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彌明(Erica)的父母早年仳離,她與兄姊從小跟着媽咪生活,商人爸爸袁弓夷生活上很照顧子女,彼此關係良好,他雖然緊張子女的學業成績,但思想和發展則有很大自由度。
Erica的三觀自幼受着袁爸爸薰陶,父女間不但沒有代溝,上至談政論經,下至閒話家常,他們都非常啱key,天天都是他們的父親節。Erica近年有見爸爸年紀漸長,筋骨變硬,就堅持要帶他一齊去做瑜伽,操弗爹哋。訪問當天,他們齊齊穿上運動服,在瑜伽導師Peggy指導下,做出不少拉筋動作,袁爸爸依着指示由易到難,即使深蹲動作都應付自如,Erica還示範了倒立。71歲的袁爸爸笑言:「平日我會游吓水,但做運動最好有伴,個女叫到,我谷一谷就可以做到,做咗幾個月瑜伽,筋骨拉鬆咗,血行得都順啲。」
孻女拉心肝,袁爸爸亦特別疼錫Erica:「佢係我細女梗係錫,細個冇照顧過佢。見佢咁有大志,佢喺做生意同政見都好好,如果唔支持佢,點算係老竇。」Erica聽後說:「我細個時媽咪湊,周末會去爸爸度玩同食飯,爸爸唔識湊BB,但當我哋大個咗識溝通就會教我哋。佢會灌輸仔女思想同理念,對我哋學業要求好高,佢注重教育,要我哋講好啲英文、入間好學校,要我哋有獨立思考同要有智慧;佢唔係要我哋去學點樣慳水慳力,佢要我哋有大志向,佢教我哋點理財,佢對每個仔女都有一段時間財政封鎖,連交學費都要打電話返嚟香港求佢。我喺美國讀書時,零用錢好緊絀。爸爸有畀信用卡,亦有收緊過,收緊嘅時間咪知使錢都要識計數,要自己做預算,信用卡簽咗係咪找到數先。」
想當年面對袁爸爸的經濟封鎖,Erica就趁課餘賺外快補貼,袁爸爸說:「佢好彩讀書時喺餐廳打過工,呢個比讀乜嘢都緊要,佢哋知道錢嘅價值,香港大把有錢人,畀張卡外國讀書嘅仔女,佢哋懂得錢咩?有時候仲要耐唔耐閂水喉。」Erica為滿足慾望,在港讀中學就做兼職模特兒賺零用,到美國升學就去餐廳做侍應賺貼士,她說:「我中學時做model賺咗少少錢,喺美國讀高中時都使晒,爸爸同我交學費,媽咪好慳,佢畀嘅生活費啱啱好,一蚊都冇剩,我鍾意買衫、買袋、買耳環、買鞋,惟有自己去餐廳打工,每晚賺貼士都搵好多㗎,自己賺錢自己使。」Erica從不羡慕家境富裕的同學,「佢哋住嘅地方好,又會晚晚碌卡飲酒、食海鮮、食龍蝦,我唔會晚晚同佢哋出去,我都唔係過嗰啲生活。」相對之下,Erica總結出「做官嘅仔女榮華富貴,商人仔女對錢概念就好好多」。
袁爸爸管教子女再嚴厲,也有心軟時,他指Erica甚少問他攞錢,「佢話千祈唔好搞,我從來冇畀錢佢,令佢有獨立精神,佢唔想要我幫,好似佢靠我咁。」Erica在2005年參選港姐後加入無綫,因為性格率直得罪高層而入雪櫃,她自爆沒收入時曾問過袁爸爸經濟支援,袁爸爸表示印象中數目不多。父女之間不但財政獨立,就連大家生活都盡量不依賴,袁爸爸說:「我唔使子女照顧,我身體冇問題,佢身體又冇問題,點會掕住,到有咁需要又係另一件事,我而家身體好吖!」
袁爸爸作為上海人,強調從小就不許縱容子女變少爺公主,他有一套教育子女心得:「佢哋好細個,一年級就要去寄宿,我記得去睇過Erica,聽講佢有喊,但呢個係獨立成熟過程。上海好多好有錢嘅人係暴發戶,好嘅人點會縱壞啲細路,細路係最寶貴嘅嘢,你縱壞佢,佢又縱壞個孫,你咪同自己搞唔妥?我唔明嗰啲人冇文化,所以先會攞啲仔女去縱,我唔係睇唔起佢哋,以前我哋中國,尊重嗰啲清官,將個女嫁畀佢哋,屋企窮,但官要做得高,高官屋企又有錢,梗係貪返嚟。」袁爸爸續說:「我對佢哋冇要求,佢哋都搵得到自己目標,我畀佢哋三兄妹好自由,三個都好掂。」Erica現在是上巿公司主席,擁有十間百貨店,身家以億計,虎父無犬女,袁爸爸也驕傲囡囡的成績,袁爸爸很支持Erica當年踏上選美台改變人生:「選美有乜唔妥?又唔係去賣身,台上着泳衣啫,沙灘都好多人着泳衣喇!」
聽完爸爸講女,Erica也談談好爸爸,「佢好識做生意,講故事,佢會同我哋講好多歷史、經驗,引人入勝,我哋會喺裏邊學嘢。爸爸對我唔算惡,反而佢對我考入大學要求好高,大學學費咁貴,又入寄宿,對佢嚟講係投資。我雖然讀書幾好,但英文唔夠好,本來應該可以入間好啲嘅大學,而家諗返係我拎咗時間用嚟拍拖,咁爸爸冇話我嘅,考唔到最好嘅大學又唔代表我呢世玩完,之後追返囉。」
袁爸爸近日連番發表「深黃」政見撐年輕人,令網民深表敬佩,兩父女都抗拒共產黨,Erica因為由嫲嫲口中聽過她文革被批鬥的經歷:「嫲嫲喺大陸坐過20年,我媽咪爹哋都喺美國讀大學,喺美國讀書一定要讀佢哋嘅歷史,馬丁路德金嘅事,讀世界歷史又一定知甘地,冇人會覺佢哋唔啱,呢啲觀念,唔會細個有,大個會冇。冇人會唔鍾意自由同唔鍾意講真話,即使冇受過好多教育,亦唔會抗拒呢啲普世價值。」
撰文:比華利
攝錄:廖達燊、林賓尼
場地:Yoga Re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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