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生只是為了「上樓」，這是一件極遺憾的事。但香港唔癲唔正常，內地不少的「紅黑資金」不義之財進駐香港，樓價有升冇跌。最近更聽到有中環順叔説，有知識的高階學生願意「賣身」，和土豪作人肉買賣賺錢為了買樓。這不是強制性的「交易」，而是自願性的提供性服務，最古老的行業。凡事不是那麼極端，但確實在笑貧不笑娼的「特色」社會，充斥着香港這地方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下的大灣區、香港 (Da Wan Qu - Xiang Gang) ， 好像難以主宰命運。
曾經在城中風流闊佬趙公子旗下公司工作的「高潮女」Seasun確實「有腦」。不給人知「貴姓」就是不想被別人起底，但宣傳成功。當時22歲Seasun的「高潮論」在2017年初確實是城中熱話。上年她有2,000尺有樓在手、最少40歲的男生才配做她的「男友」。「有樓就有高潮」是幾好的sound bite：現實、殘酷、冇靈魂。現在香港的「價值觀」，和「獅子山下、同舟共濟」的時代相當脫節。2000尺的貴重物業，「男友」隨時身家過億。踏入2018年差不多一半，有樓有高潮這句口頭禪不再，但這意念永續兼帶來煩惱。約二百尺又有所謂的「無敵靚景」劏房豪宅也賣到千萬，確實令人O嘴。地產商要在2047「玩完」前的香港賺到盡，心態絕對「ruthless」。
一撮千禧世代millennials決定租屋，放棄追樓上車，因為根本追不上了。我也可以想像未來十年，因為屋租昂貴，發展商或創業者研發一些App叫你同陌生人「同居」， 然後你我分時段共享「豪宅劏房」，一個另類版的AirBnB。坦白說，沒有私人空間是不正常的。90後前立法會議員游蕙禎也曾發表偉倫，說到後生仔「扑嘢都冇地方」，這是既現實又殘酷。香港人有「冇手機恐懼症」，但不可患上「冇樓恐懼症」。生活雖逼人，賺錢途徑依然很多。冇樓唔嫁的「準人妻」不多，但「冇樓恐懼症」的族群繼續擴散。隨着「中國特色社會」感染香港，守望相助、互助互愛精神的「香港經驗」不斷走樣。累積個人財富變了人生目標，山頂A04最有錢的區域充斥着中港車牌新移民。
已故的蘋果教主喬布斯Steve Jobs及微軟創辦人蓋茨Bill Gates蓋茨是大慈善家，把自己近乎所有財富成立基金希望造福人群。喬布斯有生之年追求創意及財富，直至生病之時才了解到「命非無限」，他的胰臟癌擴散到其他器官，導致呼吸停止，離開世上時只56歲。要好好活着，在人生「最後階段」的蘋果教主喬布斯這樣形容生命：「生前所贏的一切無法可帶走」，那麼我們何必強求？由唱片轉型成為航空大班的Richard Branson熱愛生命和70後Tesla電動車創辦人Elon Musk有同一願望：發展相對「高端平民化」的太空漫遊。健康就是財富，漫步到人生最後一段路前，每個人也會有不同演繹，其實一切皆幻影。
最後，現在一些被吹噓的特色「劏房豪宅」也迫近千萬，月入才數萬的普通人如何供得起？地產商「發窮惡」，地產代理永遠莫執輸叫好，長期負債七、八百萬的人越來越多。友人和我happy hour，他說自己的流動資產只有數千元，長期負債近千萬，心理狀態極差，長期焦慮。友人的收入最近產生變動，也無法再供樓下去了。了解自己的實力，不要誤信現在香港的「繁榮假象」。冇樓揸手並非壞事，每個人處境不同。一些人為了追逐虛無縹緲的「劏房豪宅」變得抑鬱、感覺悲傷。人妻人夫為了買樓供樓這事變了心中唯一所想的事，想不到辦法的，有時會有自殺的念頭。那又何必？其實有樓未必有高潮，心態便是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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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錢志健 (Edward Chin) 是資深對沖基金經理，投資經驗逾20年。曾任全球大型英國倫敦上市對沖基金地區主管，目前為一間家族資產公司董事局成員，以環球長短倉為主打。他曾撰寫金融著作多本，分享時事,投資與人生智慧。錢氏於2006年組織哈利車隊 Ride 4 Hope, 盼望在金融以外做點有意義事情，作另類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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