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幀幀星辰,是光是影,也是紮染。
「紮染其實和我的人生很像。」Siu說道。她和丈夫Josh全職做紮染藝術四年了,一個讀社會科學系的女生,懵懵懂懂走上藝術之路,經過一輪染色步驟,拆開被綁住的一團布後,顏料交錯出花紋,總為她帶來驚喜。
「紮染是,每一次成品都無法完全控制和預知,顏料的流動,往何處去,就跟我的人生一樣,沒有規劃。」
港台二人素不相識 於異國相遇
Siu大學畢業後,不甘於做一名職場新鮮人,一個女生,一個背包,三年來遊歷二十多個國家,做過侍應、農場工人、朱古力工廠工人、咖啡師、電台DJ,她笑言:「其實我不懂煮食,但我就當過廚師。」
在紐西蘭的時候,一次行山,讓她認識現任台灣丈夫Josh,Josh長髮飄逸,令Siu印象深刻,「我對Josh的第一印象是自由、無拘無束的人。」巧合,Josh同樣覺得Siu是自由的人,「有次我們要走去民宿,她好像一點都不着急,什麼都沒所謂,天快黑了,我們還是緩緩地走,坐在街邊聊天、觀賞日落……」對他們來說,生活本應如此,沒有條條框框,無須適應他人步伐。回憶着相識經過,Siu大嘆一句:「命運啊!」然後夫妻倆笑成一團。
有人說,一對完美的情侶,個性都是一凹一凸,填補對方的空隙,Siu亦有如此想法:「他的個性比較衝動,很快速的,一想到就會去做;我會深思熟慮,想得細緻一點。」
一度紮根台灣
旅遊結束後,他們回到自己的居所,經歷過遠距離戀愛。「我們分隔兩地一段時間後,覺得太遠了,失去連繫和共同話題,所以想一起生活。」
在台灣,機緣巧合下,Josh認識了嘉年華的藝術總監,對方邀請他做高蹺指導,但其實Josh是什麼都不懂的。「他是看我四肢發達,教我怎樣踩,我自己練習,很快學識了。」
縱使台灣對文創有較多寬容,但踩高蹺,能維生嗎?「怎樣平衡麪包和自由,是我們一大難題。」後來,他們開了一間豆腐小食店,以踩高蹺招來客人,生意不俗,原以為就此安頓,但忽然有一天,Siu在弄豆腐時忍不住沮喪:「難道我的青春就浪費在豆腐上嗎?」安逸,其實就是苦悶,每一天準備食材、開店、煮食、收錢、清潔……日日如是,營營役役,夫婦倆開始想念充滿驚喜的生活。開店同時,他們偶爾會紮染衣物,經過一番思量,決定傾注一擲,全職做紮染。
「金錢於我們,是中性的,物質上我們不追求太多,能維持日常生活,已足夠。」
紮染是控制「不可控」
Siu和Josh早在流浪時期,已鍾情紮染,被布料上斑斕的顏色和圖案深深吸引,到雲南學習紮染技術,他們沒有跟隨師傅,原因與他們自由自在的個性如出一轍:「我們不想一直仿傚別人的作品,創新反而更重要。」如今,他們的紮染品牌已創立四年多,香港及台灣都有工作室,不時開辦展覽及工作坊。
「紮染其實是,隨意又精密。」怎麼說?在打開布碎的前一刻,沒有人知道花紋如何,頂多知道大概,而紮染的魅力,便是這種不可控。然而,當紮染成為他們的收入來源,他們便要因應客人要求,控制這種「不可控」。要控制這份驚喜,會漸漸失去興趣嗎?「至少,紮染的光、顏色,我覺得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有同樣的感動。」
紮染或許只是夫婦倆人生中的一站,但每一次衝動,都有個像自己一樣,嚮往自由的人陪伴着,便是一種幸運。
採訪:鄧詠瑤
攝錄:林志謙
來源 source: http://nextplus.nextmed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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