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田發生警員和非洲人對峙場面,圖中警員像是向黑人作出警告,黑人亦狀甚不滿。由於大家文化不同,這類衝突經常發生。
壹號頭條
溝港女 易火爆 元朗非洲風暴
元朗愈來愈多少數族裔聚居,當中更有不少是來自非洲的黑人。
在本地居民眼中,這些非洲男在街頭經常出現,身形健碩,又喜歡口花花撩女仔,面對警察時又十分火爆,大家都敬而遠之。
根據香港社會服務聯會上月發表的報告顯示,截至二○一一年,在港的少數族裔超過十一萬人,佔人口比例 1.7%,在元朗的比例更高達 5%左右。其中以南亞人居多,但錦田、橫台山和羅屋村一帶,則隨處可見非洲男蹤影。
由於非洲男和本地人文化不同,大家溝通不足,便產生種種誤會和衝突。自從這班「黑人物」入侵元朗後,便不斷有傳言指元朗的治安愈來愈差。由於這些傳言愈來愈多,本刊記者早前去到元朗了解箇中情況。
結果發現衝突的確不少,但也有非洲男踏實做生意,甚至迎得港女歸。
- 文化差異 引發非洲風暴
「 Idon't know?殺×死你, this morning come here. No number, talking邊個,唔知邊個就 all leave,×你老母。」上週一上午,記者去到元朗羅屋村一間餐廳門口時,正值老闆娘在怒氣沖沖罵人,她尖叫著廣東話夾雜英語,指著餐廳內的一班非洲人破口大罵。原來一輛沒有車牌的七人車在門口停泊了很久,阻礙其他車輛出入之餘,也有可能帶給她麻煩,她肯定該車屬於班非洲人開過來,「擺架車喺度,無人話我聽,梗係佢哋。」
而被她痛罵的一班非洲人,則若無其事的坐在餐廳的座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抓狂」,看上去他們知道老闆娘所罵何事,但就是沒有人出來認頭,而且還互相耳語,大有看看老闆娘下一步還能怎麼做之勢。
老闆娘姓馮,本身其實和非洲人交往甚密,其男友也是一名非洲人,但仍然顯得如此「勞氣」。其他居於元朗的本地人,和這些來自非洲的「新面口」缺乏溝通,於是產生更多誤會,不時更有大大小小的衝突。
舉家搬走避開黑人
在羅屋村住了多年的羅太承認,她不喜歡這裡的非洲人,「其實佢哋都幾恐怖,行過時會口花花撩嚇你,你驚唔驚吖?而且呢排村內多咗爆竊案,咩人做就唔知喇。」她又說,幾年前村內流傳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傳一名十多歲的男孩,險被一名黑人拉入草叢「雞姦」,幸有村民發現將他喝走。她說由於感覺治安變差,兩年前已舉家搬走,近日因經濟原因才搬回來,但兩名十多歲的子女因擔心這裡治安不好,寧願與外公外婆住,死活也不肯搬回來元朗。
本刊獲得元朗居民 Eric提供一條短片和一些相片,包括住在錦田的非洲人,早前與軍裝警員發生衝突的場面。 Eric表示,去年一個晚上,錦田城門新村一間懷疑是無牌酒吧的村屋,因噪音問題被投訴。三名軍裝警員到場調查,「 Open the door(開門), OK?」由於懷疑上址有人賣淫和販毒,警員大聲要求開門,但裡面數名非洲男女,以沒有搜查令為由拒絕開門。
