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因體型惹誤解 遇非禮後竟被途人落井下石
細細粒歷年來因體型歷盡歧視和誤解,比如說搭𨋢、搭車有人放屁,周遭的人總將目光瞄向她,再掩上鼻子。她不止一次被陌生男子用手肘撞向敏感部位,而15歲那年她回家鄉上海,在公共巴士被非禮,竟遭途人落井下石。她說:「我Feel到個男人用不正確部位頂住我!」即使她走到車廂內其他位置,對方繼續死纏,後來更跟著她下車。細細粒鼓起勇氣當眾罵對方,怎知身旁不但沒人幫手,她更被圍觀者踩多一腳,「我聽到有個阿姨講,係一個5、60歲嘅嬸嬸,佢話:『嘿,咁肥,點會博你懵?』咁嘅意思囉。我真係……」她很希望大家明白,生得肥,不代表不會被非禮。
去遊樂場發生難堪事 自此不再玩機動遊戲
細細粒兒時家境麻麻,出社會後才第一次出國旅行,用$899報了個五日四夜泰國團,亦是她第一次在國外玩機動遊戲,原本非常興奮,最終卻發生尷尬事,令細細粒從此不再玩機動遊戲。她玩機動遊戲「洗衣機」時,已坐在加大碼座椅,但從上面拉下的安全裝置,卻因她體型太龐大而卡不進扣裡去。最後她猛縮肚,加上工作人員用蠻力硬壓下去才勉強鎖實,不過在過程中她卻憋到嘔吐。
可是這已算小事,細細粒再與好友玩另一款「鴨仔船」水上單車,她的260磅體重是對方的一倍,玩到半路開始聽到後面的人竊笑,本來都不以為然,直至感覺到船開始傾側才知兩邊負重太不平衡而出事,「我嗰邊入水,啲水入晒嚟,所以愈來愈側、愈來愈側,跟住岸邊啲泰國人吹BB叫我哋返嚟。我睇返啲相,架船已經要反喇,可能再踩多2分鐘就成架船反㗎喇!」
母親多年為細細粒做衫 被取笑幸得對方為自己出頭
細細粒歷盡歧視眼光,所以從小出街都不太敢跟他人有眼神交流,而她的母親每逢遇到不友善目光,都會出聲替細細粒出頭,「我阿媽好憎好憎好憎一種小動作,細個同媽咪去街,啲一男一女,可能係情侶、兩公婆,多數都係個女人撞一撞個男人,叫你回頭望我有幾肥,我阿媽見到個女人撞個老公,老公回頭望喺度講嘢,就會直接開聲鬧。(佢點鬧?)你有冇禮貌㗎?咁望人!」
細細粒是家中獨女,父親十年前離世,去年外婆都過身,她突然驚覺自己冇人冇物,只剩母親一個,她與母親感情深厚,由於細細粒自幼很難買衣服,所以有十幾年時間她都穿母親手做的衣服,雖然對方只會做一款背心連身裙,但聽起來還是十分窩心,細細粒亦因如此,到現在還是對穿連身裙情有獨鍾。
39歲終決心減肥 因不想比母親早死
現時細細粒因做直播主長居杭州,她坦言當初決定要將事業重心北移,與70歲母親分隔兩地,內心也很大掙扎,尤其當時因疫情未通關,一走就可能長時間冇得見。不過,細細粒的母親每次都會睇她直播,「佢成日問我點解今日唔直播。(佢會睇你啲片?)每一次直播,由頭睇到落尾!」
過往母親多次叫細細粒減肥,但她卻胖足39年,直至近日她終於扚起心肝減肥,原來亦跟媽媽有關,「我冇諗過瘦咗之後會帶畀我啲咩,冇人知道,但係至少我覺得要對得住阿媽生我出嚟時嘅健康,好衷心一樣嘢,真係唔想早死過佢!我知道以我咁嘅磅數再落去,身體唔會好得去邊,唔好話死唔死,真係中風嘅話你都玩完,係咪要佢照顧我?都唔得啦。」
冇劇拍兩年主動敲監製房門 因王祖藍建議北上搏一鋪
