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股壇打滾的,沒有人不認識「醫生」。此位醫生正是殼股大玩家曹貴子;上週他旗下的康健醫療(3886)突被證監會勒令停牌,懷疑公司16年中期業績及全年年報有重大失實及誤導。累及女兒蔡加怡,康健醫療股東、「玩具大王」蔡志明即時割蓆,鬧爆曹貴子借其名招搖撞騙,「十世不得好死」!
近月市場已經盛傳曹貴子被證監釘上,要準備出手打老虎,聞到風聲的他可能自知快要爆煲。兩星期前曹貴子如常到沙田診所應診,其診所已搬往商場一個較隱蔽的角落,門前是長而窄的走廊。當日早上,曹貴子明顯提高警覺,不時左顧右盼,並不斷望向記者的方向,似乎怕被跟蹤。後來他快步走入診所應診,於中午離開,與昔日從容不迫的樣子相去甚遠。據曹貴子身邊的人表示,出事前他已變得很落魄,垂頭喪氣,「他最擔心自己啲老婆仔女。」上周一出事後,記者曾致電曹貴子,但電話中傳來漫遊的接駁鈴聲,市傳他在康健停牌當日,已飛往澳洲。
今次證監打老虎一舉,震驚整個股票市場。停牌鎖死資金,入股者要攞返錢不知要等至何年何月。有指曹貴子曾向人借錢。本刊求證金利豐(1031)大股東朱李月華(朱太)借20億元,她否認說:「冇喎,你聽邊個講?」朱太指,在出事後仍見過醫生,「有關心吓佢,但冇講過錢,佢都冇問過我借錢。」對於蔡志明喊冤被騙,她指曹貴子沒有呃過她,「大家識咗好多年,佢係我哋家庭醫生,係好朋友,無呃過我,只係少生意來往。」
同樣與曹貴子為多年好友的位元堂(897)主席鄧清河,傳聞在今次證監打老虎中亦損手過億元,「佢或友好啲公司,有渣過或而家揸住康健,果度都唔見過億啦。」知情者說,「不過佢又唔係好擔心喎,始終盤生意係真架嘛,應該復到牌,更何況仲有蔡志明係度。」早年曾賣殼給曹貴子的詹培忠表示,由於大家少生意來往,加上年齡差別大、代溝大,曹貴子對他必恭必敬,他無謂在此時落井下石。問到他會否借錢給莫財的曹貴子,他停頓兩秒:「我邊有錢借?錢夠使就好開心架啦。」
曹貴子與蔡志明相識十多年,零五年蔡志明斥資四千四百萬元入股仍為創業板的康健,後來安排女兒蔡加怡出任主席,一三年二人先後買入天賦海灣頂層,做埋鄰居方便傾公事,曹貴子最愛在屋苑內跑步。今次蔡志明之所以高調鬧爆曹貴子,無非是對方所作所為,已超越其底線。「蔡志明一向做事好小心,佢肯入股康健都係因為誠哥揸過,覺得係乾淨先揸。佢亦咁多年唔將家族生意上市。點知而家公司停牌,仲累埋個女被查(康健主席),佢梗到嬲到爆」消息人士指。事實上,蔡志明與曹貴子關係決裂,在十一月初已有端倪。自六月起,佳兆業(1638)大股東郭英成兒子郭曉群入股曹貴子旗下的康宏環球,至十一月初,持股29.91%的郭曉群突然去信董事局要求罷免曹貴子、陳毅凱、潘鐵珊等共8 名董事。而佳兆業在2015年曾因為爆債務危機,更因公眾持股量不足而被停牌,至今年初獲「玩具大王」蔡志明入股才成功復牌。
雖然蔡志明想撇清關係,指女兒蔡加怡一星期才返一日工,但董事局實行全體問責制,公司出事,所有董事都會被讉責,獨立非執董及主席更是首當其衝。同樣被證監會引用《證券或期貨條例》8(1)條勒令停牌的漢能(566),在今年九月就被法庭要求罷免主席及四位獨立非執董的資格,並禁止在任何香港公司擔任董事或參與管理三年至八年,漢能亦停牌兩年有多。因此,自David Webb「不能掂的50隻港股」(謎網50)曝光後,不少股份的獨立非執董跳船,例如視為「謎網股」核心成員的康宏(1019),單是上月就有兩名獨立非執董辭任。有指今次證監會查康健,是手執由公司高層主動交出的內部機密文件,斷正更難甩身。
撰文:財經組
攝錄:財經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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