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語錄
早餐直落 馬浚偉
馬浚偉最近戒斷煙酒,是稱得上事件的一件事。
這樣的,馬浚偉從不隱瞞,在娛樂圈花花世界亦不算陋習,觀眾早不介意他是煙民酒徒,一直做健康大使、正氣小生。四十四歲,不用此時才改善形象,應該出自本意。
倒是我稍稍擔心——木訥的單身漢,戒埋,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再者,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斷絕夜生活,要覓對象更難了。
馬浚偉生硬而調皮地說:「就是搵個陪食餐都受溝的女仔。」
正如他奇怪我十點(並非晚上啦) WhatsApp他,我說驚他未回魂,他說其實他起得更早,我也早,今後放心通訊。
在反常世界裡,總有人想活得正常些,但為互相遷就、為免孤立、為免被指老土,大家隨波逐流……
世界原可更健康,至少,可更有效率。
幸福不是摩天輪
關於煙酒,我懂為馬浚偉開脫,要應酬嘛,他倒老實:「我一個人也自斟自飲成樽紅酒,啤酒就一打。」
出於信仰理由,一早想甩,之前美加登台胃抽筋,正好順勢,「點知回港一 check又乜事都冇。」他卻還是戒了——向好,不需藉口。
因為早睡,疏遠了晚上十一點後的朋友,我說時間唔見使太可惜,馬浚偉說:「更見使,不帶宿醉,起床即可工作。」
少了社交總可惜吧,不是嗎?圈中男歡女愛,不外就夜場 friends介紹、撻着諸如此類。馬浚偉說:「我想生小孩,宗教不容許跳過結婚 step,而結婚是……對住以前那女朋友,我飲大兩杯會發脾氣,或者乘着酒興作出不能當真的承諾,最慘係連她也不當真,第二天彼此一齊忘記。
「如果再有對象,可以靠食 lunch溝通,最好 brunch,在頭腦清醒下互相認清,所以我說今後反而易結得成,應該會是很快的事。」
之不過,有實驗證明在吊橋上較易與異性搭訕,人處飄浮環境愈渴望愛;正如求婚宜趁摩天輪轉到高位,事半功倍。
「我希望腳踏實地。」
遠視
如果戒酒為保持形象, sorry,他一早想演壞蛋。兩年前《守業者》,原先大綱設定為時裝,男主角是帶住班女的馬伕,點知七改八改變成民初劇,打回正氣小生。冇辦法,因為他是古裝人,或者說,行古道處今世。
最近以自由身接《深宮計》(暫名),他喜孜孜告訴我真箇大奸大惡的皇帝了——聽住先啦;倒是,果然要站開一步,人家才會珍惜你。這套新劇已被譽為明年無綫金禧紀念作。
「唔怕提,當年同樂小姐(樂易玲)常常衝突,我見到的世界就咁細,諗到的就是公司這樣不給我那樣不給我;到企得遠啲,才體會她的難處,亦體會自己的不足。老實講, TVB對回流者的確較好,即使做下去,也簽一部拍一部吧。」
咁要獎金定獎品?馬浚偉笑了:「當然兩樣都想。」
對,我的是暗語,「獎金」指片酬不難理解,「獎品」呢?他已對號入座視帝名銜,話唔恨就假嘅,那是從前做牛做馬求不得的。
戲寶
馬浚偉口中的突破,大概像玉女歌手唱唱挑逗歌。做「守業者」不如做創業者,創業作搞舞台劇,演徐志摩,又係民初、文藝悲情。
他說:「徐志摩其實係反叛青年。」有啲道理——大詩人已娶張幼儀仍追求才女林徽因,又誘使有夫之婦陸小曼離婚同自己再婚……「現代人都未必做得出。」
做得出!只要你是條 PK!
「但我們又不會覺得徐志摩係 PK。」他笑道。這便是馬氏玉女式的反叛工程。
不靠打、不靠搞笑、不靠 chok、不靠警匪江湖,以時下標準是唔知靠乜了;回心一諗,怪只怪觀眾遺忘了正劇,文藝也好,悲情也好,本來是大路中的大路。
馬浚偉說,演完徐志摩演完《深宮計》,他還想演一次曾經老正到悶的小生戲寶。
因為願演、能演的人愈來愈少。
延時
時間證明很多事。曾經愛收藏觀音像的馬浚偉轉投耶穌,被懷疑為討好教徒上司(如樂易玲),結果他正式領洗於離開大台後。
曾經,興辦文化事業被指扮嘢,馬浚偉自嘲:「因為我讀書少。」學歷與文化無關,他至今頭炮講新詩詩人,條路不易行。
「不關劇種事,即使我場場滿座,但無期加場,我可以預告給九個投資方,未公演已知一定要蝕,惟有寄望重演和到東南亞巡迴。」馬浚偉再次自嘲:「我數學唔叻,但數口很清楚,不會有奇跡發生,我的賬目裡沒『雜項』,有雜項即係呃人。」
數學是才能,數口是人格。
說徐志摩,面對恪守婦道的張幼儀、熱情冶艷的陸小曼、女神般的林徽因,馬浚偉你會揀邊類型?
「我還是老實地答,外表很重要,最好遇上一個陸小曼吸引我,然後慢慢培養出像張幼儀那種偉大的承諾。
「我引用一段被刪去的台詞(大意):『結婚當然要愛情,由愛情產生責任,日久責任又掩蓋了愛情,是很無奈的……』」
為何要刪去?因為大家都怕悶。
偶然
有沒有察覺,從張幼儀到陸小曼,馬浚偉跳過了林徽因?可望而不可即時,忘記好了。
「林徽因活脫脫周慧敏,她是女神。」
馬浚偉並非信口開河,他不知道我當晚另約了周慧敏吃飯。
蔡少芬也是女神吧,他曾經公開表達傾慕之意。
「 Ada很好的,在我媽媽臨終的前前後後,她挽救了瀕臨崩潰的我。
上次在橫店和 Ada吃過飯,她抱着女兒來……」
而筆者和周慧敏吃飯,倪震在席(嚴格來說是我識得倪震所以他攜眷)。
即係,當女神伴着老公或女兒來的時候,我輩只好學徐志摩不帶走一片雲彩。
撰文:余家強
攝影:黃志明
攝錄:葉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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