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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17日 星期五

狂人記 杜如風 [忽然1周 - 1042] 杜如風,MW,



單人訪

狂人記 杜如風

魯迅短篇小說集《吶喊》中,有一短篇作品︱《狂人日記》。

內容是透過一個「狂人」所見所聞,寫在日記上,諷刺中國的封建制度。

用白話文,令人更容易明白內容。

杜如風式的笑話,狂、癲,未必人人都懂。

事件一:自嘲靚女。

「上次《流行首爾》,我說:『我係一個靚女嚟㗎。』然後有狗吠。我再說:『唉,即刻俾狗吠啦。』(潛台詞:人唔笑狗都吠)但觀眾就是 get不到我在自嘲。」

事件二:玩得狂。

「我可以由朝早六點玩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事件三:為男友跳車。

「我跟他吵架,他把車子愈開愈快,我拍攬炒,開門跳車。」

「瘋狂」並不是疾病,在不同時代,有不同詮釋;「瘋狂」只是精神狀態、想法跟所謂的「一般人」不同。

有時,只要往前多走一步,你會發覺世間的荒謬多的是。

晒少啲

要形容杜如風:「癲、喪、狂」夠用。不夠?還有年頭播出的旅遊節目《流行首爾》,高登巴打御賜的「世界級港女」。

「港女」定義,是自我中心、拜金、嫌三嫌四乜都嫌、有公主病,甚至是公主癌。去到「世界級」的話,就是極致吧。

訪問拍攝當日,天文台發出酷熱天氣警告,平均氣溫達三十度以上。借來的餐廳,分室內、室外,我們選擇拍攝的場景,則以室外的居多,日照厲害,風卻欠奉。訪問,亦選了室外的位置進行。整個過程,爬高爬低,杜如風沒哼過半句。

誤解,在這娛樂圈中,畢竟太多。

「我絕對不是『港女』!我不知道甚麼人誤解我,甚麼人對我有沒有誤解。我想是因為上次首爾那輯節目一出,沒有看過 pay tv的觀眾完全不認識我這個人,一看到我便:『嘩!咁寸嘅講嘢!』其實我以前《風行》都是這樣做,甚至更誇張。只不過他們聽不懂我的笑話,當成真話。」

新一輯的《東京攻略》,她自言「預咗俾人鬧」,因為上一輯觀眾反應,完全是她意料之外。這次好評較多,再一次意料之外,原來是杜如風刻意作出改變。

「這次我沒有那麼『晒命』,是刻意改走,不說一些乞人憎的話。」

是妥協嗎?聽上去很 sad。

「也算是吧。其實之前跟現在的那個都是我,只不過我用了另一種方法、詞語自嘲,程度去到哪裏呢?哦,原來畫公仔要畫出腸的,自嘲要說到:『我係阿婆啦。』這樣,人們才懂得笑。」

杜如風的遊旅節目,在無綫收費電視播放以來,相安無事,早幾年更被 now挖角。在免費電視頻道播放卻出事,歸根究柢,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觀眾層面。

「跟觀眾層面一定有關。我覺得以前收費電視的觀眾,因為要付錢,他們是很清晰自己要看甚麼,才付錢收看,『我要睇一個《風行全世界》嘅,一個傻婆環遊世界嘅節目。』他們清楚要輸入甚麼資訊。但翡翠台的觀眾 mass好多,觀眾群是慣性家中開着電視,沒有刻意選一些自己很想看的節目,是家庭式的慣性。變成電視台播甚麼便看甚麼的時候,我一出來,就嚇壞人。」

換個角度看,其實拍免費電視台也有「好處」。

「度少了橋段,因為他們不讓我癲嘛!我玩這輯的時候,直接,不用想,道具也不用買」

爛命倫

為配合工作需要,杜如風會認真思量,作出適當調節,她自己也始料不及。從前,杜如風的世界,「玩」是最大,沒有事情可凌駕「玩」之上,為了玩,她可以去到很盡,因而得名「爛命倫」。

「為了玩,我是可以很早起牀的,哈哈。早上六點,打電話去玩 wakeboard,問:『啲水平唔平呀?唔平我就唔落嚟嘥力啦。』對方說:『平呀, ok呀,落嚟啦。』滑完水,直接去泳池游水,游完水去食飯,食完飯,晚上十一時還去踩 roller blade,踩街,大坑道。踩完:『不如沖個涼之後落蘭桂坊啦?』我不喝酒,因為有濕疹,落到蘭桂坊,就是大大聲跟人吹水,基本上真的玩到傻了。然後去卡拉 OK,那時的生活就是這樣。第二天睡醒,再來,買衫……生活就是頹得緊要。」

杜如風是家中獨女,父親杜惠東是嘉禾電影高層、專欄作家,母親在中學任教中文兼訓導主任。 12年,杜惠東退休前,會幫杜如風還卡數、○七年她第一個自資製作節目《流行東京》都是母親「科水」。雖然當時杜如風已有工作,但從來沒有積蓄,工作對她來說,只是興趣班。

