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彥霖案的疑雲｜區區論壇｜葉一知
- 2019-10-16
今天，警方已完全失信於民，惹來質疑很合理，故有人很自然把所有屍體發現和自殺案都歸咎警方或背後勢力，卻始終無證無據。但陳彥霖案疑點重重，現階段當然不能結論陳是警方毀屍滅跡，但警方草草了事，加上已成「皇軍」，如此了案只是自找麻煩——雖然他們不會嫌多。
事件的時序已在社交媒體廣傳，不贅。昨天我看了很多傳媒報導，文匯大公也看過，再加上一堆社交媒體的資料，有些想法和問題纏擾腦海，不妨抛出來一起想想。
如果單看這個背景，時間在一年前，相信坊間都會認為，一個背負沉重背景的15歲少女，確實與自殺案吻合。
問題是，警方四個月來已完全失信，加上其了案手法，不禁令人產生很多疑竇。 據報，死者在9月19日下午約兩點至三點，在美孚站與友人告別，並表示會回家。有報道指死者與家人（應是母親）家住元朗，美孚站是西鐵轉車站，死者在美孚與朋友告別準備搭西鐵回家，很合理。但為什麼她要突然折返知專？如果我是一個探員，我會有以下疑問：
（1） 有指她接到了電話後決定回去。這個電話是誰打出，應該會有電話記錄，可查看。
（2） 由於那是一具赤裸浮屍，他殺的可能自然大過自殺，那究竟她離開美孚至死亡這段空白期接觸過什麼人？
（3） 接觸過什麼人當然也不代表一定是他殺，但會否接觸過情侶，假設，是因感情問題突然萌生自殺念頭？
（4） 為解決（2）和（3），按照一般調查程序，警方應在學校派發問卷，在知專查問並套取口供。
（5） 死者那天早上有沒有上學？上學的時間表是怎樣？同班同學應該知道這個資訊。
但不見得警方有做以上的事。 警方可以說，因為從閉路電視片段已可確認是自殺，所以不用查問。
（1） 警方指有片段顯示死者赤腳走向海旁，這應該是從大量沿途鏡頭片段得出的結論，要闢謠很簡單，把赤腳的截圖公開便可。
（2） 警方這樣說，也暗示他們掌握整條路線，而且知道案發第一現場在哪。但我又很奇怪，雖然還未實地考察過，但在google實景圖看過，海旁附近並無多少建築物，也無多少商舖，警方怎樣憑片段肯定這一點？
（3） 如果警方肯定案發第一現場，也肯定知道死者當時是否全身赤裸。
（4） 如果根本不肯定案發第一現場，那麼根本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如果死者身穿衣服，這還可以說從其他佐證如背景歸結為自殺，但全裸浮屍的疑點揮之不去，除非警方已尋回死者的衣服，否則能否輕易結案？
（5） 留意，由知專步行去海旁，大約需要10至15分鐘，一個赤腳女子步行這麼遠，途人必定側目，會記得，但這一點取決於那是什麼時候，是深夜還是晚上七點，決定有沒有可能遇到途人、司機。這同樣可向附近居民派發問卷確認。 警方仍可解釋，因為家人（即其母親）表示死者有情緒病或自殺傾向（假設），但家人不想高調。
（1） 母親如何肯定女兒的死亡來自自殺的意願呢？最簡單，就是死者留有遺書、發過相關訊息給母親暗示這一點等。但這個可能性不大，一來如果是，警方大可公開坦白，「留有遺書」四字不涉什麼私隱問題吧；二來，母親是在死者失蹤後兩天才報警，並發出尋人啟事，如果她早收到訊息，她應該不會等女兒失蹤了兩天後才發出尋人的求助吧？
（2） 既沒有遺書遺言，那麼母親如何肯定全裸的女兒是自殺呢？是否看過警方口中的片段？那麼問題回到去上述第二點。
（3） 也可能因為母親單方面相信警方，或未必太關心真相，於是便草草了結。
（4） 當然還有個可能：她是受到恫嚇。 要解開以上種種疑團，死因報告非常關鍵，它可以解答：
（1） 死亡時間。究竟死者是否如警方所言，離開知專，赤腳步向海邊，然後自尋短見呢？死亡時間究竟是否9月19日當晚呢？
（2） 死因。究竟死者是先斷氣再墮海（不會拼命吸水）還是溺斃（會拼命吸入海水）？這一點非常重要。
以上已可解開很多問題，例如那究竟是不是警方做。表面看，死者並非被捕後失蹤，表面也沒有傷痕（如果相信警方所言也相信法醫不是跟警方同謀的話），何須毀屍滅跡呢？即使是他殺，警方的疑點其實也不高。但當然，犯案纍纍令人聞風喪膽的休班警是可能的，但如無表面傷痕，合理推斷是用化學劑（如哥羅芳）弄死死者，而化學劑在大海的時間可能被完全沖掉。這些推斷都可從死亡時間、死因和法醫的專業判斷可斷定。
警方一直的處理手法，是疑雲處處。再加上，知專昨天播放片段的鬧劇——播到關鍵處卻停下還拔電掣，然後說硬碟在混亂中失蹤，沒有原片……，這些都加重事作的詭魅。反過來想，知專的人應該不是白痴，不會不知道這樣做比唔做更能激起民憤，究竟知專是不是刻意做「蠢事」，來向大家暗示他們有不能坦白的內情呢？
根據報道，法醫的死因報告要兩至三個月才能完成。此事茲事體大，我認為警方必定要詳盡交代。
葉一知
香港大學理學士
香港中文大學新聞學碩士
資深出版及寫作人
（文章純屬作者意見，不代表壹週刊立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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