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語錄
鹹片要優雅 袁嘉敏
王晶不愧文化保育,監製三級片,還弄出女主角不堪壓力、露點鏡頭外洩、要生要死等懷舊噱頭——什麼時代啊?
袁嘉敏年少被騙?三十歲了;未適應娛樂圈?她任職過電影發行喎。一切來得荒腔走板。
對,正因為她太懂。袁嘉敏這天雖自言手仍震,只吃得落幾啖粥水,卻氣定神閒說:「《鴨王》是部劇情片,或者叫鹹片,電影宣傳唔應該咁,我應該係一件待拆的禮物,才有幻想空間。」
傳聞她精神失常,可用現場一事說明——穿起這襲紅裙,當發現它有幾層時,袁嘉敏一邊說:「咁就唔怕嘞。」突然以最外層的通花一笠,笠住坐着的男同事頭部——即係,幾豪放㗎,但其實計算過,並非裙底春光。
我安慰臉紅耳赤的男同事,我們是新聞工作者,袁嘉敏是呻吟工作者,工作者工作啫,呢排別賭錢便好。
甩毛
新聞工作者很為難——男主角、女配角紛紛開罵,當唔當真好呢?袁嘉敏說:「認識我的人便知我低調,所謂罵戰都是單邊的。
「鹹片更需要 fantasy,點知何浩文一開記招便說下體黐咗好多牛皮膠紙,搣到甩毛、好痛。什麼幻想空間都給他破壞了,點解要咁?我做過電影公司發行、宣傳《投名狀》等大片時,巨星們優優雅雅講幾句,吸引觀眾入場,電影世界應該那樣。
「 Jeana(何佩瑜)她們投訴我搶戲份,記者打嚟問,合約我唔清楚,監製王晶在遊艇,晶哥最清楚,由他答,於是寫成我氹掂晶哥撐腰。部戲得十五天期,我重要的場面(「動作」場面)兩天內要喺遊艇拍晒,時間不容許我分心回應,行內人會明白,但對於觀眾,我不想觀眾察覺拍得咁急咁多拗撬。都係嗰句,那裡應該是夢工場。」
卅字頭,不可能扮無知無助,袁嘉敏鬱到病(如果真),反而因為太有知。塘邊鶴杜汶澤鬧埋一份,她更加顧全大局。
「阿澤未拍《無間道》我便識佢,然後他與劉德華不愉快,我見過他低落的一面,也見過他善良的一面。田蕊妮曾幫我,我朋友在喜馬拉雅山做尼姑,來港住宿由他夫妻贊助,所以杜汶澤怎罵我,我都不回應。他太自我。」
死線
袁嘉敏頗以任職過發行為榮,再上溯,卿本佳人甚至放過洋、畢業於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咁又點?袁嘉敏更在意自述來自草根。
「草根是,小時候住山邊鐵皮屋,爸爸搭的,打風落雨驚沖走咗都冇人知,所以我渴望燦爛,我不認為名牌是虛榮,名牌是花心思的藝術品。我自幼志願行金像、金馬和金雞獎紅地氈,結果行遍了。」
陪巨星去行。
「在墨爾本半工讀,實在交不起學費時,唯有輟學,回港工作一年,再入港大完成課程。加入陳可辛電影公司, Peter把他極私人電話號碼給我,得君如和我知的。後來君如提名我,說廿四歲 deadline,快快選港姐。」
娛樂版講法是,吳君如嗱嗱臨送走這個「大波 Candy」。
「當選最上鏡小姐,在《東張西望》做外景主持,底薪三千蚊,完全儲唔到錢,同事反問我,屋企冇錢學人入行?我分析過,有線主持鼓勵有性格, TVB一味賢妻良母,扑咪發問愈正路愈好,永遠側面出鏡。電視機 16:9,我個胸又大,很礙眼,監製話今後只准穿鬆身衫。求改變?會變我做兒童組囉。」
《閃電傳真機》?
「一來我也鍾意細路;二來,那些童星都是老人精,怎會唔夾?做得這行怎會天真?」
廿四歲趕選美尾班車;三十歲,趕脫星尾班車。她說來天經地義。
「為節省交通費,我住日出康城,租金加得貴,堆填區臭到我瞓唔着、皮膚敏感。半夜三點收工, call的士唔願入,有人計過由 TVB步行回家要三十分鐘,那片荒地,我害怕俾人姦俾狗咬,急急腳廿分鐘跑完。
「現在搬到中環,雖然唐樓,總算有番生活,兩步便到蘇豪飲杯。」
實戰
係,打份工啫,將軍澳工業邨之味,在此謀生十餘年的壹仔比她更地道。一切為了錢便不用解釋,好死唔死,當袁嘉敏透露露點片酬達七位數字,男主角卻寸嘴:「咁套片成本咪過千萬?」
「唉可惜何浩文,合作過的男演員至少比我大十年,難得有個細過我的,他有潛力做新一代男神,何必搞到件事咁爛?咁唔值錢?
「 Casting,我剝俾王晶睇,因為有啲女仔除咗 bra就會變形,當然有穿內褲。晶哥評語:『天然,顏色幾似鬼妹。』」
試鏡自然,為何後來說不堪壓力?
「我諗有啲似笨豬跳,下決心唔難,臨場真係跳才知驚。我連日小心保護身體,不容擦一條花痕,因為做過幕後,我知道逐格畫面修補畫面很麻煩。點知導演是新人,我除晒衫攤喺度,他仍慢慢諗怎拍。
「所謂清場,我以為等如一部 camera,原來兩機拍攝,每機又有不同組員,咁多人怎習慣?我以為性愛場面的燈光是昏黃浪漫,點知打出來卻日光日白,你入場睇便知。」
AV女優都係咁。
「我唔同 AV女優。跳出 TVB框框為了 out box,如果剝到麻木,豈不是又 in box?我不斷提醒自己:『我始終是個普通女仔。』抱持這心態很重要。
「但我不會讓畫面見到我尷尬和壓力,因為我眼睛大,眼神流露一絲猶豫,就好覺。」
Boxing Day
好覺,好覺袁嘉敏 sell緊大家買飛入場,但片段一早外洩。唔明便要問——片酬收了,點亦露了,預咗公開,在戲院播放和在網上播放有何分別?為什麼要生要死?
「我作為電影人,首先擔憂的是票房。我肯搏,都為了行內人覺得我有價值,日後俾工我做,外洩會降低買票意慾。」
反而幫到呢?
「誰知道?我都係咁諗,第一時間叫公司報警,之後不敢追問,我的鬱結正正在於,我並非片主,可能只有我一個人蒙在鼓裡呢。天地良心,我事先不知情,否則保佑我死於最慘的死法,電死(電死啫),哦,保佑我受滿清十大酷刑!」
最新消息,《鴨王》開畫榮登賣座冠軍。
「這樣講吧,理想應該是,觀眾帶着期待進戲院,熄晒燈專心欣賞,我像一件等你拆開的禮物;將來出 DVD,亦是買返嚟拆開的。但現在,我去整頭髮,髮型師都攞出手機話入面有,仲可以改圖 key對白,我覺得唔 grand。」
都對都對,但袁嘉敏遺忘了一點,最重要一點——電影是三級片,只限十八歲以上人士觀看,網上瘋傳卻毫無年齡限制。本應做兒童節目的 Candy姐姐,從沒有想起救救孩子嗎?
抑或老少鹹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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