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語錄
我都攞金像獎 利沙華
《十年》奪最佳電影,成班得獎者既一同分享榮譽,又像一同承擔責任;我最認得利沙華,事關廖啟智沒上台,事關我家小孩很迷《警訊》,網上重溫,睇到我入晒腦。
利沙華說:「我係笨賊。」
用利沙華演片中被收買的政治暴徒,本身便匠心獨運,他是《警訊》慣匪,馬上令劇情似案件重演又充滿反諷——誰說《十年》欠缺藝術技巧?
小孩愛看《警訊》,因為黑白分明;但世情;豈會如此簡單?仍未脫特約演員身份的利沙華,這天駕着
Benz S Class來。
《賊訊》
究竟算分享榮譽抑或承擔責任?
「沒想過能在戲院上映,在社區會堂播,第二次聯絡,房署態度已一百八十度改變,之後沒有了。希望九月出到
DVD,會加插幕後花絮和評論,我訂了一批送親友——畢竟,易唔易買到、碟鋪少都成問題。
「監製話得獎機會不大,我就有信心。說承擔責任已經出了界限,我至今兩個字,接拍是『應景』,睇完引起『反思』,反思的下一步做咩,每人不同。
「我係個笨賊啫。」
在《警訊》的案件重演裡,利沙華潛入學校偷電腦順手偷嘢食;在《十年之浮瓜》裡,場景設定為嘉年華會,他閒時拿起道具薯片想吃,工作人員喝止說是已過期一年(經費拮据如此),於是他童心未泯去玩攤位遊戲。
的確毋須想太多,起用利沙華固然神來之筆,更因為片酬平。「不計舞台劇,我第一次做主角,當然開心,只怕對白難記,我中文不好,幸而還算唸得流暢。」
要擔心的是,撈慣《警訊》屬建制產物……利沙華接口:「而《十年》 anti-government。
「冇影響我之後接 job,如果咁出面就真有問題,香港未到這地步。」
利沙華說,《警訊》教市民防騙,《十年》一樣關懷社會。
《半年》
這篇訪問來遲了,正如利沙華說,電影原意預言十年後的亂局,點知半年內便發生了。
「一五年七月拍,到除夕,我坐巴士途經旺角,塞死在彌敦道亞皆老街交界,便落車,有人搞事,有人推撞,點解冇人諗先解決問題?我去拍打車尾,幫司機睇位掉頭。」
《十年》只入選最佳電影而一注獨贏,作為戲劇發燒友,沒憧憬自己可獲演員項目提名嗎?「短片本身難。我演的是刺殺場面,但既沒
close
up又沒反應彈,正如你說它想帶半紀錄性質,便這樣好了。功力如智叔(廖啟智)都冇提名。」
睇香港前途也像《十年》般灰暗麼?
「其實片中有句對白:『維持着我意志的,不是仇恨,是希望。』我入行十九年,維持着我的,你話係悲觀抑或樂觀?」
親友戥利沙華開心還是擔心?
「兩樣都有。家人叫我少啲返大陸,但我喜歡間中上去休息吓。」
《浮誇》
利沙華夠資格移民。
十幾歲到加州讀書。「煮意粉,原來意粉很難熟的,就貪方便一次過落成包,諗住分兩餐,食食吓一餐食晒,自此咁肥。」
肥胖等於諧角,他的幽默感卻不太適合香港。「笑位通常靠廣東話俚語,我唔熟,那不算處境喜劇,想得多,又嫌認真了。」利沙華演不來浮誇,畢竟《浮瓜》啱佢。
周星馳曰:「臨時演員都係演員。」利沙華說,晉升過程艱辛,中間還要經過「臨特」階段,現在沾了名氣可加價,仍有時靠
agency接特約演員 job,仍會試鏡被彈鐘。
奉養母親,自不能靠做票友的收入,他正職從事航空醫療生意,諗過移民,但忍不住先要鋪好彼邦的戲劇之路。
「我有寫
story給外地朋友。美國的種族歧視一樣嚴重。你問我今次最想講什麼?我想講,大家少啲歧視啦,幫吓人。我有時會同巴基斯坦裔人士搭訕:『你包住個頭不熱嗎?』沒什麼,就像朋友聊天。
「香港並非太差,就係熱。」
簡簡單單肥人心聲。
《男人五十》
鬼佬作風,明明華人,除了第二套電影《男人四十》
credit落錯真名,他一直以洋名中譯當藝名。
行年五十二,單身。「我咁嘅樣冇人要啦。」
利沙華做過亞視,但怕咗大台氣焰——廖啟智沒替《十年》站台也因為人在江湖(無綫)身不由己?
「我都聽講好似有問題。我不是人在江湖,我的江湖在電影。」
或者叫,笑傲江湖。
無疆
利沙華是有心人。
筆者請他提供舊相刊登,他揀了這張,還註明:「 One I think you'll find one particularly
interesting. I wore head ornament that resembled West Indian.」
對,既然口口聲聲反歧視,又既然容貌被誤當少數族裔,藝名姓「利」令人想起利君雅,叫「沙華」又令人想起沙華啲卡;何妨扮埋一份與眾分享?
我們都照上帝模樣所造,點解有些人只會以生得似㗎妹韓仔為榮?
唉,黃凱芹何必咁介意似喬寶寶?
撰文:余家強
攝影:黃志明
攝錄:葉志明
協力:陳愷琳
化妝: Mon Cheng@Anni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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