中五會考後到加拿大讀書, McMaster University讀城市規劃及 Japanese Studies,畢業後取得獎學金到日本東京御茶水女子大學留學。○五年被父親召回港工作。

「那時當編劇學徒跟了一個很好的師傅葉廣儉,北上合拍片的趨勢同時興起,是幾億幾億那種電影,當然一定不會請我這種妹妹,於是被淘汰。那時只得很疏落的工作,媽咪便叫我找份正職,看到有線請寫稿,抱着可以不用錢、免費環遊世界心態,便去應徵。」

父親退休後,杜如風自覺多了一份責任感,開始成長起來。

「其實也不是因為老竇而發憤,因為節目愈做愈受歡迎,他退休前後,我都很用心去工作的。老竇退休了、媽咪又退休了,我便要接手這頭家,我是一家之主了。之前不懂得這樣想。雖然多了點壓力,是工作上的壓力,因為要將節目做得好點,但我很開心。」

母親也喜見女兒終於長大。

「本來之前約了何超儀等朋友去歐洲旅行,但剛好那段時間要做節目後期,新書又準備出,臨飛前一日我決定不去。真的很對不起,真的飛不到,因為太多工作。嘩!我阿媽直情拍晒手掌!『大個女啦你!終於都放低玩,做咗工作先!』我也估不到會這樣,算是人生第一次為工作而放棄玩。以前永遠都是『玩』行先。」

卡數月月清兼自己找。收入都歸母親管理,每月由母親分配零用錢。

「我跟媽咪有個聯名戶口,我也不知道甚麼時候開的。可能她趁我最渴睡的時候,好似寶藥黨呃了我簽名,哈哈。都好,財政全部媽咪管,每個月媽咪調配我的錢找卡數,因為我真的經常碌卡嘛。」

何超儀是杜如風在英皇電影當編劇學徒時認識。

誇張、騎呢可說是杜如風的節目風格。

三歲定八十,小時候的杜如風已經十分搞鬼。

自由人

杜如風率性,或多或少受到父母對她採取「自由放任」的管教方式影響。

「父母很少時間陪我,媽咪教書,很多簿要改,工作時間很長,老竇就真的經常不在家。童年生活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哈哈。我學會對着牆打乒乓球、揸 BMX到樓下平台踩。小學時亂打電話整蠱人,我會說:『喂,聽日旅行喎,帶啲乜嘢呀?』又真的碰到一個要去旅行的人,我說:『嗱!我就叫咗媽咪整三文治,你整雞翼我會帶咩㗎啦,你就帶羽毛球拍啦,波我有……』嘩!吹了很久呀,幾開心呀。

「對我性格影響得最重要,就是搞到我咁自由啦。」

熱愛自由、大剌剌的性情其實都幾吸引男生,但在感情上,杜如風說她絕對不會主動,單身三年的她說不恨拍拖。

「我不恨,有當然好啦,但未去到:『唉吔,冇仔呀冇仔呀。』現在也沒有人追,零個人。」

一個人的外形跟其真實性情往往成反比,杜如風一拍拖便是「墮海型」,最激的一次,是「為男友」跳車。

「那時在加拿大,我們在吵架,他在開車,愈鬧愈㷫。他將車子愈開愈快,百幾咪呀,我開始驚。因為一個人生氣的時候會 lost control啊,那刻是很驚,我的生命在他手上啊,攬炒啊,真的是奔向黎明呀,哈哈。於是我趁他由 highway轉入住宅區少少收油時,見到咪錶六十,便立即開門跳車!結果全身都擦傷了。」

杜如風的年齡,一直眾說紛紜,有說她四十,維基百科則顯示四十三歲。今次訪問,她說第一輯《流行東京》時她廿五、六歲,照推算今年應該卅三、四歲。三字頭也好、四字頭也罷,曾經為她焦急的父母,近年已經放棄。

「可能他們見到我一個人生活得很過癮,見我一個人都很開心吧。又或者他們還想湊我呢,其實我也想讓他們湊,哈哈。」

此時此刻的杜如風,又變回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跟老竇杜惠東合照,動作是否似曾相識?請翻看上頁。

風無相

杜如風的名字,出自《木蘭辭》。

《木蘭辭》中,其中一句「關山度若飛」,「我老竇好鍾意『若飛』兩個字,諗住我叫『杜若飛』。我阿媽話:『若飛,

大個變飛仔啦、飛女啦。』所以阿媽就將『若飛』屈咗一屈,變成『如風』。」

幸運地,杜如風沒變成飛仔飛女,但真的經常飛,「我真係好鍾意去旅行!我係坐唔定喺香港。如果我有一個月坐定定喺香港,

第二個月一定會飛!身痕囉。」

正正是「來又如風,離又如風。」

字面改變,但意思其實沒差。

「關山度若飛」,解作像飛一樣地跨過一道道的關口,越過一座座的山嶺。

是的,坐飛機跨過關口越過山嶺,當然比做街邊的臭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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