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騷
最愛老婆 風流導演真情剖白 錢國偉： 1個搞 8個點做吖？
上次訪問錢國偉是十年前《美女廚房》年代，轉下眼，肥導演 53歲，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年過五十。
人生得肥頭耷耳、得得意意固然着數，另一個讓錢國偉不顯老的重要原因，是他呢度十年、嗰度十年，呃呃氹氹好拿手扮後生。
說起做《美人魚》執行導演緣於與周星馳識於微時：「我廿年前入無綫做《 430穿梭機》已經識佢……」其實錢國偉入無綫時才 19歲，周星馳做《 430穿梭機》明明已經三十幾年前！
問他和去年新婚的老婆陳宛蔚相差多少年，他說：「咪十零年……」其實陳宛蔚現年 33歲，兩公婆相差整整廿年！
53歲還喜愛夜蒲喜愛打機，我沒想到連錢國偉也有認老的時候，說自己是 party animal晚晚蒲到三、四點一樣得，因為老人家瞓六、七粒鐘就夠。不過自從去年和自己一手捧出來的味之天使陳宛蔚結婚，「蒲」的定義從此再不一樣：「以前落去係識朋友，幾時都話識多個朋友好過識多個敵人，做咗朋友先，性嘅嘢第時先至諗……𠵱家有老婆，梗係一啲猶疑都唔會有！」
人可以拒絕長大，沒法拒絕的是經歷。
五年間，他說他試過陳志雲案協助調查三十粒鐘、試過被大台停職留薪、試過放棄樹大好遮蔭獨自向外闖，於是也就試過有那麼一刻，特別不想一個人，特別希望身邊有個人陪：「每個人都實有呢一刻，只係想打俾呢一個人……當我喺 ICAC走出嚟，所有朋友都喺度，但我最掛心係點解佢唔喺度……等你哋仲成日話我一個拖八個，大佬吖！一個搞八個點做吖？」
好哋哋深情一刻，做咩又攞一個搞八個出嚟講？
三十年前，我係星爺沙包。
仲記唔記得當日點收到周星馳個電話，請你導演《美人魚》？
我識星爺廿幾年㗎喇，喺《 430穿梭機》度識，當時我啱啱入 TVB。我一個死𡃁仔一入行去兒童節目做助導，星爺就係兒童節目尾期，相處咗年零佢就出咗去拍電視劇，之後大家再冇聯絡……不過嗰年玩得好開心㗎！
玩啲咩呢？
嗰陣時大家後生，講下笑，佢練搏擊泰拳，當我係沙包打下囉！之後冇聯絡，撞到一、兩次都係好平和咁打個招呼。跟住年幾前佢打俾我，話有睇過我啲嘢、見過我扮 PSY，都古靈精怪有啲嘢諗，不如大家一齊搞啲嘢喎……佢身邊好多唔同嘅人，佢想聽下唔同人意見，想磨擦唔同火花。
相隔廿幾三十年再見，搵唔搵得番當年感覺？
佢唔係穿梭機嗰個年青人喇，佢已經係一個智者。我覺得佢係一個隱居深山嘅智者，佢𠵱家講嘢好慢，好少，我覺得佢放慢腳步就係享受緊人生，而佢啲人生就係電影，佢每一秒都諗緊電影㗎。
佢唔多出聲，你哋估唔估到佢想點？
冇錯喇，智者就真係估佢唔到嘅……我哋同佢拍戲嘅 crew的確係每日都估緊佢想點嘅……通常佢冇咩反應，佢唔嗌嚟過，咪就係得囉！
會唔會好難捉摸？你哋捉唔到路時佢會唔會爆粗？
其實都幾好玩嘅，成日估估下。咁有時一、兩個 take佢就話 ok，就會覺得好有成功感。講真，邊有導演輩唔鬧人㗎？邊有香港人唔爆粗㗎？佢俾人講到似嗰啲噴火怪獸，我又唔覺囉！我覺得同佢拍戲呢四個月係一種修練，朝朝早都唔知佢想開邊瓣，但係你睇到，佢啲戲唔係淨係男女主角紅，因為佢睇人、調配人係一流，所以閒角同其他側跟嘅人都俾佢用得好奇妙。佢同個阿嬸傾偈可以偈兩粒鐘，佢又會見到個鬼佬老臨應該做到戲，聽佢講調佢去做第二個角色又真係做到喎，佢唔係我哋咁，淨係望個女主角、淨係同靚女傾偈啫嘛！