其後數名手持膠盾牌和伸縮警棍的同袍到場增援,他們才肯乖乖就範。警員向各人逐一查問時,其中一名坐在一旁抽煙的黑人,看見有朋友正行過來,本能地起身想向朋友打招呼,警員可能誤會他想離去,立即上前把他攔截,並圍著他大聲說:「坐喺度, Sit down,係咪想返差館呀?」該名黑人對警方的舉動大為不滿,氣氛變得緊張,大聲反問警員:「 What happen? What happen?」由於雙方僵持不下,劍拔弩張好一會,最後警方拘捕並帶走一名無證人士,衝突才算結束。
文化不同起衝突
一些前線警員表示,非洲人和本地人的文化習性不同,往往成為衝突的導火線,例如非洲人看見同鄉被查身份證,可能因為看熱鬧的習慣,會趨前圍觀,但警察看見這些人四面八方圍過來,又會緊張並呼叫增援,往往一件小事,因大家溝通不足,便容易變成火爆場面。
而另一宗「警黑衝突」事件,亦在多個月前發生。當晚,一名穿著背心的黑人男子,駕駛一輛懷疑沒有行車證的私家車,在錦田市中心停低時,被在上址巡邏的軍裝警員截停。當警員想拘捕他時,在附近的同鄉見狀,上前圍著警員看熱鬧,其間更連聲起哄聲援同鄉,有人更阻止警員將司機帶走。「散開,散開呀。」警員大聲勸諭無效後,擔心場面失控,連番向上級要求增援。其後,十多名機動部隊警員到場,將現場環境控制後,最終將該名涉案司機帶走。
元朗警區警民關係主任周毅剛亦曾指出,元朗區有百分之五為非華裔人士,市民與非華裔人士容易因為不熟識對方文化背景,又或溝通不足,因而引起種種誤會。
多了搶手機
元朗區議員周永勤透露,早前元朗的確多了街頭搶手機案件,於是有街坊懷疑是少數族裔人士所為。周解釋,來港的黑人和南亞人,主要分為兩類,第一類是正正經經來港做生意,另一類是一心入境來港做黑工。他們被捕後就申請酷刑聲請,聲稱回國後會被迫害,拒絕被遣返,「南亞人會話返去會被阿蓋達恐怖組織殺害,非洲人就話國家經常內戰,總之就各有原因唔肯走。」
周又說,由於元朗市中心租金昂貴,所以非洲人都會選擇錦田和羅屋村等租金較便宜的地方定居,「呢度又多汽車回收場,方便佢哋做黑工。」租金平,加上同鄉聚居習慣,多年發展,元朗鄉郊便成為非洲人和其他少數族裔的集中地。
非洲黑人愛港女
附近街坊向記者爆料,指非洲男子口花花喜歡撩本地女仔,是不爭的事實。據知無論是青春少艾,還是上了年紀的成熟女性,他們都喜歡出言調戲。有些性格較為大膽的,更會直接開口問女方可否和他發生一夜情,嚇得不少女村民花容失色。「佢哋好鍾意撩女仔,試過在街上追住問我:『 Hey girl, sex?』佢哋好似當我係小姐,聽完我都翻白眼。」羅屋村一名約二十歲女村民,向記者講出她的不愉快經歷。
非洲男喜歡撩港女,嚇至她們花容失色,在不少港女心中口碑甚差。但也有港女嘗試了解他們,接觸後更和這些非洲人發展出感情,最終更視他們是理想伴侶,甘願和他們拍拖,甚至結婚生仔。有資料顯示,本港約有一千名黑人,其中三百人已娶港女為妻。
異國忘年戀
其中羅屋村村口餐廳罵人的馮姓老闆娘 Kitty,亦因為餐廳多黑人幫襯,因而認識了現任男友,他是三十三歲來自尼日利亞的男子 Epa。對於這段忘年異族戀,年齡已屆五十歲的她笑得很開懷:「人一世物一世,乜嘢都要試嚇喇,哈哈哈。」 Kitty表示, Epa三年多前來港,經常前來餐廳幫襯,其後更主動追求她,更透過其他同鄉幫口,叫 Kitty做他的女朋友,「佢成日嚟餐廳坐,又主動幫我做一些粗重功夫,擔擔抬抬,又成日嚟接我放工,所以就接受佢,咪同佢一齊。」兩人拍拖已三年,並準備今年結婚。
