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祥指很多演員都未拍過，梁朝偉都很想合作。會否再做演員？他說︰「有時都會身痕想演戲，不過順其自然」（曾耀輝攝）
Netflix電視劇《3體》（3 Body Problem）將於3月21日播映，當中有一個香港人熟悉的名字——曾國祥，為頭兩集擔任導演。
曾國祥由2010年開始執導，執導筒不足10年，已榮登金像獎最佳導演。今次他談了很多《3體》的籌備過程、對執導的看法，還有同是演員的父親曾志偉與太太王敏奕。
早在3年前，有節目統籌為Netflix開拍電視劇《3體》（改編自內地小說）找一個華語導演，眾裏尋他結果找上曾國祥。「他們向不同公司垂詢，有人把我引薦，他們隨即聯絡我美國的經理人公司，致電給我時已說是很大的project。」經兩次網上會議，已決定起用曾國祥。
第一次導演外國製作，參與拍攝的製作團隊、演員統統是第一次合作，曾國祥笑着說︰「完全是自己一條友入了人家的大家庭裏！當初是緊張的，準備工夫上無特別做些甚麼與以前不同，都是一些應該做的功課和準備。」
拍美劇與電影大不同
他負責導演《3體》第一及第二集，美劇的製作系統，一季裏會找來四、五個導演，每人拍一、兩集。除合作的演員與製作人員有新鮮感，曾國祥說最有趣的部分是在美劇製作系統下，模式與過往他導演的電影截然不同。
「以前自己執導電影，任何事情都可以我做決定，基本上是我與監製話晒事，毋須向任何人交代，部戲得與唔得都是我一個人承受。今次在如此大型的美劇製作，架構已不一樣，3個節目統籌原創人才是最大的主腦，我只是其中兩集導演，大大小小的決定我都要與他們先溝通，得到他們的認可，我才可去馬。當然他們是非常包容及鼓勵我，可以有自己的創作及意見在其中，加上這一季有其他3位導演，彼此有大量溝通及協商，方成就整個拍攝。」
曾國祥曾執導4套電影，與電視劇執導確是有差異。「敘事篇幅方式兩者也有極大分別，劇集有很大篇幅可交代劇情、每一個人物的變化；電影則聚焦集中在一個講故事的敘事方式，這方面我都要去學習和適應。」
盼電影人開拓新路
他不諱言，甫開始時有點兒不習慣，經磨合後合作得非常愉快。於2021年開始參與，同年七月到英國籌備，至年尾開展拍攝工作，直至翌年夏天，那時剛好是疫情高峰期。
拍Netflix是否香港演藝人一個出路？「我不知道是否一個出路，但如有香港的電影劇集與串流平台合作，是多了一條路讓大家去創作，我知道刻下有電影公司正努力做緊，包括我自己都是，盼能慢慢開發有關香港題材的故事與串流平台攜手，推出有自己的原創劇集。這當然不只是靠一、兩個導演成事，要大家同心合力去做。」
當演員的「意外」
回帶至曾國祥初出茅廬的日子，大家以為他是以2001年靈異片《幽靈情書》出道，他說踏入影圈之門其實是先做幕後PA（助理編導）、場記，然後逐步而上至第二副導演，竟在這時有導演問他是否想演戲，他覺得一試無妨，成為觀眾認識他首個印象。「我以為做完一套就再無人搵我，沒想到一直有導演給予我機會演出。雖然當上演員是個意外，誠言我感恩且幸運能當了十多年演員，也從演出生涯中獲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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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導演的目標在他心坎中沒有熄滅，在水銀燈下當演員時，也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在寫劇本、嘗試拍短片，至2010年終可執導筒，與尹志文合導《戀人絮語》，戲中演員包括其父曾志偉。「做導演的滿足感是當演員所沒有的，導演腦海中有不同的意念，如何把它開發寫成劇本，劇本寫好了下一步怎埋班，找演員拍攝、做後期到放映，整個過程就像懷胎十月生了個BB，成件事的滿足感好大，也是吸引我之處。」
常與曾志偉談電影
曾志偉兒子的身份是好是壞？「總有兩面吧！坦白說當初我能進入導演陳可辛的公司工作，都因藉父親推介，有此方便這是無可厚非。另一方面，無論我做得幾好，到今時今日，仍聽到因為是父親關係我才有戲拍。隨年月我人更成熟，知道自己行緊自己的路，不會太在意這些說話。」
曾志偉都曾執導過不少電影，兩父子聚頭也會談論電影。「我們常討論電影，惟我與他對電影的品味很不同，他愛皆大歡喜、觀眾看得開開心心老少咸宜的戲，我則偏向文藝片。我拍完每套戲都會邀請他去看，他看完很少會給予我長篇大論的意見，都是一句起兩句止的『幾好吖』那樣子。」那句「幾好吖」曾國祥模仿其父語氣，似到十足！
不會刻意為家人開戲
導演是一部戲的靈魂、大腦、執行者。「我的導演的風格，希望觀眾看罷會覺得這個導演很有心機拍情感、拍人物，能讓演員好好發揮。也希望作品能對不同的人多了一份諒解，多一份同理心，窺視人的複雜性。」
父親和太太王敏奕都是演員，但曾國祥暫無打算找他們演出。「不想在工作上和家人扯得太埋，或予人覺得是靠屋企人的關係，自自然你有你做、我有我做。我當然覺得我老婆是一個好好的演員，除非真有合適的角色找她演，但不會為她特地開一部戲，此舉對彼此壓力也太大，萬一部戲唔得更多蜚短流長。」
他說父親以前曾擔心他是否適合電影圈、能否勝任導演，拍的戲有無人睇，現在他投放一百個放心，知道兒子為目標邁進也站穩腳步，反而兒子現在見到爸爸，會叮囑他注重身體。「我從無見過佢咁忙，會擔心佢會否太累，叫他休息多些。」在現實生活，兩人角色似乎調轉了。
記者：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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