咁你呢四個月學到啲咩？
忍耐囉……（忍星爺？）所有嘢，其實電影不嬲要忍耐，大製作更加係啦。好多時拍好多 take，所以咪要忍耐囉……最多嗰個 take要五、六十個，到底點解過唔到，我同林子聰都唔明，不過最後剪出嚟就真係見到好咗啲……
係真唔係呀？
見仁見智啦呢啲嘢，好似有場戲咁，係張雨綺嘅，本來嗰兩、三版戲悶到阿媽都唔認得，星爺就係改咗鄧超小小動作，結果成場戲好笑咗，所以佢係周星馳，華人世界都睇佢嘅戲，唔係冇原因。
喺 ICAC三十粒鐘，睇盡人情冷暖。
終於等到套戲上，有冇好興奮？有冇覺得從此以後人生會改變？
當然呢個機會係夢寐以求，你知唔知大陸幾多人追蹤星爺，話唔收錢但求幫佢做嘢呀？太多啦，冇理由帶住一隊唔收錢嘅兵㗎！我唔敢講係唔係新嘅一頁，但係我想試唔同嘅嘢，今次俾我試到。你諗下，愛情、動作、笑片、 IIB我乜都試過喇……
點解唔去試拍三級片？
我成日覺得除晒就唔好睇㗎喇……
所以你都幾寃枉，因為個樣、因為身邊多女，俾人話鹹濕導演？
係成日去大陸，啲人都話你拍開《夜蒲》，咁《一路向西》都係你㗎我話唔係，《一路向西》唔係我，《肉蒲團》都唔係我嘅， Ok？我唔係鹹濕導演，葉念琛係旺角活地亞倫，我就係香港死肥仔。
喺電視台風生水起，去到電影圈亦都撈得掂，覺得自己最大代表作，係唔係今次拍到星爺？
我鍾意我喺電視台嘅作品，《獎門人》系列，《美女廚房》，個個都知個個都睇過，電影真係未有，畢竟我出嚟拍戲都係得三年幾啫……
做得好哋哋點解會離開 TVB？
咪就係當年嗰個咁嘅誤會，俾人帶咗去 ICAC協助調查……遇到呢啲嘢，大機構梗係要停職留薪，又做唔到嘢，又出唔到街，因為好多你哋啲行家喺屋企出面等我……又見識到啲人情冷暖……
真係見識到人情冷暖？
梗係有！電話小響咗好多，返去 TVB行下，啲人直情見到我調頭走……邊個我唔講喇，以前好 friend㗎。嗰一刻你咪見到邊啲係朋友，邊啲唔係朋友……伊健、珊珊、 Big 4唔使講珊珊搵車接送我， Big 4嗰晚開騷係我導演，我喺嗰個機構（ ICAC）俾人扣留三十粒鐘……
嗰三十粒鐘飲咖啡？
我唔飲咖啡，淨係飲茶囉，最恐怖就係三十粒鐘乜都唔俾我做……梗係一個人啦，唔通搵埋朋友同你打麻雀咩！電話又收咗，又唔俾我瞓，唔好話三十粒鐘，三粒鐘都難捱！我當其時同 Big 4導緊演唱會，冇嘢做，咪一個人跟住個 rundown由第一首歌唱到完場囉……律師同我講咁調查法輕則幾個月，重則搞幾年，咁點嘛？叫我喺屋企吽幾年吖？嗰一刻，幾個人都同我講唔好等，出去拍戲啦……嗰一刻我唔知大機構（ TVB）想點㗎嘛，點知佢會唔會炒我呢？
你咁多路數咁多朋友照，炒又有咩好驚？
嘩，嗰一刻你知唔知幾驚？嗰陣時我喺大機構唔係話大，但點都有自己位置吖，大機構又多 support，要美術有美術，要演員有演員，從來冇諗過喺呢棵大樹走出去㗎！走出去喎，風雨飄遙㗎嘛……出去拍戲冇人應承我可以拍一世，但係喺大機構無功無過可以一世喎！淨係嗰下舒服，我都冇諗過走電視台做得唔好，佢哋會同我講下次好啲，電影一次唔好，冇下次㗎喇！拍電影唔退得㗎，一退出面幾千幾萬個𡃁仔揸住部 iPhone拍緊嘢㗎！
千萬個女仔電話，只得一個可以打！
TVB係唔係你第一份工？
咁又唔係，我十九歲入 TVB，之前喺尖沙咀一間叫「精益」嘅眼鏡鋪賣咗幾個月眼鏡，嗰啲嘢我做唔嚟㗎……本來我諗住去考皇家香港警察㗎，我當年已經係呢個身形，諗住考到入去再減，不過過唔到體能啫嘛……
做咁多年嘢，都係朋友多，未遇過有敵人？