Ktiiy自言久經情場,不會輕易被「男人呃」,她十六歲便結婚,現有兩女一子(分別二十四至三十三歲),最大的孫兒亦十歲,十年前因丈夫在深圳包二奶,最終離婚收場。「以前都有香港男人追過我,但一知道我嘅失婚背景,第二日就失蹤。 Epa唔同,無嫌棄我年紀大同離過婚,一直對我好好。」但兩人年齡相差甚大,加上 Epa沒有香港身份證,只靠「偷雞」做散工、賺取百多元日薪過活。記者問她會否擔心 Epa和她結婚,是另有目的,只是想結婚「搏」拿到身份證,又或是貪圖她的金錢時, Kitty搖頭否認:「老實講,我有諗過,但將來嘅事無人會知,依家兩個人開心咪得囉,我都相信佢係真心愛我。」
深愛都要講交流,只得初中畢業的 Kitty,英文實在麻麻哋,現在和男友溝通,只靠一些簡單英文單字和身體語言,但她仍然相信他們是真愛。不過兩人相戀,家人和親友都不反對,但 Kitty覺得最大的壓力,反而是附近街坊的奇異目光,「每次拍拖行街,都有人用好怪嘅眼光望我哋,遇到呢個情況,我會走到佢面前,瞪大眼望番佢。」問 Kitty是否看好這段感情,她即笑說:「無嘢可以保證,起碼我叻過我前夫,佢都係跨境(溝女),我依家跨國界呀,幾勁。」
拿身份證後沒變心
記者接觸到另一個愛黑人的港女,是四十歲的 Elaine,她跟三十九歲的尼日利亞丈夫 Kingsley結婚已三年,有一名兩歲半兒子 Stanley,一家住在天水圍。八年前, Elaine一個人住在錦田,當時她不但沒想過和黑人拍拖,甚至承認開始也和其他女村民一樣,對黑人有點反感,「喺街度啲黑人成日叫我做 baby,有啲仲會跟我幾條街,真係嚇死人。」其後當 Kingsley和她成為鄰居,每次碰面, Kingsley沒有口花花,只會禮貌地講 morning, Elaine覺得他十分老實,不像其他黑人般飛擒大咬,對他逐漸產生好感,之後兩人愈來愈多機會交談甚至約會,拍拖四年後結婚。
不過結婚初期,這段異族戀仍然叫她放心不下,畢竟大家來自不同的世界,「我上網搜集過類似我個案(非港婚姻)嘅遭遇,好多非洲男人都對家人唔好,又唔想做嘢。另外,我又會諗佢喺非洲其實會唔會早有女朋友呢?」而最令 Elaine放心不下的,是 Kingsley跟她結婚,會否是另有目的,「起初都擔心佢係咪為咗居留權先同我一齊,之後佢攞咗身份證,做埋回收生意,對我都冇變過,每個月都俾足家用,所以我算好彩喇。」
很多人說非洲男子天生異稟,床上功夫十分厲害,是日本妹最愛。 Elaine也笑說丈夫這方面確是比港男優勝,「持久力係好啲㗎,哈哈哈。」而 Kingsley亦向記者表示,很享受這段婚姻,因他覺得太太對他很好,從不發他脾氣。
新移民更歧視黑人
年過五十的港女 Camy,嫁了個非洲丈夫 Akunne,變成「非洲家嫂」。她大讚黑人體貼和錫老婆,「家中大小事務都唔使我操心。」另外,她又指老公十分顧家,「我鍾意買乜嘢就買乜嘢,我要錢佢就俾我!」她說非洲男人沒有多餘錢,所以不會「偷食」。
嫁給黑人會否被歧視? Camy說:「香港人好少會歧視非洲人,反而新移民會歧視黑人。」她表示,曾和數名非洲朋友在元朗一住客會所吃飯,當侍應拿餐牌給他們時,鄰桌一對新移民母女竟然當眾說:「派俾佢哋都無用,佢哋唔識字又無錢。」 Camy聽到後十分憤怒,「呢種人無放眼世界就住喺香港,可能佢哋覺得嫁到香港人就好巴閉。」
而為了讓更多元朗人認識非洲人,她成立了香港非洲人協會,「可能新聞成日講非洲經濟差同混亂,但又冇提及係哪一個國家,搞到所有非洲人都被歧視。」
