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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6日 星期四

鄉村艷舞俱樂部 [壹週刊 - 1326] M1,



艷女在酒吧中央跳舞,最後剝剩比堅尼。旁邊的元朗中坑睇得興奮,笑口噬噬兼手舞足蹈。

壹號頭條

鄉村艷舞俱樂部

大陸掃黃嚴打,元朗一班精英土豪無處夜消磨,於是留港本土消費,造就元朗鄉郊一帶,忽然湧現大量簡陋地下艷舞吧,幫襯的多是鄉紳或該區黑人,故稱鄉村艷舞俱樂部。

艷風由今年初開始吹遍元朗,特別是屏昌徑一帶唐樓地鋪,出現了大約二十間這類夜遊場所。

艷場運作鬼祟,因為沒有酒牌,所以正門不會開啟,客人要走入陰森的後巷,用後門出入,十分神秘。

走入這個地下世界,燈火閃爍臭味攻鼻地下濕滑,又墮落又快樂,猶如泰國紅燈區。

大量衣著性感的泰妹陪飲陪玩,更會提供性交易和上演火辣艷舞。

上週警方展開名為「雷霆一五」的反黑行動,狂掃全港各區的黃賭毒,元朗一帶艷舞俱樂部更全部冚旗,本刊就在警方搗破之前,率先展開直擊調查,深入艷舞俱樂部拍攝,獨家向讀者呈上光怪陸離。

近排元朗師奶都懷疑,深夜開始可能鬧鬼,屏昌徑一帶唐樓地鋪長期空置無人打理,日頭冷冷清清,門口更生滿雜草,但一到夜晚就恍如《聊齋誌異》,空鋪內傳出音樂和碰杯聲,還有女子淫笑,怪事,莫非有狐精入元朗勾引村民?

知情男村民忍不住爆料,空鋪並非鬧鬼,而是「有嘢玩!」不過要熟人帶路。

「大約今年年頭開始,屏昌徑一帶開咗大約二十間無牌艷舞吧,場內有好多泰妹陪飲酒。班泰妹不但任由客人抽水,仲會提供性服務添,加上有艷舞騷,村民都叫佢做鄉村艷舞俱樂部,嘿嘿。」經常光顧的元朗原居民 Jacky哥表示,這些俱樂部的老闆,多數是在香港生活的泰國人,原本在九龍城經營酒吧,但因為鋪租愈來愈貴,索性搬到元朗無牌經營,並找來大批同鄉女子駐場,加入色情元素搵快錢,而這些場所全由黑幫 14K負責睇場。

俱樂部內的陪酒妹站在門口迎賓,衣著十分性感養眼。

艷舞女郎在俱樂部內四處陪客,並擺出各種挑逗動作。



艷舞俱樂部表面上是一間研習社,正門鐵閘長期關上,地下更長了野草,如聊齋故事般,日間荒廢。



一到夜晚,俱樂部的後巷鐵門打開,會有泰仔職員雙手合十迎賓,入內則是春色無邊。

加上大陸掃黃,元朗人無處夜遊,於是留在原區消費,山寨式俱樂部於是生意大旺,也愈開愈多。

Jacky哥指點迷津,這些艷舞俱樂部多數是地鋪,平日正門鐵閘不會開的,所以生晒草以為吉鋪,但夜晚時客人就從後巷後門出入,敲門睇樣係熟客介紹,職員就放入,好鬼神秘,「生客要由熟客介紹先入得,如果冇人教路,一般人好難搵到個門口,唔識去敲門就會被人敲番你轉頭,所以佢哋多數做熟客生意,以免被差人放蛇。」而他們一般由晚上九時開始營業,直到清晨六點打烊。

無牌俱樂部全部都是在陰森詭秘的後巷出入,一般人難以察覺。

為了阻隔嘈音,俱樂部特登安裝了兩扇鐵門。

無牌俱樂部的客路十分廣泛,除有附近街坊和土豪精英,還有在附近工作的黑人(戴帽者)。

早警察一步

警方在屏昌徑搗破這類無牌酒吧,連酒客和職員一併帶回警署問話。(《蘋果日報》圖片)

警察也不是「冇料到」,照樣有方法放蛇,近日新界北總區反三合會行動組人員,和元朗分區雜項調查隊人員等,先後在元朗水邊圍邨對面的屏會街和屏昌徑一帶,搗破多間無牌酒吧。兩次行動中,拘捕了接近七十人,又檢獲小量毒品和牛肉刀,被捕人士中,有不少是持旅遊證件入境的泰國女子。