真係冇喎，就算係施念慈、陳靜嗰啲，開工理念唔同係有，你話我見到你就覺得好憎嘅真係冇。我都係想件事好，你話要做得成件事，係多個朋友好，定多個敵人好？咁樣又唔係話好委屈，係唔可以亂講嘢、係要收藏得好啲，唯一可以講真話咪留番屋企同太太講囉，所以我覺得我太太仲委屈啲，佢係唯一要受我氣嘅人。每個人都要有個發洩點嘅，所以伊健會打機，我都鍾意打機，或者蒲。
你 53歲，仲蒲、仲拍《喜愛夜蒲》，唔攰嘅咩？
我唔攰喎，邊個話 53歲唔可以出去飲下酒，同人哋傾下嘢呢？我老㗎喇，瞓六、七個鐘就夠，夜晚都仲係玩到三、四點㗎。唔想飲到咁傷身，所以我咪要猜枚叻啲，最後瞓低嘅咪就係佢囉……呢個就係夜蒲嘅真經喇。
有太太以後，佢唔會管住你咩？
佢冇，但係我會自己管自己。因為我𠵱家唔係一個人喇……我會將啲注意力擺晒喺做嘢度，因為想太太好，我就想我做嘅嘢更加好，我做得好，佢生活就會好……
以前呢？注意力喺邊？
以前梗係玩
玩咩呢？女人？
呢個世界好多嘢玩㗎！淨係女人咩？首先玩女人嘅定義係咩呢？出去玩識多啲朋友都唔算玩女人喎！你認為當今女性主動多定男性主動多呢？如果係女性主動嘅，會唔會係女人玩男人呢？
咁你結婚前出去玩，多唔多俾女人玩？
多㗎，我以前上司多數係女人，珍姐吖、樂小姐、 Sandy Yu個個都玩我，訓練我成鋼㗎！我女人緣的確係好嘅，都係嗰句，做咗朋友先，多個朋友點都好過多個敵人，性嗰啲嘢，就打後至諗喇……
有老婆之後呢？淨係交朋友唔諗性？
梗係小小猶疑都唔得！
既然都年過五十，玩得咁開心，點解要結婚呢？
單身嘅時候，每個人都一定有，過時過節啦、寂寞起上嚟啦、或者病……拎起個電話，咁多冧巴喺電話度，但係唔知打俾邊個好……有千千萬萬個女仔電話，但係唔打得，惟有呢個係打得……
陳宛蔚就係嗰個人？
係，好多 moment都係。上山嘅獵人始終有一日要落山，要返屋企嘅。
陳宛蔚俾你嗰下「好彩身邊有你」嘅感覺係邊下？
好似拍戲一樣，就係我喺 ICAC嗰三十個鐘走出嚟，林珊珊派車接我出嚟，成班朋友幫我 book咗一間房，同我慶祝亦都係俾我住一排先。成班朋友歡迎我返嚟，伊健、嘉樂、阿 Lo（林曉峰）嚟晒喎，約都約唔到咁齊人，嗰下好熱血，但係有一個……咦，平時好關心我、成日打俾我嗰個唔喺度嘅？我諗咩伊健一睇就知：「你個 friend打咗嚟佢仆緊嚟㗎啦，不過仆住嚟時拗咗柴……」跟手我就見到佢跛住跛住咁入緊嚟，嗰一下……嘩……
「嘩」即係點？
佢一路等緊我消息㗎……呢件事係我人生最低，係一個苦難，由高處跌到坑渠嘅一下，除咗嗰班朋友，係有一個人無條件咁等緊我……等你哋成日話我一個拖八個，大佬呀，擺到明就係宣傳啦，點樣可以一個人搞八個呀？
首先你要……
可能是言者無心，不過聽者絕對有意，錢國偉講起嘢上嚟硬係覺得好曬命。
「都話冇女仔黐埋我度囉！不過男仔就好想坐埋嚟我張枱，因為多女吖嘛……」
「電話簿入面有千千萬萬個女仔電話，不過唔知打俾邊個好……」
「一個拖八個，你估唔攰㗎？一個搞八個，你話俾我知，點做呀？」
要體會錢國偉的苦況，首先你要電話簿有千千萬萬個女仔電話，首先你要一出聲就可以 call到八條女出嚟。
撰文：朱小博
攝影：范仲良
形象： Bryan@the Flaming
場地提供： Little Veg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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