘,他又從棄置袋拾回這張舊照回味多兩眼:「係囉,點解會有一張咁嘅相?」搬家斷捨離,欲斷難斷的秋生,最後還是將「范冰冰」捨棄了斷。
- 一場搬家,在黑色雜物櫃摷出呢幅「珍藏冰冰」,咸豐年容貌,列入她的進化史「文物」。
尋回同杜汶澤心血
從一箱箱分類的舊物,他又發現遺忘了的寶藏。翻著一叠厚厚的文件細看,他原本喃喃自語:「呢啲乜鬼嘢嚟!」到忽然如開心大發現,情緒高漲︰「唔係喎!呢個係好多年前度嘅,正嘢嚟㗎喎!呢個劇本好厲害,當時同阿澤度咗但未拍。」說的是多年前與杜汶澤一起度的電影劇本。「呢個劇本非常好,後來我改咗個名叫《尋龍》,題材走黑色幽默,不過而家有好多地方要修改,因為而家社會仲更加荒謬。呢個正呀,值得保留。」跟手又尋回一份粵曲歌譜︰「唔記得當時點解要唱南音。」隨即興起哼兩句:「初杯酒,祭瀟湘,生自銷魂,死斷腸。」似模似樣,唔失禮。
刺繡戲服欲賣難捨
除「倉底」劇本,11年中港合拍電影作品《競雄女俠.秋瑾》的戲服亦如寶物尋歸底。「件戲服手工做得好好,真係照住原裝(清官服)嘅刺繡做出嚟。唔知點處理,邊有地方收藏,最初打算賣咗佢,但點樣賣?就算賣都無人要所以都係收埋佢先。」那些年,溝女輔助器
家裡一件龐然大物,是那些年,黃秋生的溝女輔助器。「舉重器械都會搬過去。(當年溝女用啊!)係呀,三十幾歲時買嘅。」帶著有點尷尬的笑容。
「當時操練到好大隻,不單只見到胸肌,著背心都會尷尬,會見到事業線,好似啲大隻佬咁樣著低胸背心,行街時會覺得好尷尬,其他人真係會望你,手臂好似牛髀咁粗。(引到好多女仔望你喎!)當時女又望你,啲仔都望你」
警棍與形象
雜物堆中他拿起一個紫色盒,打開是港人近年歷歷在目的object!「呢個係一支警棍,係當年西區警署送嘅,喺一個公益活動上,警局送嘅,唔係一個武器呀!當日警察部要求我拍一啲嘢,或者做慈善活動,我係非常願意,但而家,我嘅形象搞到咁差(高八度),無謂」「警棍代表咗我嗰個時候嘅形象無咁差,我講我呀!而家乞人憎到過街老鼠咁樣,無謂啦。好可惜架,佢代表嗰個年代嘅警民關係。」
- 拿著當年西區警署送他的警棍紀念品,秋生:「警棍代表咗我嗰個時候嘅形象無咁差,我講我呀!而家乞人憎到過街老鼠咁樣,無謂啦。.」
「當社會瘋狂時,無事情係啱。」
年少時學過大聖劈掛門,習武之人當然帶埋「武器」走。「有一把練習用嘅八斬刀,只係用嚟練習,用木做嘅,唔通攞把真嘅嚟練習咩?」說到現今,甚麼都可以被指為武器時,秋生連珠發炮:「嘥氣一隻手指都篤死你啦,咁係咪每個人都要斬手指呢?中指就代表粗口,係咪斬埋中指,每個人都咁樣好唔好?但每個人都咁樣又唔得,無咗中指呢個又唔知係咩嘢手勢,斬多隻啦。當你瘋狂嘅時候,其實無事情係啱嘅,無嘢會覺得順眼,無嘢係唔犯法,當社會係瘋狂嘅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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