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呢頁CODE去手機

2015年5月7日 星期四

$2,800萬綁架案中案 [壹週刊 - 1313] M1,



肉參羅君兒獲釋後,未待綁匪落網,就獨自出來開記招,傳聞此舉警方是不表贊成。

壹號頭條

$2,800萬綁架案中案

飛鵝山二千八百萬元綁架案發生超過一星期,終在週一有突破性發展。新任警務處處長盧偉聰,在履新記者會上稱,在羅湖關口拘捕一名涉案人士,並加緊與內地部門合作,繼續追緝在逃疑犯。

綁架案歷時四日,由爆竊案戲劇性轉變成綁架,匪夷所思的是,共有六名疑犯結伴去爆竊,而又能在取贖金後安然逃脫,當中疑點重重,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幕後策劃,同樣也是警方調查重點。

警方一路在山林追捕疑犯,一路循羅氏家族親友關係及生意上糾紛兩大主線調查,同時,羅氏家族近幾年也風波不斷,先有爭產案,又有神秘私生子失蹤,也有家庭成員捲入街頭糾紛鬧上差館。

被捕疑犯一口咬定是爆竊臨時轉為綁架,週二下午,最新消息指其餘五名綁匪已在內地落網,但二千八百萬元贖金則未尋回。

由於兩名內地綁匪有爆竊案底,肉參從警方提供相片中認出此二人,據報週一在羅湖離境關口落網疑犯,是面部較肥的廿九歲、貴州人鄭興旺(右下圖)。

本週二,警察押送疑犯往彩虹及西貢一帶,重組二千八百萬綁架案情。

案發在上月廿五日凌晨,西貢甘澍路一間獨立屋豪宅,遭六名操普通話的男子闖入,先將屋內羅家駒夫婦和工人綁起之後,再掠走屋內約二百萬元財物,疑犯剛剛想離開時,碰巧遇上現年廿九歲的羅君兒回家,她是已故富商羅定邦孫女,疑犯認為她家中有錢,也見其父非常緊張,認為可付出更高贖金,於是把她綁走並挾持在附近山洞內。

疑犯先向她家人勒索五千萬元贖金,由於時值週末,銀行關門休息,籌集現金上難以一時做到,肉參的父親羅家駒在權衡利害後,斷然報警求助,他曾向警方表示,五千萬元在他來說是「呢啲錢濕濕碎」,最重要是保障其女兒人身安全。

週二,警方與戴黑頭套的疑犯鄭興旺,到牛池灣一帶重組案情。

雖然警方在裝有贖金的兩個行李喼暗格放置了 GPS追蹤器,但綁匪將之棄置在飛鵝山叢林,只帶走廿八袋共二千八百萬元現鈔,令警方難以追蹤賊蹤。

假牌車上山

警方接報後,由東九龍總區重案組接手,並派出俗稱「狗仔隊」的刑事情報科人員,連日來在西貢一帶追查,可惜並無結果。其後羅父同綁匪談判,贖金最終減至二千八百萬元,並在廿八日,羅家駒收到綁匪電話,要求當晚八時在飛鵝山交收贖金,警方於是在上址部署圍捕行動。

至傍晚時,羅駕駛一輛私家車載着廿八個袋,每袋有一百萬元,而總值二千八百萬元現鈔分由兩個旅行喼裝載,而旅行喼夾層早已放置了微細的 GPS全球定位追蹤儀器,加上整個飛鵝山上落的大小通道已有警員把守及看管,警方原以為今次甕中捉鼈,定能將綁匪一網成擒。

但一輛神秘及掛了假車牌的私家車卻擾亂警方視線,在交贖金前駛上山,警方更認定綁匪會乘此車逃脫,故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此車上,殊不知該車卻失去蹤影。

綁匪成功拿走贖金及逃脫,警方由上週至今,日日在飛鵝山、沙田、大埔及沙頭角一帶村落及叢林,搜索仍未落網的綁匪。

羅君兒與父母同住的西貢大屋,表面看保安是相當嚴密,重門深鎖及高外牆,內裡還有保安更亭和狗房,暫時未知綁匪如何突破大屋的重重防線。

電話聽出逃跑聲

綁架案事發地圖

正當警方嚴陣以待時,羅君兒卻突然致電警方報平安,並說自己身在飛鵝山一處偏僻地方,綁匪臨走前把手提電話交給她,要她自己聯絡警方求救。

透過羅君兒的電話,警方才得悉綁匪已成功收取贖金及放了肉參,警方唯有即時展開圍捕行動,但奇怪是一直未見之前上山的可疑私家車再次出現,亦即綁匪懂利用調虎離山計,成功分散了警方視線,而載着款項的旅行喼卻被棄置在山頭,顯然綁匪意識到警方有裝追蹤器。

