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攞港姐冠軍、91年拍第一部劇《我愛玫瑰園》做女主角,紅得好快嘅袁詠儀(靚靚)當年只有20歲,年少輕狂目空一切,加上性格又直率,把口永遠快過個腦,緊接嘅後果就係得罪人多,試過嫌劇本唔合理,直接搵監製投訴,再向傳媒投訴,結果被無綫踢入「雪櫃」挫銳氣。
回望過去冇後悔,靚靚接受《蘋果》連載專訪直認:「其實嗰段時間我係好容易得罪人嘅,講嘢可能真係冇思考過,我唔係唔知天高地厚,我覺得有啲嘢真係要講㗎,怕我都要去做,你又唔講,佢又唔講,咁做唔到㗎喇喎,咁我咪去講囉,當然你話我問題喺邊度呢,我就係說話藝術修飾得唔好,我唔識呢樣嘢,我會直接就係:『喂!咁樣得唔得呀?可唔可以呀?』咁你咪就係第一個衝去前面、又冇禮貌、死咪死嗰個囉!」
當年橫衝直撞,係咪成日俾人鬧呢?靚靚坦言:「我直接雪藏啦,乜鬼嘢鬧啫。」咁有冇上公司搵高層解決?靚靚話:「我冇呀,其實TVB雪咗我咁耐,我根本就唔知自己得罪人,但對我嚟講其實都係好運,因為我就係太得閒,突然有個電影導演叫柯受良就話:『喂,可以搵下呢個叫袁詠儀嘅人。』咁我就出咗去拍電影。」
因為柯受良賞識,靚靚加入影圈拍處女電影《亞飛與亞基》,得到金像獎最佳新演員,事業開始一飛沖天,一年拍14部戲,94年憑《新不了情》及95年憑《金枝玉葉》兩奪金像影后。然而,攀上高山後,卻突然走向低谷,靚靚都覺得莫名其妙:「97、98年,突然間冇戲拍,突然間冇人搵你拍,就算搵你拍都係嗰啲7日呀10日呀,我又冇去了解喎,淨係覺得突然間,你拍開啲大製作㗎嘛,30幾組40組㗎嘛,突然間嚟搵你都係10組,我唔係話嗰啲唔好,只不過唔係自己想拍嘅嘢,咁再跟住慢慢發現,直頭連呢啲10組8組嘅都唔嚟搵你,唔知點解!」
當時靚靚冇好唔開心,只係覺得會唔會係突然間,呢個娛樂圈唔適合自己?靚靚皺眉話:「係咪我有啲乜嘢唔係好啱呢個圈呢?咁我又冇諗退休,我最多都係諗歇一歇啫,橫掂都冇乜嘢做,不如去學下普通話、演戲呀,咁都好呀係咪先,都要知道自己嘅不足,嗰時嘉禾就畀我去上海。」
喺上海留咗幾個月,靚靚返港拍完一兩部戲,之後就接咗台灣電視劇《花木蘭》:「公司(嘉禾)問我想拍乜呀?我梗係想拍女人戲喇,成日都好想拍好似張艾嘉呀蕭芳芳呀張曼玉呀呢啲女人戲,但係唔知點解就冇,你梗係希望唔同階段有唔同作品,想再追另一個叫做進步,咪去咗拍《花木蘭》囉。其實我覺得遇着一部《我愛你》,我都好鍾意嗰個劇本,但可能嗰時氣氛唔係好適當時機,因為佢哋話好灰呀,但其實真係一個好劇本,因為你寄予厚望,但出嚟個成績唔好,對我嚟講都係一個打擊。」
入行28年,靚靚已經變做前輩級,看盡新人輩出優劣參次,睇唔過眼有冇出聲呢?靚靚:「我覺得話係冇用,要做畀佢睇係點,我啱啱去咗橫店,實實切切出現咗,以前去到現場,導演叫我哋讀劇本排戲,但家好得意,係導演、副導演同攝影師行位,演員就喺出面傾偈。」
靚靚冇隨波逐流跟大陸模式,第一日開工即刻行動:「下晝食完飯,我行入去話:『排戲嘞。』開始第一、二日,同我搭檔演員跟到我模式,第三日同新人拍,大家排完之後,我問:『阿邊個呢?使唔使入嚟睇下自己個位?』咁嗰個女仔就話:『我在外面啊!為甚麼你們不找我呢?』咦點解佢好似冇問題呢?我覺得就係嗰班人寵壞咗佢,由下一場開始,我又係咁樣行入去,佢好快就跟咗我哋入去。」
樹大有枯枝,以前試過有演員唔背對白,對住鏡頭講:「1234567」之後再配音了事,靚靚爆料:「佢哋家係勁到呢,助手喺後面講一句:『今日食咗飯未呀?』個演員就喺前面:『今日食咗飯未呀?』不過我唔會話佢囉,我覺得惟有感染佢,你知我衰樣呢,唔笑樣就好鬼惡,啲人可能真係覺得我係一個好嚴肅嘅電影工作者。」
家有啲新一代演員,有人幫佢記對白、拍個大頭跟住搵替身拍,靚靚狠批:「根本就唔健康,但我諗係佢哋嘅造化嚟,佢個命運唔係幾好囉,我個命運好啲,因為我出嚟嘅時候,我撞到啲好專業嘅人,佢哋話畀我聽係點樣做嘢,我就跟咗佢地嗰套。」雖然靚靚對某啲演員嘅態度睇唔過眼,但就讚曾合作拍劇嘅上海演員郭京飛:「其實佢近排都紅㗎啦,但嗰時佢同我拍《龍門鏢局》,我覺得佢好知道自己要做乜嘢,真係好有心機去做,願意捱,好肯蝕底。」
記者:陳月媚、倩宜
攝錄:馮峰、卓振輝、吉吉
攝影:林德雄
化妝:Kerry wong
髮型:Sam Pan @Muse Hair
場地提供:好酒好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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