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女瑜伽教練在酒店房中被殺害,卻見網上有部分意見聚焦、指控該女子為性工作者,甚至對其死亡拍手叫好。
來到2022年,仍有不少言論,動輒就為女性冠上「該死」、「低賤」之名。回看MeToo運動,雖然讓一些本地女性有勇氣公開侵犯者惡行,卻同時有不少批評者報以連番質疑、嘲諷,在不同年代裏,有無數女性就算在生活中遭受不同形式的性暴力,也礙於種種原因不敢或不能求助。由性暴力危機支援中心風雨蘭出版的口述故事集《倖存者言》,記載了當中的9個故事。
「睇過無數虛構、寫實嘅作品講呢啲(事情),但無論睇幾多次都唔會適應到。」藝術家何倩彤為了準備是次展覽,與另外3位藝術家一樣,在事前都把故事集讀了一遍。她們一致認為,創作時不應只集中在某一受害人身上,「最深刻嘅係,呢啲事喺唔同年代都有發生,以為年代過咗,大家會成為好啲嘅父母(指有足夠敏感度察覺受害人有異樣、能撇除傳統觀念鼓勵受害人主動求助等),但事情依舊出錯。」
「好多侵犯者都係受害人家人,仲要一齊生活」
何倩彤指,展覽中的作品希望能有概括性,而故事集中,其中一個共通情節,是多位受害人都要逃離家中,「好多侵犯者都係受害人嘅家人,有啲經歷完件事後,仲要一齊生活、甚至去旅行,只係純粹因為『原生家庭』四個字,個情節對我嚟講都幾震驚。」何認為,不少個案往往在離開後才能有更好的經歷,因此在塔羅牌畫作中,她畫了一名小女孩從砸爛的家居牆壁走出,而「街招」和「塔羅」,同樣是人在迷惘時尋求方向的方法,「去到搵另一半、自己有小朋友,或者有好關心自己嘅社工、朋友,可能就搵到出口。」
根據「屯門色魔」林國偉舊報導創作
今次並非何倩彤首次涉足性暴力議題。2015年,她曾根據「屯門色魔」林國偉的舊報導創作,「細個第一次喺電視劇見到女仔被人施暴嘅畫面,當時成個世界好似裂開咗咁,冇諗過你好唔想一樣嘢發生,人哋可以完全唔理……後來睇新聞都好嬲,覺得自己同施暴者係唔會和解。 」她其中一個作品名為「明天你會為我綁馬尾。」相中見到在梳妝枱前,有一對陌生的手替一名女子紮頭髮,而凳上摺好的衣服就與林國偉的衣服一樣,「記得有FBI講過,咁多個髮型之中,綁馬尾嘅女仔係最容易遭到強姦。」
但何坦言,看得愈多相關資料,愈是理解到人的複雜性,「林國偉犯案一年幾其實都冇畀人捉到,但後來因為想同其中一個女仔做朋友,約咗佢8月6號去黃埔睇戲,於是當場被捕。」另一個作品就畫出了當天的6張電影海報。
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早年開展賽馬會 「童理撐」 性暴力受害人社區教育計劃,近月舉辦《待續T.B.C. — 倖存者故事展覽》,由四位本地藝術家包括何倩彤、劉曉彤、黃鈺螢、謝曉陽,以情感、人性主導的詩詞和藝術創作回應反性暴力事件,同時回顧反性暴力的倡議和運動歷史。
策展人:性暴力倖存者還有機會被「二次傷害」
策展人黃嘉瀛指, 今次是一個「議題行先」的展覽,尋找藝術家時以「信得過」為前提,着重看他們的個人經歷會如何轉化、處理性暴力事件。她指,性暴力事件倖存者處於散落、需被拼湊的狀態,求助本已困難,還有機會受到「二次傷害」;而受害人在事件中情感、身體受傷害,追討公義時卻要很理性,例如用字中要證明自己沒有邀請對方進行性行為,「唔可以發癲,發癲就覺得你唔可信。」
「好似要做完美受害人,先可以獲得協助」
黃提到,其中一個展品是一封藝術家本人寄給大律師公會的投訴信,事緣藝術家有次遇上露體狂,到上庭作證時用了「打飛機」這字眼,被對方的律師批評是「思想污穢」、又質問受害人為何沒有驚到哭泣,「好似要做完美受害人、要有適當performance先可以獲得協助。」她又指,展覽中一隅放了英文名為「Baby's breath」的滿天星植物,「意思係BB嘅頭一啖呼吸,每個倖存者其實都想重新呼吸、重新擁抱呢個世界。」
本文作轉載及備份之用 來源 source: http://www.hk0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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