警方隨後再致電綁匪留下來商談贖金的電話號碼,說也奇怪,綁匪走動時無意觸碰竟接通電話,但沒有答話,只是從電話傳來環境聲音,聽見綁匪正急步循着山路離開飛鵝山,更傳來氣來氣喘的聲音。

羅君兒認出綁匪

知道綁匪從山路逃亡,警方隨即展開「捷進行動」,在全港海、陸、空搜捕綁匪,在多條主要隧道及幹線設置路障。在場警員穿上避彈衣,荷槍實彈截查可疑車輛,氣氛緊張,可惜未有所獲。

原來,幾名綁匪徒步從西貢經馬鞍山公園,再穿越山林到達沙田和馬料水一帶,其後再步入大埔,並向沙頭角方向逃亡,意圖穿過中港邊境逃回大陸。

調查案件時,警方將有爆竊案底匪徒照片給羅君兒辨認,她一眼就認出其中兩名綁匪,由於警方已有來港犯過案的大陸人資料庫,所以即時已知道兩犯身份,並將二人照片發放給所有巡警。

至週一,其中一名被通緝的疑犯,難抵山林悶熱天氣煎熬,遂選擇由羅湖過關回內地,以自投羅網方式歸案,另有消息指,其餘五名綁匪從山路潛逃回內地時,已在內地落網,不過有關消息暫未正式公布,因警方正努力從疑犯身上,套取犯案原因及有無其他幕後人物,以圖解開此宗綁架案的種種謎團,不過至週二下午,其餘五名綁匪在內地落網消息已公布,但贖金則未尋回。

利用爆竊案掩飾

據警方消息人士指,若以單純爆竊案來看,六人聯合的爆竊行動集團是很少見,通常爆竊匪多是單獨或兩至三人行事,因太多人行動就易行藏敗露,而每人分得贓款也甚少。加上綁匪事前踩線工作又做得十分專業,事發的大屋是由羅家駒的公司持有,毗鄰大屋則屬於其長兄,年前已售予一名姓黃的內地商人,該名男子很少住在上址,但綁匪卻可直接找上羅君兒家中。

此外,羅家駒的大宅背靠大山,逾十呎高大門重門深鎖,大門旁有閉路電視,四周圍牆也有十多呎高,內裡設有保安更亭,匪徒要潛入,如無熟人帶路和熟悉屋苑的圖則指引是不容易的。

即使竊匪成功入屋爆竊,又剛巧碰到回家的羅君兒,再由爆竊犯順手牽羊,即場啟動撤退模式,變成花費數日的綁架案,而事後還有套上假牌車輛配合擾亂警方視線,這些都不像大陸落來的爆竊犯所為。

有探員透露,綁架案根本難以在即興方式下完成,因當中涉及很多部署,最起碼是清楚知道對方可以負擔得起贖款,另外還有很多問題,如藏參地點,如何成功收取贖款及脫身等,「以往處理過老爆案,竊匪見有人返家,九成九第一時間走人,最衰嗰種,見係女人最多非禮吓,因逗留得耐,風險會好高,除非一早已摸熟落手目標係單身女人,但今次單案發生地點係大屋,好大可能有傭人在家,另外要制服女事主,又要帶佢走,又唔俾左鄰右里發覺而報警,當中有無咁多臨時即興及巧合呀?」

他指出,過去的綁架案,絕大多數是由親戚或員工所為。加上綁架是嚴重罪行,分分鐘判廿年以上,但二千八百萬六個人分,每人才四百多萬,所以不排除是另有老闆「掟錢做嘢」,到底目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為了區區二千多萬贖金,或者有其他恐嚇教訓意味。