不過本刊更早展開行動,上月中一個晚上,記者在 Jacky教路下,去到屏昌徑一條後巷。此時整條後巷漆黑一片,唯獨其中一個鋪位的後門位置有燈光,原來是其中一間無牌俱樂部,位置陰森隱秘,並傳來濃烈的坑渠水臭味。該後門的鐵閘十分新淨,沒有半點生銹痕跡。而鐵閘旁竟然有一個門鈴,並畫了一個箭嘴,給客人作「溫馨提示」。

一邊按鈴,樓上一邊有污水滴在手上,痕癢之際,一名泰國籍中女開門。由於記者生面口,她上下打量一番。記者響朵是熟客 Jacky老友後,她才放下戒心放行。行不夠兩步,又見有另一扇鐵門,該女子解釋稱,由於酒吧音樂強勁,所以要特別隔音。

「沙話 dee卡!」穿過兩扇鐵門後,是酒吧的廁所和廚房位置,幾名打扮性感冶艷的泰妹,如酒樓知客般列隊,雙手合十以泰文向記者打招呼,十分泰國。

又臭又焗

其後,泰妹帶記者進入酒吧。現場光線非常昏暗,隱約看到酒吧面積大約六百呎,除了有大約十張枱外,還有一個「蚊型」 DJ台,一名泰仔正忙於打碟,另一名泰仔則在忘形地唱 K,是泰文歌,感覺有點似《獎門人》的估歌仔環節。

由於當晚是星期五,場內已坐滿客人。可能酒吧環境封閉,感覺十分侷促,而且現場冷氣微弱,不時傳來其他客人的陣陣汗臭味,十分難頂。加上地上滿布啤酒漬和不知什麼液體漬,踩落去「滑潺潺」。置身其中渾身不自在。不過記者發現,這間場的客路,除了走元朗土豪精英路線外,還很國際化,包括有穿背心短褲、一副街坊 look的中佬村民外,還有洋人和黑人等,和來捧同鄉場的泰國人。

「啤酒一百六十蚊半打,小食全部八十蚊碟。」記者坐低後,一名身形瘦削、操半鹹淡廣東話的男子走過來解釋收費。他名叫馬騮,元朗 14K人馬,是酒吧負責人,「我係混血兒嚟㗎,泰國 mix(大陸)鄭州。」呵,八十年代笑話還有人講,記者即刻和他拍膊頭表示欣賞。

落單後,馬騮隨即安排數名泰妹過來陪坐,「啲女仔好玩得㗎,揸揸摸摸都冇問題,不過要俾小費,每次二十蚊。如果要出街,你哋自己同囡囡傾,我哋唔會理。」二十蚊?當真是坐女平過一碟豆腐火腩飯。馬騮還向記者咬耳仔說,場內泰妹沒有底薪,主要靠客人打賞小費,部分泰妹更會提供性服務,肉金由五百至七百元不等,視乎質素而定。

廁所位置堆滿雜物,地下又滿布積水,環境惡劣。一名陪酒妹剛從侷促的休息室行出來。

艷舞俱樂部分佈圖

艷舞俱樂部解構圖

又餓又口渴

在入口位置,有數名泰妹站立歡迎客人。

「哥哥,一齊飲酒一齊玩喇,我好『河 hea』(口渴)呀。」幾名泰妹坐低後,不斷催促記者喝酒,她們似乎剛行完沙漠回來,嘭嘭聲不用半小時,半打啤酒已被她們牛飲喝光。

原來賺的是辛苦錢,負責人早已下令,要氹客人飲快啲,酒吧便可賺多啲。「哥哥,妹妹要貼士。」每隔十多分鐘,泰妹老實不客氣,就開口索取小費,每人給二十元。其後,她們又點了炸雞翼和泰式鳳爪等小食,泰妹們自食外更主動餵食,看來老闆馬騮平日不餵飽她們,要她們吃客人的。

吃飽後,其中一名叫阿 Song的泰妹表示,這裡的女孩子都是由同鄉介紹來,持旅遊簽證入境,為期一個月。她本身在泰國做餐廳侍應,每月收入約二千元港幣,後來有朋友介紹她來港打工,她便試一試,「嚟過兩次,每次都賺到六千蚊,好好㗎喇。」

小心人妖

抹完嘴角雞油,她又爆料稱,這間場大約有十多名駐場泰妹,如果太多客人不夠囡囡時,便會向附近的無牌俱樂部借囡囡,「最多試過有三十幾個女仔喺呢度。」而俱樂部樓上的閣樓,是泰妹的宿舍,十多人住在一起。「坐你隔籬嗰個好似係人妖,你小心啲呀,哈哈哈。」

唔係吖嘛,阿 Song說完後,記者望一望旁邊的「女孩子」,不期然有點心寒。

這時,兩名泰仔將數張木椅搬到酒吧中央位置,負責人馬騮拿起咪高峰說:「 This is show time!」之後,現場播起強勁音樂,一名穿着背心熱褲,多處有紋身的泰妹,站在木椅上扭腰趷籮,動作火辣地跳起舞來,原來這裡每逢星期五、六都會上演艷舞騷。