細細粒當初放棄與媽咪相處的時間都肯北上,其實亦與事業瓶頸有關,《老表,你好嘢!》的細細粒、《老表,你好Hea!》的Vivienne的確讓觀眾留下深刻印象,但始終受外型侷限,細細粒可以演的角色很少,人氣和新鮮感皆無以為繼。她曾經至少兩年冇劇拍,即使主動敲監製房門都冇用,「全部監製敲晒,所有劇組綜藝監製我都敲晒門。」
問到會否很難踏出這一步,她不諱言當時已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既然咁肉酸,你當初就唔好同經理人呻話冇工開。(你覺得肉唔肉酸?)又唔係肉酸嘅,TVB每年簽咁多咁多港姐、訓練班出嚟嘅藝人,人哋唔記得你,或者你喺熒光幕前嘅新鮮感又少咗,都要Remind下人,當自我介紹啫。」既然此路不通,伯樂兼老闆王祖藍就建議她北上做直播搏一鋪,試試可否在內地闖出名堂,她為了生計,掙扎完兩個月終於決定應承。
否認月租10萬住豪宅 帶貨分紅原來少得驚人
近來許多報道說細細粒是「富婆」,靠直播帶貨賺到盤滿缽滿,更成功上車,進駐月租10萬的淺水灣豪宅,細細粒否認說:「我又未去到咁奢侈,住就唔差嘅,都要畀阿媽住得好啲㗎嘛係咪?自己享受唔到,長期都唔喺香港,阿媽辛苦成世,係咪住好啲都唔得先?但梗係唔係10萬蚊,真係10萬蚊我阿媽性格都『小』到我唔知去邊,冇咁貴,一半都冇。(住淺水灣?)附近啦,附近啦,有平嘅。」現時她在香港、上海、大灣區都有物業,「人仔」似乎真的好好搵,細細粒認真計算後,卻透露收入其實只是TVB時期的兩倍,尤其她頭一年都冇賺錢,更澄清:「我真係一毫子一毫子賺,可能我今日賣一盒金莎, $89,我真正落到落袋嘅,我諗得8毫子㗎咋!」
初做直播帶貨銷情慘淡 每晚哭著入睡靠一首歌撐住
細細粒做直播,一晚最高峰可以賺到132萬,不過她初接觸這個行業時,銷情實在極慘淡,令她驚覺自己錯判形勢。她剛開始做直播時只得61個觀眾,令她完全嚇呆,「嗰時候都有睇王祖藍直播,佢數據好好㗎,佢一開波有10萬人,我心諗,我差嘅應該都有5千人啩?」
不過事與願違,細細粒的首場直播只做了$2,000生意,最終還因技術費用等支出而倒蝕,其後的三個月,情況仍然未見起色,簡直將細細粒打進谷底,「我諗喺屋企喊咗幾耐呢?每一晚都係喊到瞓著,第二日又起身。我嚟呢度係咪錯咗呢?咩事呀?又唔敢同阿媽講喎。」她透露雖然賣不出貨沒有懲罰,但直播公司內一定會有閒言閒語,「唔會話咩嘅,不過覺得幾冇面啫,佢會話『老闆專登喺香港請你返嚟做直播,以為你會賣得好,原來都只不過買2千蚊咋?』」
而令她支撐下去的原來是一首歌——翁倩玉的《信》,「我每一晚喊完之後聽呢隻歌瞓著,我諗我聽咗二千次都唔止。不過我喊完最多都係傷心嗰晚,第二日都會諗辦法解決。」細細粒聽從直播老闆建議,在「雙11」直播旺季暫停開直播,連續21日、每日用至少8小時睇其他人直播,不論厲害或差勁的全都要看,「跟住就開電腦,分析做數據,訂立究竟我失敗嘅原因喺邊。(咁失敗原因係?)我唔知道呢樣嘢係咩,太過輕視呢一個工作,覺得只不過係手板眼見功夫。我嗰時都以為直播咪咁囉,你幫我揀完件貨,背晒Product、價錢,跟住裡面啲Terms去講咪得囉。」經歷完這段時期,她認真做了很多研究,又要預計未來三個月的市場規劃、流量、觀眾趨勢,當正是一門生意去做,幸好受疫情帶動,生意終於有曙光!
