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羅家英一人兼任編、導、演,以法國名劇《大鼻子情聖》為藍本,破天荒重新編成粵劇,再創事業新里程。家英哥在粵劇界縱橫多年,經歷高低起跌,一直秉承父親的毅力,堅持對粵劇的鍾愛。除了在粵劇方面不斷尋求突破外,他還有一個願望正努力去實現,希望為下一代多出幾分力,將他所學所知傳承下去。
羅家英生於粵劇之鄉順德,這裏誕生了許多紅伶,如馬師曾、新馬師曾、白駒榮、千里駒、薛覺先、羅家權(羅家英父親)、李香琴及南紅等。家英哥謙稱自己不算來自粵劇世家,只有他爸爸和他這兩代人,但他同意父親那代人才輩出。「我爸爸排第八,排第四的伯父,排第十二的叔父,還有兩個堂叔,全部都在紅船時期參與粵劇演出。」
家英哥憶述爸爸跟粵劇結緣的故事。「他15歲到省城工作,鄰近珠江二沙頭海旁,每年6月見到紅船大老倌散班上岸,穿得非常華麗,十分羨慕。輾轉間,他認識到紅船的人並加入做徒弟,後來更跟有『武生王』美譽的已故粵劇名伶靚次伯成為師兄弟,擔任丑生。」
邊務農邊學做戲
1950年,羅家英一家離開大陸來到香港,其弟同年2月出世,不久大陸便封關,無法折返。「原先我們只打算短期留港,沒有帶任何財產,在港過着窮困的生活,頭幾年只靠爸爸到新加坡及馬來西亞做戲維持生計。」
後來,羅爸爸做班主蝕錢,農夫出身的他便在觀塘雞寮頂手一個農場,一家人開始畜牧的生活。之後政府收地,他們搬到粉嶺坪輋繼續務農,一住就是30年。「我不是讀書的材料,小學畢業後讀了半年中學,追不上進度便輟學,索性跟爸爸做戲。他也同意,認為最緊要有一門手藝。」惟那時粵劇開始式微,很多人都看不起做大戲的人,家英哥也不敢跟別人說。「人家問我:『小朋友你做咩?』我說做售貨員賣鞋。」
人生兩大轉捩點
羅家英人生的第一個轉捩點是18歲,經友人介紹跟隨京劇名師粉菊花,開始做文武生,活躍於啟德遊樂場、荔園、澳門,更有機會前往新加坡演出。「在香港我是做『蚊型』文武生,分五等我就是第五等,一天收入只有數十元。在新加坡做文武生,我是做頂級的班,一天收入有180元,做一個月左右已足夠維持香港大半年生計。」
直至1973年,他遇上人生第二個轉捩點,有香港朋友支持他做大班,由蚊型班升至二等班。「我拍住梁醒波、靚次伯、關海山、任冰兒及李寶瑩,第一次在香港的戲院做文武生。」劇目以「新加坡文武生王載譽回港,與丑生王、武生王、花旦王合演」作招徠,在利舞臺及太平戲院公演14天。
做戲以外,80年代初羅家英加入香港電台,成為第五台「戲曲台」的開荒牛,憑着交情訪問過靚次伯、梁醒波及李香琴等大老倌,節目深受粵劇愛好者追捧。往後家英哥的事業如日方中,90年代參與多部電影演出,角色深入民心,成為粵劇界及娛樂圈的資深人物。
期望留住古老的事物
最近他更兼任編劇和導演,這算是實現夢想嗎?「寫完《大鼻子情聖》後,差不多已做到我的要求。如果問我還有沒有劇本想寫?我會說沒有了!」反而他有另一個願望正努力去實現。「以前我從伯父那裏學到很多古老曲,我希望可以唱及錄下來作保存。目前同輩已不多,日後有關古老的事物,大家還可以問誰?所以更加要珍惜。」
目前羅家英參與很多培育工作,他寄語年輕一輩要打好功底,用適當的方式表演。「以前做粵劇需要幫忙賺錢,要做公關打交道,排戲也是由演員負責,不會像現在花很多人力物力,有導演、有服裝,演員只需負責演戲。我們是散工、個體戶,如果花錢搞布景,用大樂隊,收入就不能填補成本。」
他期望新一代演員靠表演去吸引觀眾,票價也毋須定得太高,令更多人受惠。
以上內容摘自香港電台第二台《夢想號啟航》,節目由黎穎瑜主持,逢星期六10am-11am播出,專訪不同領域人士,收集他們實踐及追尋夢想的經驗,分享當中的堅持與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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