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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入行嘅裕美,就快31歲,眨吓眼已經入行17年,事業上面未有好大嘅突破,21歲時試過抑鬱兼厭食,差啲吞200粒安眠藥自殺!蓋世寶在訪問中問她:「咁多年都有情緒病,係遺傳定係其他原因?」裕美答:「第一次有抑鬱症係廿一歲,可能因為好年輕就走紅,可能不斷有好多廣告,好幸運,走紅得好快,但可能年輕,所以唔懂得去管理、面對,所以就崩潰同迷失自己。當然不斷有工作係一種福氣,但慢慢覺得自己好似一個機械人,講一句對白,要笑就笑,要喊就喊,就只會照住做。點解開始發覺自己有問題呢?以前都係保母車接送,其實都無咩私人時間,會突然對住個窗喊,有種空虛,心裡面好似有個空洞、深淵,完全覺得好迷失,就算身邊有人陪住都好似就嚟抖唔到氣,遇溺咁樣,好似俾海水淹沒自己咁樣。開始覺得頂唔順,開始喊、喺屋企打牆、𠝹手、喪叫,當我第二日上台面對觀眾,就好似開關制咁樣,會好正常繼續笑。」
知道問題所在,之後就尋求治療?裕美答:「係呀,差啲都真係自殺離開,但都感恩自己有信仰,之後都起起伏伏。當年婚姻出現問題,情緒都未有好大問題,只係上年又有少少復發,到今日仍然要食藥,但相比廿一歲,因為已經有經驗,知道自己去到咩嘢狀況。」其實你都仍然好年輕,只係相比廿一歲時大咗十年。「都係嘅。」當年點樣自殺?她說:「當年買咗二百粒安眠藥自殺。當時我用安眠藥自殺,其實當年我一直有食安眠藥,原因係半年都無瞓過覺,身體係完全疲倦到一個點,啲筋扯到硬晒,但係一合埋眼個腦就不停轉,有好多嘢諗,完全停唔到,諗嘅嘢未必有意思,畫面、影像咩嘢都有。然後個腦停唔到,瞓唔到,慢慢一食嘢就會嘔番出嚟,係完全食唔到嘢。當年閉關嘅時候好瘦,個頭仲係圓圓哋,但身型好似一碌竹咁樣,而家都算有番啲肉地,嗰時係無前又無後,著褲都會跌落嚟。」即係有埋厭食症?「係呀,有啲厭食症,其實知道自己要食嘢,但係完全食唔到,每日擘大眼都覺得呢個社會只得黑白色,一啲光彩都無,同埋唔開心。唔想同媽媽講呢個問題,所以由工作開始已經自己一個搬出嚟,所以發癲都無人知。嗰時真係好辛苦,因為最初睇精神科時,醫生開嘅藥仲係有用,食完之後都平靜同瞓到嘅,但慢慢無反應,甚至愈食愈多,情況都係一樣,同埋開始瞓唔到覺,食兩粒安眠藥都瞓唔到,之後食三粒都係瞓唔到,其實已經超出醫生叫我食嘅分量。之後安排好一切,買咗安眠藥,其實嗰一日決定咗自殺,不過就係高皓正寫水果歌嗰段時間,佢又係一位基督徒,但我其實對宗教好抗拒,唔知點解嗰一刻聽到把聲叫我祈禱,但係另一把聲就叫我去死,好似打交咁樣。之後我就嘗試祈禱,然後食藥,因為我覺得做晒兩樣嘢,咁就死得眼閉。我將樽藥擺喺床頭,重溫番自己廿一年嚟嘅經過。」
蓋世寶有點吃驚,問:「食晒二百粒?」裕美很直接答:「係呀,仲要係拆晒出嚟放喺樽入面,特登喺十蚊店買個樽返嚟,就係為咗擺嗰二百粒藥。但係嗰日回想番人生階段時,唔知幾時開始,我直情斷片到第二日,但我係無食到嗰啲藥。但問題係,我半年嚟無瞓過覺,完全少少眼瞓跡象都無,而且由細到大都會發噩夢,每一日都發,唔係俾人追殺,就係遇溺,或者喺夢中見鬼,由細到大都會發生,尤其是瞓晏覺會更厲害。但係嗰次斷片瞓嗰一覺,係我人生無試過咁開心嘅夢,我見到一對對動物,我好鍾意動物,大笨象、長頸鹿、狗仔,喺夢裡面仲好似見到耶穌。當我擘大眼嘅時候,心裡面有一股暖流,好溫暖嘅感覺出現咗,嗰種溫暖好似人生都無咩試過,其次就係我剛才話心裡面有空洞感覺,成日會喊,就會有好多工作,賺好多錢,感覺都好迷失,呢種感覺好似突然被啲溫暖感填滿咗,然後就無咗自殺念頭,但都唔代表我即刻好番,我都係慢慢開始跟人返教會,之後我就打電話俾高皓正,話俾佢知經歷過呢啲事情。因為本身其實都好硬頸,唔係你叫我信我就會信。同埋你叫我寄托,有種認輸感覺,有少少好勝,雖然我個樣唔係好似,但有啲似媽媽,都係比較硬頸、固執,有時候好硬繃繃,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大概三個月左右,我竟然好番,不過都唔係突然間好番嘅,之後都係突然間想撼頭埋牆,我就會話神啊救我,然後就撼埋牆,根本唔會講到嘢,因為嗰種衝動,係兩個男人都控制唔到我,當我發癲嘅時候,會癲得好緊要,直情可以將對方推跌。會好似過山車咁樣,有時會好快跌落谷底,慢慢就好番。最初我以為自己以後都會好番,但事後有時候又會復發,但至少我知道自己情況,即係自己衡量到去到咩嘢程度,一定要搵方法抒緩一下,因為最差嘅情況都已經過去咗,所以話人生經驗好緊要。當你已經面對過最負面嘅新聞,亦都經歷過情緒最低落嘅時候,之後再遇到咩嘢情況都無問題,大概知道應該要點樣做。」
攝錄:王志明、吳斯金
策劃:肥A
蓋世寶化妝及髮型:Albee(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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