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香港製造》的墳場尋人,《香港有個荷里活》的駁錯手,抑或是《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的落紅雨,陳果電影都予人一種很cult的感覺,怪雞荒誕得來又非常貼地寫實。陳果日前接受《蘋果》訪問,並不太認同自己的片cult,「低成本就係,但你話係咪cult呢,我就覺得唔係。」導演眼中,「cult」的定義很廣,它帶點諷刺性,題材有點離經叛道,亦要視乎電影上映時的環境。他舉例說,杜琪峯的《東方三俠》當年絕對是主流商業片,今日看卻cult片十足:「三個女仔好打得喎,題材又唔係寫實,拍到飛天遁地乜都得。但今日睇你先發覺cult。」
人人都說《紅Van》cult到無倫,結尾甚至玩到出神入化,陳果自覺拍得很冷靜,也不是當cult片般處理:「如果我諗住當cult片咁拍,好多鏡頭上做法都唔同,美學嗰度,或者造型嗰度,係有少少顛覆性。處理方法會多一啲cult味,cult味你係可以聞到。」
陳果有「草根導演」之稱,是因他喜歡將賤斥之物,諸如「衞生巾」、「糞便」、或「經血」,有意無意融入電影之中,很多愛解讀陳果電影的觀眾,認定這是後現代主義,以鄙賤之物去控訴社會現況,是一種意識形態。陳果解釋,《香港製造》入面,阿龍用衞生巾包紮傷口一幕絕對是刻意,「但又好正常,是生活一部份」;《去年煙花特別多》有女中學生向的士司機擲衞生巾,陳果認為這是反映年青人的不覊,對中年人的對立,是情節所需;來到《細路祥》,有蠱惑仔誤喝了裝着衞生巾的檸茶,陳果也笑說過了火位:「呢場戲好多人都頂唔住,但我覺得又冇乜所謂。我又唔係知識份子,係草根電影工作者,我鍾意拍乜咪拍乜囉,冇咁多枷鎖。」他補充說:「老老實實大師拍呢,就冇人投訴嘅。我哋拍呢就有人投訴,我未成為大師嘛!所以呢啲嘢,觀眾角度與審判問題啫。」
陳果認為不用聯想到社會性這麼高層次,但製造話題或輿論是必要,尤其是獨立電影或小本經營的製作。「如果唔做呢啲嘢,係唔會引起注意嘅。當然,你話除咗呢啲戲,冇乜好睇呢,咁就唔係太好啦。」陳果的新作《三夫》,是「妓女三部曲」的終章,講述一個患性上癮的失智女子,一人服侍三夫的故事,同樣有極具爭議的內容,「我用咗一場鱔魚嘅戲,都有啲人頂唔住,鬼佬就更加,但日本人又覺得冇事。所以都係文化(差異)問題。」正如陳果之前所述,《三夫》只聽戲名已聞到cult味,不過陳果今次一樣很克制,「我拍嗰陣盡量避咗呢個(cult)味,冇用鏡頭、造型或者美學上令佢更扭曲,因為本身已經好扭曲。」提到為何與前兩部作品《榴槤飄飄》與《香港有個荷里活》相隔了17年,陳果強調要等這麼久,主要原因是主題跟時代變遷有關,「呢個等係值得嘅。香港發生乜嘢事,我盡量攞一種好隱晦嘅方法去講。」
獨立電影之路本身已經難行,近年的競爭又越來越大,年輕人又應何以自處?陳果給了一些貼士:「我覺得大膽啲,諗多啲,唔好再睇番轉頭,成日覺得港產片嗰啲光輝時刻。多啲參考人哋嘅作品,有時話啲好嘢比以前啲老鬼做晒,其實唔係嘅。一定會諗到(好橋),呢個係永恒。」
採訪:馮國康、何永寧
攝錄:馮峰、Neo
攝影:沈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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