另一方面,綁匪對飛鵝山一帶地形熟悉,對女事主未有傷害及侵犯,臨走還給予手提電話,明顯不想她有任何傷害,對於爆竊犯而言,不可能如此細心。

家族有成員怕被綁架

不過探員也指出,若六名疑犯口密,最後都一口咬定是即興綁架,不肯供出幕後主腦,警方也很難追蹤下去。

探員也爆料,指七年前左右,該家族中一名女成員羅穎怡(羅家寶女兒)捲入一宗街頭糾紛,原因也可能是怕被人綁架。事發在她取車時,見到一名少年舉機拍照,她即時衝上前質問對方是否拍攝她及跟蹤她,之後她的同行男性友人幫手,並強行拆走少年相機內的記憶卡,至對方報警,警員將一干人等帶返警署調查。

其後羅穎怡找來資深大律師到警署協助,當發現少年只是拍攝停車場內的名車後,她才對自己引致一場誤會道歉並要求和解,最終該少年沒被追究。

本刊就此事求證羅穎怡,她表示不想在現階段回答。

而這宗驚天綁票案,是繼○七年羅氏家族爭產案後,發生在家族之間的大新聞;事實上,做製衣起家的羅氏,不單只擁百億資產,也有一套另類家訓,令各成員在競爭激烈的環境下力爭上游。

羅定邦靠炒賣成衣配額致富,一手創立羅氏針織及 bossini,他過身後將「 8」號車牌傳給二子羅蜀凱。

bossini於九三年上市,原本由羅蜀凱打骰,但○一年後由羅家聖正式入主成為大股東,目前持有六成七股份。(廖健昌攝)

愛登士家族 擁過百億資產

○五年,羅家駒(持牌者)與羅家寶出席土地拍賣會,舉牌競投九龍灣地王,最終被信和以十八億投得該地。

二千八百萬綁架案的女事主羅君兒,含着金鎖匙出世,父親羅家駒是 bossini(堡獅龍, 592)創辦人羅定邦的第六子。祖籍廣東順德的羅定邦,白手興家,初期與友人合辦紡織廠,以「山寨廠」形式接訂單。乘着製衣業興旺之勢,靠外判訂單起家。七五年成立羅氏針織,以炒賣成衣配額而發達,與麗新的林百欣、肇豐的方肇周及萬泰的田元灝,被稱為「配額四大家族」,至今仍是香港製衣業龍頭。第二代同時活躍於地產市場,令家族資產暴升。

父高調攻地產

是次為女兒繳付贖金的羅家駒,早年作風低調,主力拍住四哥羅家寶搵食,成立百樂集團,不時孖公仔現身投地。二人初期以發展小型地產項目為主,例如大埔單幢樓皇御山,○二年以一億多元投得沙田崗背街地皮。同年,以五億多元低價買入尖沙咀百樂酒店,三年前以二十二億將百樂酒店的商場部分售出,勁賺一筆。後來,羅家寶主力炒樓,家駒則自立門戶,於一三年,成立 K&K Property,積極競投政府土地。去年,公司撼低多家主要發展商,以近三十億元,投得啟德住宅區一幅地皮。另外,亦就觀塘市中心重建計劃第二及三期提交意向書,投資額超過一百六十億元,可見獨立發展的家駒,已有實力與大發展商一較高下。

不過近年羅家駒已逐步退休。本週一,記者到公司位於中環萬宜大廈的辦公室找羅家駒,員工指他已甚少回公司,業務交由兒子羅建一負責。至於兩名女兒則醉心藝術。貝兒畢業於英國倫敦藝術大學,君兒於倫敦中央聖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主修時裝、攝影及平面設計。○九年返港後,曾在 Moiselle擔任設計師,後轉到貿發局任職,負責搞時裝及藝術展覽,目前在中環經營創作室 Production Q。

羅可欣(右)醉心時裝設計,創立 Fashion Farm Foundation,去年搞時裝展時,獲父親羅蜀凱(左)出席撐場。(林志謙攝)

羅氏家族圖

爭產爆兩名私生子

羅氏家族子孫眾多,管教嚴厲,君兒和父輩,同樣在競爭中長大。祖父羅定邦晚年為挑選接班人,讓兒子輪流做「庄」,因此羅氏第二代均把握機會在父親面前表現自己,卻為家族爭拗埋下伏線。如九十年代初地產業興旺,羅氏的地產業務由次子羅家聖主持,他深信日本銀座式商場有前景,便收購土地發展荃灣娛樂廣場及元朗開心廣場,但兩年後公司大執位,由四子羅家寶接手地產業務,家聖被調往 bossini。家寶上場後即唱反調,將兩個商場出售,轉戰工廈市場,據聞因此引起家聖不滿。