最想娶港女為妻
非洲黑人抱得港女歸,更拿到身份證落地生根的個案畢竟不多,記者在錦田和羅屋村一帶採訪多日,就發現不少非洲男都是逾期居留「等機會」。雖然持有行街紙,但他們不能工作,只能暗中做黑工賺取微薄收入。所以有黑人向記者坦承,最希望能和港女結婚,從而得到居港權在港工作。如果「幸運」,更可疊埋心水在家享福,由老婆供養。
三十七歲的尼日利亞男子 Ferdinard,來了香港三年,因只持行街紙,不能工作,雖然有朋友接濟生活,但他承認會做黑工賺外快,例如做裝修散工或者替人照顧小孩。現在是單身的 Ferdinard,直言很想找個香港女子拍拖結婚,「如果我和港女結婚,我就可以喺香港工作。」
而同樣來自尼日利亞、今年三十八歲的阿 Paul,來了香港八年。他自言比 Ferdinard好彩,因他已擁有一個港人太太。阿 Paul透露,由於入境處未批出文件,他未能拿到身份證,所以不能工作,賺錢的重任便由太太負責。他的太太做小販,賣雞翼和牛肉,月入約八千元,養活一家。所以,雖然妻子和前夫育有兩名孩子,住天水圍公屋,但阿 Paul一點也不介意,還在記者面前高聲說:「 I love her。」
躲在豬欄等運到
不過,並不是個個這麼幸運。這裡有些黑人,他們得不到港女垂青,做黑工又沒人請,每日都是「等運到」,有些更淪落到住豬欄,十分悲慘。
三十歲的 Thomas,一年前由非洲加納來港,證件過期後便申請「酷刑聲請」延期留港。在家鄉做單車修理技工的 Thomas,月入大約只有一千五百港元。由於聽朋友說香港很易賺錢,所以便來港做黑工,怎知事與願違,來港後才知搵工不易,間中才找到一些汽車回收場的散工,每月開工大約只有十天。為了慳錢,他以八百元在水尾村租了一間破爛村屋,作為棲身之所。
上週三晚上, Thomas帶記者到他的住所。入屋後,記者才知道大廳和睡房都沒有燈, Thomas平時要靠電筒照明。除了漆黑一片外,還嗅到陣陣異味。原來,屋內竟然有一個已停用的豬欄,雖然已沒有養豬,但仍有怪味傳出來,並不適合人住。 Thomas說:「現在冬天還好一點,夏天時那股異味更為濃烈,長時間在屋內,有時也想作嘔。」
做生意殺出新天地
有人落魄,也有人奮發。同是來自尼日利亞的 Ben和 Jeams,便屬於元朗黑人中較富裕的一群,因兩人都是做生意起家。 Ben在元朗經營二手車呔的生意,將收集回來的車呔處理後再賣去非洲。不過,他說可能自己是非洲人,很難請到本地人幫他打工,「主要係語言問題,港人面試一見到我係非洲人,會話識好少英語,我又不識廣東話,大家無法溝通。」請不到人, Ben幾乎日日開工沒有假期,令他大叫辛苦。
而來港四年和娶了港人太太的 Jeams,在錦田經營汽車零件出入口生意,賺錢來供養在尼國的父母及弟妹。 Jeams說亦面對請人困難,因很少港人願替非洲人打工,所以他希望勞工處能協助在港的非洲商人,讓他們能從非洲引進同鄉來港協助打理生意,「有時候我一個人孤獨工作很辛苦,假期也沒有。」
他們都異口同聲說,其實非洲人和中國人一樣勤力和友善,只是溝通問題,大家才會如此多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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