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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18日 星期四

街舞賽八強︱跳舞導師停學令下無奈轉賣內衣 身兼四職居港外籍舞者加入失業大軍 #內衣 #底衫褲

《蘋果》聯同GOLDENSCENE主辦的「蘋果X狂舞派3VS3街舞大賽」,為街頭舞者提供平台,推廣街舞文化,勝出隊伍更可獲5000元現金獎及免費使用F ...






《蘋果》聯同GOLDEN SCENE主辦的「蘋果 X 狂舞派 3 VS 3 街舞大賽」,為街頭舞者提供平台,推廣街舞文化,勝出隊伍更可獲5000元現金獎及免費使用FunkyTown Dance Studio舞室十小時等豐富獎品。早前的招募吸引不少香港街舞舞者參加,經過一輪篩選,八強名單已誕生。

有份演出電影《狂舞派3》的劉敬雯(奶茶)及楊樂文(Lokman),繼續為八強隊伍擔任導師並作出指導,這次來到最後兩隊,分別是兩女一男的Waacking組合IHow HK及以B-boying加Hip-Hop應戰的TMD。

跳Waacking的 IHOW HK,成員左起Frankie、Sexylamelon(中)及Ho Tung。(蘋果日報)


IHow HK擅長加入嫵媚元素的舞種Waaccking,獲Lokman及奶茶大讚充滿魅力及霸氣,笑稱他們是「暴力型Waacking」,三位成員分別是Sexylamelon、Ho Tung及Frankie他們已有11年舞齡。

曾是全職舞蹈員的Frankie,疫情下為了維持生計,現時兼職兩份售貨員工作:「影響最大係我,因為我主力教中小學,自從上年2月宣佈停課後,所有工作都停頓。去到7月,因為朋友介紹搵到份part-time,咁多年嚟我都只係做教學工作,冇其他工作經驗,好幸運喺一間內衣褲連鎖店搵到份part-time售貨員做。」同樣曾經是全職舞蹈員的Sexylamelon,早在4年前已開始兼任化妝師:「對我嚟講,疫情當然有影響,好彩早年轉咗做化妝工作,感覺上好似冇咁大影響。跳舞方面,我有教班同做比賽評判,而家都全部取消哂。作為舞蹈員,得到嘅支援都很少。我們會堅持,就算生活再苦都會跳下去。」任職設計師的Ho Tung在經濟上受的影響不大,但她坦言心理上受疫情困擾:「跳舞係我最鍾意嘅事,所以先去做full-time support自己,而家因為疫情停咗跳舞,限聚下約埋跳舞都好困難。」

Frankie主力教授中、小學舞蹈。(蘋果日報)


但疫情後持續停課,令Frankie收入大跌,更加返兩份兼職來維生。(受訪者提供)


雖然要打兩份工,但Frankie透露收入比疫情前大跌三份一:「兩份part-time加埋都係5000幾一個月,差距真係好大。真係勉強維生,筆錢用晒就冇,好彩之前教班有啲積蓄,如果唔係真係維持唔到。」收入大減,加上跳舞在香港從來不是賺大錢的行業,Frankie直言有很大感覺:「真心我們係相當被動,尤其係教學校方面,一停學所有課外活動都取消晒,我哋即刻冇咗份工,係可以用ZOOM上堂,不過網上同面授係兩回事,所以我開始諗,呢個行業喺香港應點樣走落去。其實都有諗過放棄,我曾經因為跳舞放棄其他課程嘅考試,所以而家有時會心淡。不過我講嘅放棄係放棄以跳舞為工作,但絕對唔會放棄跳舞,而家做part-time係辛苦,不過我哋擁有多一樣與眾不同嘅嘢,呢個最重要。」

三人的舞蹈很吸睛。(蘋果日報)


Sexylamelon深明在香港當舞蹈員難以維生,故選擇以正職支持自己的跳舞夢。(受訪者提供)


Lokman(左二)大讚IHOW HK三位舞技精湛。(蘋果日報)


早在四年前Sexylamelon已明白在香港跳舞,必須有穩定的工作來作經濟支援:「我必須養活到自己先可以繼續跳,所以我冇諗過放棄。」當年教他跳舞的老師已離世,因此Sexylamelon近年更努力推廣Waacking:「點解要着高踭鞋跳?點解要dress up?因為佢同傳統街舞唔同,佢要令舞者好有自信咁踏上舞台,我唔想失去呢種精神。」至於Ho Tung認為跳舞給予她生存以外的東西:「喺香港,令人有種好強烈嘅感覺,第一樣就會諗到生存呢兩個字,跳舞可以令我暫時脫離呢種負面情緒。」

TMD三子是跳Hip-hop為主。(蘋果日報)


主打Hip-hop及B-boying的TMD由Tiga、Dan及居港美籍黑人ManOfGod組成,他們的舞齡分別是9年、12年及20年,海選片段中以舞步拼湊不同畫面,無限的創意吸引奶茶及Lokman的目光。大部份香港人包括Tiga及Dan,起初認識街舞都是因為有型,但對於ManOfGod來說,街舞是他們的文化和生活的一部份:「我來自美國,這是我人民的文化,來到香港就如Dan說,跳舞變得很商業化,被視為工作,這沒問題。只是以我的背景來說,我透過藝術走進年輕人生活,就如Tiga說Hip-hop拯救了他的生活,我覺得把街舞融入藝術及教育,對別人的生命更有意義。」

(蘋果日報)


ManOfGod是兩子之父。(受訪者提供)


ManOfGod在美國也有教授小朋友跳舞。(受訪者提供)


他認為在香港教跳舞,人們學習的動機,不是為了認識街舞的歷史及文化:「人們付錢上課,不想來便不來,『教我如何擺動就好,我不在乎它的歷史』。但對我來說,那連繫着我人民的歷史,這是我們的文化、我們的音樂,是比動舞蹈更深入的事。」Tiga指學Breaking就像習武:「係一種修練,很多動作都很高難度,所以要花好多時間同精力練習。第二就係我喺呢個圈識到好多family,Hip-hop save my life,我去到邊都有跳舞人可以照顧我。」

跳舞已經是他們生活的一部份,雖然三人都不是全職舞蹈員,但面對無情的武漢肺炎,自然亦受影響,其中曾任機艙服務員的Dan,公司因疫情而倒閉,令他感到徬徨,心情低落到甚至試過暫停跳舞一段時間:「辛苦同攰係一定有,但係唔會令我想放棄,可能有時心情或者其他問題,我唔想跳,但係唔會令我之後都唔想跳。」正職是打碟DJ的Tiga,由於酒吧停業頓失經濟來源,他直言幾乎花光所有積蓄:「失業,然後我女朋友係外國人,而家惟有靠long-D維繫,到咗某個位,冇嘢好做,就淨係諗住跳舞,跳舞可以令我放低好多雜念,跳舞對我嚟講係冥想。」

平日打四份工的ManOfGod無奈地說:「教英文,停;打碟,停;活動主持,停;教跳舞,停,我在不同領域累積十多年不同的工作經驗,但我現在完全賺不到錢。這令我曾經懷疑自己,選擇從事藝術及教育是否錯誤,但我知道自己選對了。至少我認識不少在銀行任職的,現在跟我一樣被解僱,至少我懂得自己的價值,亦有能力回饋社會。不過我在香港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外國人,現在我開始認為香港是我的家,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TMD的舞蹈編排甚有心思。(蘋果日報)


當中不乏高難度動作。(蘋果日報)


曾任機艙服務員的Dan,公司因疫情而倒閉。(受訪者提供)


兩位導師均指TMD的編舞相當有創意。(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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