轉「庄」做法令兄弟不和,羅定邦九六年過身後,關係進一步惡化。羅定邦生前沒立遺囑,只寫下一份中文意向書,決定在他死後由接班人、次子羅蜀凱掌管三分之一財產,另外三分之一的財產則捐出作慈善用途,餘下三分之一留給一名流亡海外的兒子,有律師曾估計羅定邦去世時名下財產約有十億元。○七年,羅家寶的女兒羅穎怡入稟高院,指伯父羅蜀凱僅為財產受託人,並要求交代賬目,才令這份中文意願書曝光。這名「失蹤子」十分神秘,庭上沒有進一步披露其資料或失蹤原因,甚至名字亦保密。

一○年,羅蜀凱敗訴,法官判定他只是遺產執行人。後來,羅蜀凱上訴得直,上訴庭法官指羅蜀凱非以信託形式持有財產,而是擁有財產,並對是否發放遺產給羅氏族人有最終的決定權。訴訟期間,羅蜀凱曾「明寸」姪女羅穎怡的成就未達致可獲分遺產的門檻,質疑她無資格提出訴訟:「穎怡持有 MBA學位,亦開設鞋店 Mocca,但成就並非顯著,穎怡中文會考拿 A,卻連『鰲頭獨佔』的解釋也不懂,因此不符受益人的身份。」除了互揭瘡疤外,上訴文件再揭出,羅定邦還有另一私生子,名為羅家添( Frank)。他與失蹤兒子,均非羅定邦元配陳楚思所出。九六年羅定邦去世時,訃文上亦沒有二人名字。

○七年羅氏爭產案爆發後,本刊曾找到羅君兒母親伍順儀,她當時表示自己並不知情,只從報紙上得知消息,對穎怡狀告二伯羅蜀凱感到震驚。

自立門戶的長子羅樂風,八五年以八百萬買入布力徑七號屋,與賭王三太陳婉珍做鄰居。(歐陽江攝)

長沙灣道的羅氏商業廣場是羅氏集團的大本營,去年入紙申請改建酒店,提供約五百四十間房。(廖健昌攝)

紡織世家 各自精彩

羅家寶除了炒樓了得,私生活也非常出位,○六年他被本刊發現背着妻子,搭上妙齡少女。

事實上,官司涉及的約三億遺產,對羅家各房來說,都只是「濕濕碎」。羅氏第二代的生意王國都搞得有聲有色,各自的身家已遠較父親留下的遺產更為豐厚,疑因有人為「啖氣」而提出訴訟。曾表示置身事外的大仔羅樂風,便於訪問中指當年大家只想搞清楚父親想法,「佢哋個個有錢有地位,衣食無憂,根本不用爭!」

羅氏第二代各自各精彩。羅樂風創辦的晶苑集團,現為 UNIQLO和 H&M等「御用」製衣商,營業額高達一百億元。九三年開設晶苑地產,投資十億在東莞常平興建紫荊花園,找來薛家燕賣廣告,累積銷售額達二十億元,是其代表作。最得寵的次子羅蜀凱主力打理家族的製衣業務,八九年曾移民加拿大,到九七年才回流。他一向低調,連公司股東大會也不出席。女兒羅可旋曾在訪問時指,父親嚴禁子女買名牌衫,又喜歡坐巴士到九龍城及旺角的茶記食飯。他兩位女兒羅可欣及羅可旋創立服裝店 bread n butter及 Ztampz。三年前,可欣另創辦非牟利機構 Fashion Farm Foundation(簡稱 FFF),培植本地新進設計師。

最出位要數四仔羅家寶,擅長炒樓,在地產界無人不識。撈底代表作包括在○五年以十億掃入貝沙灣第九座全幢,二億買入小欖愛琴灣銀主盤,以及以三億八千萬購入雍雅山房地皮,改建為豪宅雍雅山。他持有的物業、鋪位及酒店超過一百個,身家保守估計超過四十億元。另外,羅家寶私生活同樣「出位」,曾被傳媒拍得背着妻女與年輕女伴行街拍拖,其間更「踎街」食煙,且會為保持青春,到瑞士打羊胎素。綁票案曝光後,記者到飛鵝山豪宅找到羅家寶,但他對姪女被綁架一事不知情,並說:「家族冇人通知過我喎。」可見羅氏家族成員之間,感情頗為疏離。

鍾意就快D Share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