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終極嘅解決方法,我未必方便講,但如果可以暫時解決到民怨,重組警隊睇嚟都係事在必行。」一向敢言的杜汶澤於直播節目經常「爆粗」,但今次面對鏡頭,對着特區政府的暴政及「警暴」卻異常地溫文有禮,自嘲「冷氣廢中」的他解釋指:「辱罵警察唔合乎經濟效益,譬如你因為一時之快,去承受被濫捕,或者幾年嘅牢獄之苦係唔值得。」要他給年青人意見,他卻皺眉頭表示:「冇咩可以講,佢哋咁醒目...」
反送中運動持續5個多月,「五大訴求」仍未得到回應,事件最後是大團圓結局或是悲劇收場,沒有人知道。自從2014年雨傘運動表明政治立場,被中國封殺的杜汶澤感受最深,5年後社會運動再次爆發,令他堅志更堅定,亦深信自己5年前沒做錯選擇:「以前我比較正面,以為啲警察最終會得到法律制裁,但而家我唔咁肯定了,因為不公平事每日都發生,可能到最後,一個差人都唔需要受到處分。」
他又笑指,假若差人最終「冇事」,對入獄的退休警司朱經緯以及「七警」最不公平:「我都幾內疚,曾經辱罵過朱經緯。佢哋同梁天琦一樣,走得太前」跟杜汶澤談話很少冷場,惟當談起「警暴」時,臉上的笑容漸漸轉化為憤怒:「警察成日話處理唔到咁多問題,咁咪全部解散囉!佢哋成日話獨立調查就會去遊行,邊個驚你呀?3萬個手無寸鐵嘅人喎,差人沒有gear甚麼都不是!你當差之前係細路咋,我邊使驚你?你係一個讀唔X到書、又做唔X到嘢、又唔X靚仔做唔X到明星,我使X驚你?」他認為事件到最後,政府總要回應訴求:「最後咪會交啲警察出嚟,咁當然佢哋好多天生一副condom相啦,但政府都要做,你唔查,就交畀法官去查。」
港英時代唔反 因為英國佬冇搞X你
對於特首林鄭月娥,杜汶澤認為她只是棋子,甚至不理解社會尤其年青人的怨氣所在:「施政報告講樓市,樓市唔關後生仔事,我後生都冇睇樓,買唔起就唔需要留意,買得起更加唔留意。佢咁做主要想分割港豬同示威者,港豬矇查查見到一成首期,覺得正喎,開始會同示威者割席,到買咗發現供唔起,已經太遲啦。」
警察越權濫捕,但未能阻嚇年青人走上街頭的決心,杜汶澤強調解決方法他不方便講出來,但認為經過5個月,香港人的確成功「we connect」:「共產黨喺2014年贏咗一場漂亮勝仗,香港人輸得好可悲,之後大家當冇事發生,盡量忘記,但結果今次事件發生後,大家好像有傘後抑鬱症,但呢5年睇到大家進化,以前嘅和理非,見到扑爛一塊玻璃都同你割席,但而家就唔會。」他認為香港回歸逾20年,跟九七之前最大分別,就是政府對待人民的方法:「英治年代都唔係民主,但英國佬冇搞X你,無論係肉體上或思想,好多人話以前冇民主,你班冚X鏟爭取乜嘢?明顯而家市民爭取民主,係因為怕X咗你哋囉。」
香港不是新疆 因有利用價值
他形容自己為「冷氣廢中」,一生經歷「八九六四」、2003年「廿三條」以及「雨傘運動」:「去到今日,我經歷過4次,有時上網啲人話煽惑後生仔上街,其實係後生仔煽惑咗我!去到今日局面,睇得出佢哋有智慧同能力,我除咗多謝冇咩可以講,即使面對生意有困難或生活不便,相比義士付出嘅代價,我覺得我哋唔講得上係犧牲。」他認為經過4個多月,香港多次出現分歧的聲音,但主導權仍在學生手中:「社會運動有人類歷史開始都係以學生做主導,每個人都有自己顧慮,例如生意夥伴及打工仔,有人覺得好大心理負擔,睇住後生仔咁樣送頭,我又企到咁後,但我相信每個人盡咗力就OK。」他認為事件到最後,不要假設或妄想香港能變回從前一樣,假設中國共產黨及香港政府再贏一仗,香港年青人再次輸了,香港仍然有生存空間,「如果政府變到冇晒底線,香港成為下一個新疆,我覺得香港人唔可以妄自菲薄,因為香港優勢係有錢,對中國、對外國仲有利用價值。」
香港人汲取了雨傘運動的經驗後,變得更團結,他透露:「以前出街啲人會同我合照,而家係直接講句加油,大家以為損失好多嘢,其實對廢中嚟講冇,我住緊間屋13年買,我仆咗街又住番呢度,我食嘅嘢又係咁,老婆又係呢個,車樓冇變過。」自從被中國封殺後,阿澤沒再賺過人民幣,回想5年前,他認為自己作出正確選擇:「畀我揀多次,我都係咁,尤其今次事件,證明我揀啱咗,冇得拍戲,我咪做網台囉,如果網台都冇得做,我就揸Uber...」他透露,自運動爆發後,網台廣告收入大跌75%:「其實大台都跌咗六成,我哋試過零廣告收入,仲生存到,我冇諗之後可以捱幾耐,做得就做...」做過兩輯移民節目,阿澤坦言,雨傘運動前有想過移民,但直到今天,他可以堅定地說出,不會離開香港:「好多人移民去加拿大,但你日日睇fb都睇香港新聞,咁同冇走冇分別。」
記者:陳新政
影片:
採訪 / 陳新政、余曉芸
編撰、旁白 / 余曉芸
攝影 / 陳海威、Gary
剪接、後期 / 馮細朗
編審 / 楊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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