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有張力,但冇揭秘性」
去年因為一部《九龍城寨之圍城》,令大家對這個三不管之地甚有興趣,而陳慎芝就曾在這九反之地當過三年棚主,管理寨內的粉檔,亦要維持秩序。記者得知他有看該片,問他感覺如何?「好有張力,但沒有揭秘性。」隨後華哥便將那些秘聞一一道來,部分聽得令人目瞪口呆。
陳慎芝︰「城寨是這樣的,你一進去有幾百人在入面,分開各個字頭,每個棚有個單位,我是第一排,代表那裡做棚主。後來有位話事人叫我兼任巡場維持秩序,30元一日,做了72、73、74三年。」
明星和尚齊追龍
寨內生活充滿黃賭毒,而華哥當年主理毒一門,既作販賣,也開放讓人吸食,而幫襯的人也來自五湖四海各個階層都有。「有一次半夜點幾兩點,突然有人叫我︰『老友、 老友』我心想你都大膽叫醒我,張開眼睛一望,這位?他買件大(份量)的,著我幫他追龍。」意思是要華哥幫他吸第一轉,以追龍方式隔除些雜質,再彈出較潔淨的,放進煙仔吸。「哪位你猜是誰?那個年代的影帝,姓張的,兩個字。」
明星來幫襯,更意想不到連理應要六根清淨的出家人,都會光顧。「那位顧客在我的棚內吸,他吸到整個人都睡著,我有責任叫他快點吸完走,讓位給其他客人,而當我推一推他的頭,整個頭髮掉下來,原來是和尚。」華哥事後得知,當年大嶼山其中一間寺廟,有幾個和尚有吸毒,華哥還打趣地說︰「其實不用千山萬水出來食,買多少少我們可以送外賣嘛!」
馬騮、狗、老鼠都染上毒癮
人會吸毒,在城寨連動物都一樣被逼或不自覺地染上毒癮。「有位客人帶隻馬騮來食,我都不介意,但見到他向馬騮噴煙,我問他為甚麼教馬騮吸毒?他只答我︰『搵食呀!搵食呀!』然後身邊的朋友向我解說,原來他一直教隻馬騮爬到高處,學習去偷手錶偷錢,導牠上癮就較易控制牠。」
一次,華哥帶香港電台監製馮意清,到城寨取景拍攝劇集《香港香港》,一來到便幫他拍到一幕奇景。「我見到一隻大老鼠,不怕人的周圍走,個鼻嗡嗡下,我說開機拍,牠癮起。因為當時冇人吸食,老鼠沒東西吸便癮起。」華哥更試過在當年慈雲山一個煙檔,見到有隻狗在天窗伸個頭入來,眼水鼻涕一齊來,嗚嗚地叫,原來隻狗經常留連煙檔,不自覺都染上毒癮。
愛粉唔愛命
對於一個吸毒人士,毒品就是他的命根,重如自己的命。「九龍城寨是低窪地帶,一下雨便水浸,理應要搬上沙埔道的後巷賣,但通訊不發達未能及時通報,索性用個膠盤浮在水中繼續賣。一次有個老人家買了件貨,不小心整個人跌倒浸落水,全身濕透,但他的手仍牢記要舉高,死都保護件貨不要濕,真是奇景。」
客人的百態成笑話,但自己的經歷其實也不太風光。「我跟阿基(李兆基)都試過,辛辛苦苦買到件貨,在匙羹攪勻,怎知癮起手震打瀉了。嘩!馬上拿些棉花吸回去,接著拿著針筒放進去用力抽,打兩格水進去只剩下一格,還要是黑色的。阿基問我怎算好?我說︰『照打!』還要他幫我打。」
事後還自覺好地地,福大命大,直至戒毒後問題才出現。「後來我的肝發炎,因為肝是用來隔除有害物,留醫了幾個月。這都是戒毒後才出現的狀況,因為毒品是強烈的鎮抑劑,壓制了身體很多問題,所以很多吸毒人士都是戒毒後才多病痛。」這些逸事,今天說起風趣幽默,但華哥都是勸告年輕人一句,千萬不要吸毒。「朋友好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黃者鹹,你跟住班朋友不是吸毒,但經常講鹹濕笑話,你對眼都會變黃,所以要近正面的朋友。」
助陳法拉演美版《胭脂扣》?
華哥曾吸食鴉片,連他本人都想不到這門「絕跡手藝」,今時今日反而是搵食本錢。因為他憑純熟的吸食手法,多次受聘擔任電影顧問,拍攝相關畫面,而早前他就獲邀協助陳法拉,拍攝一部荷里活製作,據華哥觀察,還推測正在拍攝的是美國版《胭脂扣》。
陳慎芝︰「最近有幫陳法拉,教她(食鴉片)的手勢,食鴉片有幾個特別姿態,一擺出來就知。有一次我去伊利沙伯醫院探病,見到隔籬有個人打隻『朝天腳』,腳板向天的,我讚老友厲害啊,對方聽到就知大家是『自己友』。所以我也有教法拉打『朝天腳』,見到她躺在床上、三(隻手指)對三(隻手指)、朝天腳,夠了。」
華哥接到該工作時,並沒有細問是拍攝甚麼電影,但向來心思細密的他,一看四周陳設,便大膽下一個定論︰「一看就知道,美國版《胭脂扣》!我沒有猜錯一定是!」原來華哥單憑法拉的動靜,跟《胭脂扣》的梅艷芳一模一樣便心中有數,問題是不知道現場一位外國演員,是否要演張國榮十二少這個角色。雖然只是推斷,但華哥都想求證一下︰「最後製片送我走,我問他是不是美國版《胭脂扣》?製片沒出聲笑笑口,他不能說因為簽了保密。」到底最後是否如華哥猜想的一樣,到時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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