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哋」51歲的劉雅麗，輕拍着73歲媽咪的膊頭叮囑。劉媽媽包曉華現半退休，身形富泰，外表不似73歲，但作為獨生女的劉雅麗，眼見媽咪年紀漸老邁，「佢嘅健康係我嘅福氣，而家好似我係阿媽，成日哦佢。」
這天，劉雅麗拖着媽咪包曉華到尖沙嘴做《蘋果》母親節專訪，她的眼睛最似媽咪，兩母女笑起上來都有一對「腰果眼」；唱家班的劉雅麗，有一位唱家班的媽媽，60年代曉華姐已在夜總會做駐場歌手，之後加入無綫在《歡樂今宵》唱歌，近年更在無綫劇做特約演員，專演有錢太太、麻雀腳等角色，參與的劇集包括：《愛回家》、《天與地》、《溏心風暴3》、《機場特警》等，劉雅麗望着媽咪笑謔，「佢紅過我，出鏡率高過我，專做有錢人。」
曉華姐於22歲生下女兒，但原來她65歲那年才嫁給劉爸爸，兩人只有劉雅麗一個獨生女，為人父母，都想女兒有個好歸宿，但劉雅麗年屆51歲了，仍未結婚，曉華姐擔心自己百年歸老後，只剩下女兒孤單一人，「我都有擔心，但我成日覺得天意囉，隨緣，你冇辦法，唔通夾硬塞個男人，個男人唔好仲衰！」有冇介紹男仔給劉雅麗？曉華姐笑說：「佢好尖奄腥悶，我唔會介紹。」思想開通的曉華姐，還陪女兒度過失戀的日子，「我同佢講分手唔使傷心，大家喺埋一齊有付出，唔好賴邊個衰，成日勸佢緣盡，唔好咁mind，我知道你hurt，唔開心喊吓，時間沖淡一切，成長要經歷好多嘢。」
曉華姐和劉爸爸相伴40多年，8年前才在拉斯維加斯註冊，「我成日覺得一張紙啫，唔好嘅張紙係廢，其實最緊要兩個人互相扶持了解，註唔註冊冇所謂，我係唔mind嘅。有一年，我哋去拉斯維加斯參加婚禮，有朋友話我哋成日講結婚都唔結，不如今晚結，我老公話好，跟住去咗註冊登記，再去賭場附近教堂，貓王以前都喺度結婚。」父母結婚了，但劉雅麗卻沒在場見證：「我喺香港有嘢做，有晚收到auntie電話，你父母明日結婚喎，我話即刻買機票都飛唔切，所以佢哋結婚，我係唔喺度，真係即興得咁緊要。我幾欣賞佢哋，而家差唔到50年，佢哋仲係好好，有時行街會拖手。」
「如果我去咗街，佢會問去邊度，佢一直都好孝順，而家更加孝順，可能我年紀大，多啲關心我，我哋兩個成日去旅行，好鍾意去上海食大閘蟹。」曉華姐說。劉雅麗笑媽咪跟大閘蟹有仇，每次食4、5隻，令她好無奈，「佢嘅健康係我嘅福氣，而家好似我係阿媽，佢係女，我成日哦佢：『你病嘅時候我好大壓力，我得一個，又要做嘢又要睇住你，我分身不暇，冇兄弟姐妹分擔。』佢唔鍾意嘅嘢點講都冇用，最大嘅嗌交係身體檢查，講咗幾多次都唔肯去，佢去年終於好畀面我，做咗一次大腸篩查。」曉華姐跟普遍長者一樣，覺得身體冇事不需做檢查，「佢擔心我健康，佢成日咁講，我要保重自己，因為佢係獨女，我老咗有病要佢照顧，所以自己要小心啲，其實我都係望佢身體健康。」
身為獨生女的劉雅麗，小時候因為曉華姐在夜總會唱歌，由外婆照顧，「外婆好錫我，但唔夠十歲走咗，跟番媽咪，嗰段時間佢要返工，晚晚唱到4點，嗰時係獨留兒童在家，我一個人喺屋企，佢要走場，中間搭的士返嚟睇我，變咗好珍惜同媽咪時間，因為少見，我6點起身返學，佢未起身，我放學返屋企，佢又返工，變咗放假時間，朋友約我去玩，我話等佢起身先，希望見佢多啲。」
曉華姐其實大有來頭，是香港音樂人協會主席、創會執委及司庫，於60年代踏足歌壇，擅長唱國語和英文歌，曾經是海洋皇宮、金漢、漢宮夜總會等駐場歌手，70年代為黃梅調電影做幕後代唱。劉雅麗受媽咪影響，3歲已經識唱《高山青》，「佢鍾意織冷衫睇愛情小說，佢做乜，自自然然跟晒佢，做人都係，佢教法唔縱，亦唔會話你知世界美好，反而話好多衰人小心啲。最記得第一次拍拖18歲，佢同我講一樣嘢，好好笑，我覺得我阿媽好大膽，佢話女仔點都有第一次，你覺得值得嘅咪去囉，但千祈唔好有小朋友，累咗下一代，我直情呆咗。」
劉雅麗的外表硬淨，曉華姐就溫柔自得，兩母女一凹一凸。記者預備了3條簡單問題，包括最喜歡的歌曲、食物、顏色，測試母女間的了解程度，曉華姐只估中女兒鍾意黑色，劉雅麗卻輕易全中，果然對媽咪好了解，難怪曉華姐不停讚女兒孝順，「佢好好，真係好，尤其最近疫情，我哋成日傾偈，一齊食嘢，好多時間陪我，佢係『姪女』嚟。」劉雅麗大笑着更正媽咪的廣東話發音：「宅女，唔係姪女，哈哈哈！」
撰文：余燕儀
攝影：仇志德
攝錄：廖達燊
場地：台北·寬巷子@海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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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source: http://hk.appledail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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