首創吃播式帶貨 疫情帶動生意額暴升至一晚132萬
「我捉得住之後COVID疫情,所有人會被困咗喺個屋企裡面,我開始要賣一啲貯糧嘅嘢。我哋嗰時直播攞產品,啲客唔畀你㗎,都知道你賣唔出,我哋係逐間打電話去『囈』佢,攞貨傾價錢咁樣做。」她當時靠賣「港貨」彈起,因為內地人來不到香港,但廣東省地區的人尤其鍾情藍罐曲奇、樂家杏仁糖、瑞士糖等等,還有特別喜愛日本手信「白之戀人」。
細細粒於是大手攞貨,並首創「吃播」形式的直播方法,「嗰時冇呢一種直播方法嘅,所有人都係拎住個Product講,或者搵助播講嘅,係咁搏命食都係我做先嘅!」她搵命搏的程度,誇張到為直播一季食400隻大閘蟹、逾100個榴槤,亦幸好生意額節節上升,「由嗰場開始,我記得我就由本身賣到2萬蚊,一下做咗36萬。2千幾蚊去到2萬幾,一跳36萬 ,再跳58萬 ,再跳80萬 ,我諗返香港前一場係132萬。」
減肥竟不獲觀眾受落 因轉型與直播公司爭拗
不過,靠做吃播發圍,躍升至百萬網紅後,細細粒居然突然減肥,擺明同錢作對,她直認曾因此事與公司爭拗過,「公司梗係希望你賣啲好賣嘅Product,而家我賣好多以前嘅Product賣唔郁。以前賣得郁,係人哋見到我食嘢時有一股吸引力,覺得呢樣嘢好好食,所以先會去買。」但現時她不但堅持不再賣朱古力、金莎之類,就連掛在直播間櫥窗都不會,「我再賣一啲咁唔健康,我自己都唔食嘅嘢,我過唔到。好多人會以為原來你食緊薯片、食緊朱古力都可以減到肥,一定會有呢啲誤解,我就話我唔賣」
肥明明是細細粒的特色,也是她的「生財工具」,一下子瘦成個碼,失去標誌,說不定會令好不容易儲回來的人氣下滑,她減肥後亦確實聽到很多人說:「嘩,佢瘦咗原來咁唔靚㗎?都係肥靚啲!」就連母親都這樣說,不過細細粒就懶得理會,堅持繼續減下去,希望達到130幾磅的理想體重,「我覺得你依家唔係睇我肥瘦、靚唔靚嘅問題,係睇我毅力,呢個毅力唔係淨係用喺減肥度,如果社會上面多啲人用呢個做人嘅話,都係一個好好嘅原動力或者推動力!」
被誤解串嘴冇禮貌 手機屏幕提自己謙卑
講起做人道理,記者留意到細細粒手機屏幕寫住「謙卑」二字,她說這是老闆王祖藍對自己的提醒,她自直播做到36萬生意的那日起,就將「謙卑」設成手機壁紙,不停提自己不要囂張。細細粒過往曾被指冇禮貌、寸嘴、態度差、粗魯,她覺得自己只是有話直說、不愛裝模作樣,加上不笑時的樣子又挺兇,所以令人有如此印象。不過私下的她卻是非常謙卑,細細粒說:「其實我低咗好多年、窮咗好多年,而家有少少機會,唔好寸!唔好囂!如果唔係個天會收返你!」並再三強調:「做咩都真係唔好寸,唔好睇唔起人。想當年睇唔起我啲人,而家都應該幾佩服我,人有三衰六旺,你真係唔知。」
手機三年冇新增聯絡人 北上後只識到一個圈中朋友
過往細細粒曾在訪問講過,體型令男人卻步和標籤自己,所以隨著年月過去,至今仍「A0」的她早對愛情失去憧憬,講到減肥後會否重新與愛情行近一步,細細粒直言:「減肥時,我有期待呢樣嘢,都減咗4、5個月,我同你講,唔好話拍唔拍拖呢個問題,呢段日子我連男性朋友,正常朋友都冇呀!」她說自己電話已三年冇新增過任何聯絡人,平日只會跟工作的同事聯絡,北上幾年只認到一位圈中朋友,就是住在同一個屋苑的郭少芸。對方還怕她一個人長期宅在家中太孤獨,常邀請她到自己家裡作客食飯。
催促金牌媒人Bob幫手搵男友 對方卻說無人問津
細細粒與「最強媒人」阿Bob(林盛斌)熟稔,對方為不少女藝人撮合姻緣,叫細細粒請他出馬幫手,誰知她說:「呢兩年新年又好、生日又好,我都話有男仔記得介紹畀我。佢今年喺佛山開咗個Talk show,我做嘉賓,嗰晚我同阿Bob食宵夜,我冇問佢,但佢已經即刻同我講,話:『嗱,我真係有幫你搵人,但係真係冇人問你,我都冇辦法。』」
減肥後仍未可脫單 想覓伴侶令母親放心但未敢強求
問到原來瘦了都無助姻緣,會否因而感到沮喪,細細粒說這段時間領悟到兩個道理,「我真係年紀大喇可能,39喇。另一樣嘢係,每個人出世可能都有啲缺陷,上天畀咗一樣嘢,又唔畀另一樣嘢你,我唔再強求喇。既然冇,強求嘅,識到個『屙拔甩』嘅,你人生就真係『屙拔甩』喇!」她說自己已過了25、30歲急於結婚生仔的年紀,人生意義和比重也不在愛情,「有,好唔好呢?梗係好啦,我阿媽可以放心呀,我係獨女,冇咗佢就真係得返我一個。有,梗係好,我都唔會拒絕,但係冇點算呢?冇乜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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