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訪
不要問 只要信 黃又南
據說,本刊主要讀者群是「師奶」,那麼,黃又南這人物,又合讀者們心水嗎?
三十一歲的黃又南 01年出道,照他的 fan屎年齡層推算,如今已結婚生仔的,大有人在。
黃又南原名黃德謙,是他的爺爺起的名字。
「又南」,是他跟徐天佑組成「 Shine」前,經理人公司找了幫張惠妹改藝名的師傅改。
「我的名搞了很久,第二個字要兩畫、第三個字要九畫。」
他沒問「又南」的意思,其實甚至乎是沒意思,總之符合筆畫,不外乎是旺財兼大紅大紫。
反正他相信。「信」的確很重要。
最近跟朋友聊天,聽到這句話:「先不要覺得自己做不到,要相信自己。」
這天訪問,無獨有偶,黃又南說道。
「很多事情我都覺得『冇話唔得嘅』。
我想我是『信』,我相信自己可以。」
喂!「信」字都係九畫喎。
相「迅」
恕我並不熟讀娛樂歷史,黃又南,最深印象是他跟徐天佑的組合「 Shine」,是唱歌。因為訪問而看資料,才猛地想起黃又南其實是拍電影入行。十五、六歲時,他拍了陳果的《香港有個荷里活》,還被提名香港電影金像獎及台灣金馬獎最佳新演員。
後來簽約唱片公司,跟徐天佑組成「 Shine」,橫掃當年的新人金獎及組合金獎。起步如此的好,咦,似乎沒改錯名吧。
「我跟天佑入行時,太順利,很多工作,唱歌、出 function。那時很多商場 show,不會想到沒工作做,覺得很多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一個剛中五畢業、十八、九歲的小伙子,進入五光十色的娛樂圈,名利突然都擁有。他未必囂張,但就是有團火、有衝勁,說話直腸直肚,急/敢於表達自己,腦袋想到甚麼便說甚麼,有時嘴巴甚至比腦袋還要快。
幸好,有陳奕迅。噢,又是「迅」。
「剛入行,很多記者問:『娛樂圈係咪開始冇呢?』我答:『係呀,成個娛樂圈都慢慢開始淡化。』我記得 Eason打來鬧我:『喂!你做乜亂咁答嘢呀!你估你係我呀!喂!你新人嚟㗎,你唔可以咁樣答。你應該要話:『唔係啦,我覺得應該咁……』
「我說:『你可以咁答,點解我唔答得?我覺得真係吖嘛。他說很多事情我不可以這麼直,他真的這樣提點我。」
在私,陳奕迅亦幫到忙。
「我記得 Eason曾經跟我說過:『唱歌你冇可能勁得過我,我讀聲樂大㗎!』我說我知:『當你係一條 B+級嘅牛仔褲,我可能係 D級牛仔褲。我相信我努力,去唔到 B+,我都可能去到 C,只係肯唔肯去做。我聲線聲底冇你咁好,我咪後天補救囉。我相信後天補救,好多嘢都可以有另一個效果出來。』然後他說:『好吖,睇吓點吖。』
「我有首歌叫:〈俗〉,第一句歌詞是『我最愛唱陳奕迅的歌』。錄音時,唱極都不好,剛好 Eason打給我的監製,監製對我說:『你阿哥搵你呀。』他問我為甚麼唱不到,我是否最喜歡唱他的歌?喜歡就唱出來吧,要不要他上來錄音室,我說:『你唔好上嚟。』最後,我真的唱出了。其實有些事不需要想得太多,想多了,出來的效果變得很緊,不放鬆。其實 Eason幫了我很多,這個朋友真的很鬼馬。」
鬥心
○四年唱片公司結束香港唱片部, Shine被移送台灣半年。○五年回港,簽新唱片公司兩年,○六年尾出完最後張唱片,黃又南及徐天佑自覺火花不再,於是決定分道揚鑣,獨立發展,這一停,便是五年。
工作上轉變,向電影發展同時,家庭產生巨大變化。