「嘩,好正呀。」當姿勢撩人的艷舞女邊跳邊剝,最後剩下比堅尼時,一眾鄉紳拍枱歡呼,大叫過癮。而艷舞女亦十分「專業」,除每張枱走過去跳外,有時還騎在男客人大腿上,不斷扭動蛇腰,意識十分三級。而客人亦十分識做,不斷將銀紙攝入她的泳衣內。由於泳衣已塞滿鈔票,她其後將小費攝入狹窄泳褲內。

一名元朗鄉紳入場時,性感泰妹大送秋波,該鄉紳亦春風滿面,甚有豪客感覺。

艷舞女郎將收到的小費,攝入狹窄的泳褲內,也不理會錢有多「污糟」。

俱樂部負責人馬騮,自稱是泰國和大陸鄭州的混血兒,大講冷笑話。

元朗黑人

兩名穿短褲的中坑鄉紳和一名黑人睇得興起,竟然走出來和艷舞女郎一起跳舞。只見兩人落力地自摸扭腰,又不時手指指,舞姿完全和美國影星揸住煲茶( John Travolta)、上世紀七十年代那套《油脂》( Grease)一樣,老土兼搞笑,畫面絕對是十個趣。

其中一名花花短褲男愈跳愈過火,竟然和黑人大跳辣身舞,更伸手去摸黑人的要害,十分進取。大約跳了十分鐘,艷舞騷便結束,各人亦返回座位繼續飲酒。

「係咪要 call睇場落嚟咁×老土呀?」突然,鄰枱傳來激烈嘈吵聲,數名元朗中坑因飲酒多少問題發生爭執,更有人拍枱喝罵:「邊個話一定要飲一杯㗎?我飲半杯唔得咩?」各人互不相讓,之後更站起身來互相指罵。

打鬥場面

正當有人想動手開拖之際,場內音樂突然停止,並亮起了燈光,「大家都唔好嘈喇,有咩事出去慢慢傾掂佢。」為怕事件鬧大,一名女負責人立即上前調解,並好言將他們勸離酒吧,指不如去街外決鬥。

有打鬥場面,記者和一班酒客爭先恐後跟出來看熱鬧。只見這幾名鄉紳客人,先在街上互相指罵培養情緒,然後開始郁手推撞,由於打架聲浪拆天,很快便有軍裝警員到來,「我哋嘈交關你鬼事呀?犯咩法呀?」其中一名鄉紳得戚地指着警員大聲說。由於未能控制場面,在場警員要求上級增援。不久,數名手持盾牌的警員到場,並將各人制服按在地上,押上警車帶走。

散場,各人又回去俱樂部繼續歡樂。

數名中年鄉紳客人因飲酒問題爭執,為顯霸氣,拍枱互相指罵,最後被負責人趕走。

被趕出俱樂部後,數名元朗鄉紳繼續在街上爭執比試,非常擾民,最後被到場警員制服。

俱樂部內還落本設置音響器材,有 DJ打碟,客人還可以即場唱 K。

這兩星期的掃蕩行動中,警方破獲多個地下俱樂部,包括記者暗訪的那一家,酒女都是持旅遊證件入境。(《蘋果日報》圖片)

日間補習社

翌日中午,記者去到該無牌酒吧的正門位置,發現該鋪位的招牌,竟然是一間補習社。據隔鄰店鋪的老闆表示,該鋪位以前的確是一間補習社,但去年尾已結業,之後鋪位被一名泰國人租下。

由於正門長期關閉,所以不知道對方做什麼生意。記者又發現,該鋪位的地下,竟然生了野草,明顯很久已沒有使用正門出入。

由於這類酒吧晚上才鬼祟營業,不少住在屏昌徑的街坊,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是對這夜半就有歌聲的空鋪疑惑重重。

記者告知真相,有女街坊看完場內的艷舞照片後,紛紛嚇呆至 O嘴,擔心上址的治安會愈來愈差,「肯定會(影響治安)喇,日日都有醉酒鬧事,晚晚都有,有時都好嘈,多數都係開拖嗰啲。」另外,附近一名不願上鏡的有牌酒吧負責人表示,自從這些無牌俱樂部開張後,搶了他們不少客源,生意跌了接近兩成,「佢哋有女陪,又有艷舞睇,加上酒水價錢較平,一定多人去喇。」

雖然被警方連番掃蕩,但記者發現這些鄉村艷舞俱樂部第二晚便會照常營業,客人亦如常光顧,完全當警方冇到。看來這種新興的俱樂部大有市場,已經成為有元朗本土特色的「重點產業」。

只是午夜艷舞歌聲和打架聲,苦了一班居住附近的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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