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仔」滙控取消派息，又指2020年內都不會派息，令股民眼巴巴看著「無法可收息的一對手」，股價跌至海嘯價位，跌穿40元，築成小股民血浴長城。有股民組織大聯盟，記者會上師奶股東含淚哭訴滙豐是「騙子」，累她失去救命錢。其實無息收，是否每個股東都愁眉苦臉呢？有滙豐30年鐵粉、縱橫股壇十幾年的證券行老闆，就算賬面損手620萬元，也笑看風雲，深信疫情過後，滙豐一定會隨經濟復甦「復活」。
湯文亮曾經指點一對年輕夫婦，將買樓的錢投放在滙豐，收息當交租，自己卻「身體很誠實」，沽走100萬股滙控，擲7,000萬元買入大潭陽明山莊。現年36歲、經營自己家族投資證券行的馮卓煒（Geoffrey），就是現實中「寧揀滙豐唔揀磚頭」的例子。「兩年前，真的純粹有閒錢在戶口，真的覺得好過放在bonds或定期存款戶口，就買了十萬股，之後去到六十元左右，又溝了十萬股，總共廿萬股，我幾乎沒理它。」
他認為物業流動性不及藍籌股，「有些屋苑不怎麼大型的，可能真的放售兩三年未必買到，有咩經濟危機，未必沽得出。」而他從事證券行，可經常看股市，減低出事風險。在他看來，買入滙豐等同持有流動現金，「即刻沽出去有人接，又有息收。」棄樓選股，他認為先決條件是已有樓揸手，「你自己無屋住，走去租樓，你依家慘啦，滙豐跌了一半，又無息，租都無得交，這一定要想一想，一定要有樓揸手！」
自兩年前，到宣佈不派息後，他股價賬面蝕600萬，以取消股息每股1美仙（折合約1.63港元），又失去20萬元股息，但他對滙豐依然無怨無悔，甚至宣佈不派息前，已嗅到世色不對，但也堅決不放手。他指，4月1日前一周已市傳，歐洲央行不許銀行派息，而滙豐已脫歐，市場人士猜測會否仍跟從歐洲央行。而宣佈不派息前兩日，股價由45元水平下滑。
他與滙豐淵源，要由6歲講起。他憶述自己6、7歲，就懂得向父親講要買滙豐，因為電視上常提及滙豐，而父母當是利是錢般替他買入滙豐。「細路仔都識架啦，香港人一有錢就要買些滙豐！」他笑言，當時年紀太小，未有深究父母替他買入多少股，只有印象約在97年沽出。出來工作後也沒有長期持有，只間中炒波幅。
「可能潛移默化，因為屋企做這行，所以幾歲就對股票有興趣。」常出入跑馬地香港足球會的Geoffrey出身顯赫，祖父於1960年代在皇家香港遊艇會工作，負責駕駛駁艇載會員上船。時值殖民地時代，出入遊艇會的均是達官貴人，因此祖父認識了不少高官。Geoffrey父親早在十多歲時，就認識了叱咤香港股壇的交易所創辦人裘槎（Noel Croucher）。裘槎由英國來香港，曾任多間藍籌公司董事，富甲一方，同時是低調慈善家，成立基金會資助本地學者做研究。
在裘槎介紹下，Geoffrey父親從1969年開始，在香港四會合併前的交易所任職經理。直至1980年，他更加代表中國人民保險公司，在香港開設第一間中資證券公司「新世紀證券」。Geoffrey自城大BBA畢業後，也投身證券行業，後來開設個人田股票行，一家三代都與股票結緣。
他慶幸個人及家族投資公司沒因滙豐遇上財政困難，「當年08年（金融風暴）買了債券，那些才真的是total loss，對吧？」滙控在2009年金融海嘯大跌市後，宣佈世紀供股，以28元供股作12供5，令股價跌至33元，當時視滙控為愛股的「青姐」胡孟青，拍攝電視節目期間，更淚灑當場，成為經典一幕。
不過，「聖誕鐘，買滙豐」仍大行其道，金融風暴後低息環境下，滙控股息率高達9厘，仍吸引股民撈底博收息，滙控曾重上80元水平。「滙豐增長肯定無90年代，或者千禧年打後咁犀利，因為始終有新經濟出現了，但是滙豐始終香港人來說也是信念囉，覺得有息派，股價又穩定。」
「現在港股建倉，如果不買滙豐，買邊隻先？唔多唔少10%啦，盈富都10%啦，一定要包括。事後就話跌咗啫，咁升咗又點先？如果升上去變返做紅底股，而港股投資組合無滙豐，基金經理真的要打屁股！」不過他也認同「獅王」難短期內重振雄風，「我覺得重返六、七十元這水平，都要一段頗長的時間，期間可能好多新經濟股炒上去。」
滙控2019年稅前盈利133億美元，按年下跌33％，又曾預計未來3年最多裁員3.5萬人。對滙豐「無出息」，股價一直偏低迷，他坦言一點也不後悔，並一心打算長揸數年，不過也補充：「這行都是never say never（永不說不），可能聽日沽掉也說不定。」
撰文：邱嘉幸
攝錄：王晴、石鎬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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