黃又南在小康之家長大,母親是家庭煮婦,有一個家姐,父親經營印刷廠。○三年一場沙士,父親破產。
「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家中經濟狀況,但我每個月都有固定的錢給家用,所以知道這個消息是很突然。記得一次我回家吃飯,那餐飯全家人都沒出聲,平時不是這樣。我覺得很怪,甚麼事呢?吃完飯,我捉了媽咪入房問,她說已經三個月沒交租,原來我給的家用都拿去爸爸公司幫手。」
由於簽了名為父親作為借貸擔保人,父親破產後,黃又南便孭起頭家,正式開展還債生活。
「總數要還六百八十多萬,還六年,當中四年每個月只得千多二千元使。還錢那段時間,爸爸會覺得我那個年紀,應該是跟朋友一起去玩,不應該 stay在家。但我跟爸爸說:『喺我十幾歲、廿幾歲,一路俾我嘅生活都好好,你只不過生意失敗,都唔想。如果你生意失敗,我孭背囊走,我做唔出。』我不知這叫不叫孝順,但家人廿多年來給我一個這麼好的生活,是我要付出的時候。屋企,就是要大家團結一致。」
這六年,令黃又南由從前經常黏着家姐玩,變得獨立有承擔、有膊頭,成長不少。
「初入行時,可能對錢真的……雖不至於有多少使多少,但用錢會比較疏爽。還錢那段時期開始,到現在,我理財比以前謹慎。朋友說:『你還到六百幾萬咪好囉,叻仔!』我只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到!」
小時候的黃又南,便已經有這顆鬥心,在這行業,尤其重要。
「你愈是說我不行嗎?我愈要做到給你看!小時候踩板,為甚麼跳不到?跳不到就練嘛,弄得全身傷了,好番,再來過!我想是因為敢跌,不怕痛。那時候𡃁仔一定會有這事情,遇到,我不會怕,知道自己應該得。我想我是『信』,我相信自己是可以,很多事情都覺得『冇嘢話唔得嘅』。
「甚麼叫奇蹟?奇蹟就是你想像不到的嘛!」
驚咗
在黃又南身上,發生了一個個的「奇蹟」,除了為父親六年間還清近七百萬的欠債;久違了的「 Shine」在他們組成的十周年,踏上了紅館舞台,不再為別人演唱會做嘉賓,而是開了屬於自己的演唱會。
黃偉文,絕對是「恩人」。
「 Wyman叫我們在他的作品展做嘉賓,沒有想過有迴響。他給我們出場的時間是很好,一場是頭場、一場是尾場、一場是中間位。」
順勢在九展開騷,然後踏上紅館。曾幾何時,經過紅館,又南天佑你一言我一語,說不知甚麼時候再在紅館開演唱會,有人說十年後吧。他們開騷那年是一二年除夕,剛好是出道十年。
在這之前,黃又南反而猶豫、害怕起來。
「是否急了一點?但大家再開會時,真的想清楚,有這個機會,為何要驚呢?以前很多事情,不想結果便去做,但這次自己為何會縮?
「申請紅館開騷,要 artiste親自簽名遞 form。我們申請了三次都被拒絕,耀榮叔很好人,他打給我們說:『有兩日我 hold住咗,你敢唔敢要吖?』甚麼敢不敢要呀?他說是十二月卅一日、一月一日。聽到後,嘩!真的驚一驚。但再想想,又會覺得為甚麼不行,我偏要做到給人看。」
聽下去像是要鬥氣鬥嘴乜都唱反調乜都鬥,做娛樂圈,就是要有這種鬥心。
黃又南暫時會專注電影多點,但他說:
「會繼續唱歌,為免令人覺得:『 Shine不知去了哪裏?』我就是那種『係都要出嚟呀!』哈哈,怎麼樣都要告訴人我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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